第6章 马跳维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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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金色的夕阳照射在荣耀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一片片耀眼的金光。荣耀广场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也被夕阳染成了绯红的霞光。
趁着暮色轻盈，陈彻脱下一贯风格的商务装束，换上轻便低调的休闲装，然后单肩跨上真皮背包，独自走出了千禧大厦。
他穿过荣誉广场，地面上的影子被夕阳拉地好长。身体与光影在广场地面对折成立体的斜角。一瞬间，两种世界，同一个自己。
陈彻在体育中心地铁站登上开往大学城方向的地铁。然后在四通桥站下了车。
他走出车厢的时候，刻意抬头看了看悬挂在站台上方的电子时钟。此时是六点二十五分零七秒。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江诗丹顿。这次的钟点，一秒不差。
陈彻从地铁站的B出口走出，进了地铁口的那家咖啡店。
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一位年纪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独自端坐，他并没有喝咖啡。桌子上，只有一杯清水。
店里目前没有其他顾客，很清静的黄昏咖啡店。
音响里播放着尼尔.杨的《old man》。
Old man look at my life，
I'm a lot like you were.
Old man look at my life，
I'm a lot like you were.
Old man look at my life，
Twenty four and there's so much more
Live alone in a paradise
That makes me think of two.
Love lost， such a cost，
Give me things that don't get lost.
Like a coin that won't get tossed
Rolling home to you.
陈彻走到吧台，依然点了一杯不加糖的拿铁，然后拿着咖啡，坐在了中年男人的对面。
中年男子问道：“是陈总吧？”
陈彻回答：“我是陈彻，您是牛侦探吧。”
中年男子递给陈彻一张名片。
“我是星辉侦探社的牛辉，请指教。”
陈彻接过名片，放进了背包。
“吴满丰的事调查结果怎么样了？”
牛辉把手边装订好的一沓材料递给陈彻。
陈彻打开材料，仔细看了起来。
牛辉说道：“为了查清吴满丰的背景，我们专门去了趟BJ。他在BJ这么些年，真没少折腾。本来吴满丰拥有一家饭店，经营状况也还不错。但此人好赌，欠了一屁股赌债，被债主追的走投无路，只好变卖了饭店才勉强把欠下的钱还清。”
“谁知这个家伙却死性不改，不仅没有戒赌，还染上了毒瘾。老婆也跟他离了婚。最终，他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就跟亲戚朋友又借了一笔钱，跑回中州才开了平津酒楼。”
陈彻翻看着调查材料，又问，“那他姑父的车祸是个什么情况？”
牛辉把头往前探了探，凑近了一点，说道：“他姑父的事故，还真有许多奇怪的地方。我到案发地找到了处理这起事故的交警大队，通过私人关系了解到一些事故的情况。事发当晚，当事人驾驶一辆帕杰罗，从省道拐入县道的时候，与一辆货车追尾，当场死亡。”
“这不是很正常的交通事故吗？有什么好奇怪的？”陈彻问。
“没错，这的确只是一起寻常的车祸。法医对当事人的血醇浓度进行测定，浓度为325mg/100ml，已经达到了醉酒标准。但我对当事人的生活背景调查时发现，他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已经多年不能饮酒。事发当晚，他只是从外地的女儿家看外孙回家，离开女儿家时也未喝过酒。这但他一路上，见过什么人，又为何饮酒，就无从得知了。”
陈彻把材料塞进背包。
“行了，我知道了。你的剩余费用李助理会打进你的账户，有事再跟你联系吧。”
说完，他拿起没喝完的咖啡，出了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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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彻出了咖啡馆，沿着阶梯下到地铁站。
他从自助售票机买了回程的票，随手把刚刚喝完的空咖啡杯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陈彻看看手表，此时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了，但客流高峰还没有过去，安检的通道前后，都排了很多的人。
陈彻跟随着安检的队伍，逐个通过安检设备，轮到他的时候，便取下背包，放在了安检器的传送带上。
背包顺利通过了安检。他拿起背包，重新挎在肩上，然后准备进入站台。
后面的人流，一个个跟上，超过了陈彻不慌不忙的脚步。
这时，一位安检员突然把叫住。
“这位先生，是不是您的包里掉了东西？”
陈彻回过头，看见传送带的边沿，一支木雕的棋子停留在那里。
这是一个马头，是国际象棋中的骑士。
陈彻对安检员说：“是我的，谢谢你的提醒。”
他迅速拿起棋子，攥在手里，大踏步地走向站台。
“连环马，攻守策”。陈彻轻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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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齐魏拿着冯鑫从金河分局复印回来的排查名单，逐条逐行看下去。
这份五百多人的名单还真是很长，幸好当年统计的还是挺规范，身份证号和联系方式都很详尽。25年过去了，联系方式估计大多数都改变了，但通过身份证号码把这些人重新找到，应该不是太大的难事。
梁齐魏对冯鑫说，“把这没有标记过的，没有排查到的三百多人都尽量找到，然后拿现场指纹与这些人的都仔细比对一遍。”
冯鑫疑惑的问，“梁队，这些人不都有不在场证明吗？”
梁齐魏说，“你就不要多问了，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我自有我的想法。不在场证明也可以造假的。”
冯鑫又挠挠头，“可是梁队，我们的人手不够啊？”
梁齐魏想了想，“我会跟局长请示，争取从分局抽调些人过来。”
“最好能抽调技术上的同志，既能进行排查，又能比对指纹的。”冯鑫提议。
这时，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梁齐魏一边去拿电话，一边说道：“你的这个想法不错，就这么办。”
“齐魏，我是项子松。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在省厅门口碰下头，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想你一定会十分感兴趣的。别忘了带上你的兵。”
接到项子松的这个电话，令梁齐魏心生些许疑惑，他想再问一句，但对方便急匆匆地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