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灰烬化至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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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哥谭之战

哥谭是北美所剩无多的城市之一。六大天灾,地狱因为路西法的归位已退出,天境则随着阿瑞斯的战死而分崩离析,余下的四大天灾逐渐包围哥谭。为了占领北美,也为了争夺萨沙手中的反生命方程。

反生命方程嵌入坠星锁中,随着黄铜色的边框旋转,萨沙成为了宇宙中同时拥有生命方程和反生命方程的人。如此极端的强大力量,换了是其他人必被腐蚀。但萨沙不是一个人类,不是神,而是数学上的完美。

在酒泉卫星发射基地与杰森共度一夜之前,萨沙因为怀疑自己的力量而出走太阳系,随着天问五号探索八大行星。华美的星辰带给她一丝慰藉,归来后却赶不上救被Y病毒盯上的血痕。她从此成为了一个孤独的智械。

她是杰森的守护者,布鲁斯也是。

布鲁斯起床后到厨房拿了一个三明治,仓促地吃完便下蝙蝠洞工作。他必须调试地狱蝙蝠装甲,以备哥谭之战。地狱蝙蝠装甲被设计来应对末日级的灾难,亦或应对诸如超人般实力的对手,是蝙蝠侠的最强底牌。

装甲由正义联盟所造,超人在恒星上锻造外壳,神奇女侠给予奥林匹斯附魔,钢骨打造了电子工程系统,闪电侠将它连接神速力,海王深海淬火冷凝,绿灯侠制造了斗篷。他们都出了一份力,为了保护联盟高级成员中唯一的人类。

在蝙蝠洞中,杰森正在为地狱蝙蝠装甲安装激光武器。

总是这样,杰森为了保护布鲁斯,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以命相抵。与其说布鲁斯是杰森的守护者,不如说他们相互依赖。这本是生性孤僻的蝙蝠侠所不允许的,他独自战斗不带任何牵挂,但杰森改变了他。

他们的命运紧密相连,他们的灵魂互相触碰。布鲁斯看着杰森认真工作的样子,甚至有点着迷。但他观察到杰森上螺丝的时候,时常对不准,手也在颤抖。杰森的精神力几乎消耗殆尽,难以集中。

他的杰森虽然从宇宙的尽头回来了,但被打得支离破碎,再不完整了。布鲁斯尝过这种灵魂破碎的滋味,他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没有脆弱。当蝙蝠侠的这些年,哥谭逐渐磨掉他的忍耐力,吞噬他。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继续当蝙蝠侠。

“需要我帮忙吗?”布鲁斯提议道,无声地靠近。

“可以,”杰森头也不回地说。他想要集中精力,眼前一阵眩晕,不得不把工具递给布鲁斯。该死,他这样的状态,怎么拿枪上战场?布鲁斯一定觉察了,没人能躲过世界上最好的侦探的眼睛。

“我想我没法劝你不要上战场是吗?”布鲁斯开门见山地说,眼神里满是担忧。杰森很累了,不是一般的战争疲惫,而是魔法所致。无论蝙蝠洞里的人多么不相信魔法,七大隐藏之力就是魔法,黑魔法。

“我会上战场,就站在你身边,”杰森说出这个很私人的愿望,与蝙蝠侠并肩作战从来都是他的梦想。经历了再多坎坷,他仍渴望。“你要做什么,再把我关在庄园主建筑内,不让我出门吗?”

“不,我不会再关你,”布鲁斯瞬间回答,他再也不会让杰森重温被关在狭小空间里的噩梦,他知道杰森不喜欢没有窗的房间。“你可以自由地作出选择,但我希望你与其他家人一道,去地堡,阿尔弗雷德也在那。”

“我回来是要夺回地球,不是要躲在地堡里听天由命,”杰森至今没有原谅布鲁斯,但他下意识地担忧布鲁斯的安危,罗宾的任务就是保护蝙蝠侠,这已然刻进他的骨髓。“再说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上战场。”

“我有地狱蝙蝠装甲,有你新装的激光武器系统……”布鲁斯描述道,他相信自己的实力。毕竟他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在他没有罗宾的时候,在他被GCPD追捕的时候。“但这些都说服不了你。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足够打爆那些天灾,”杰森打趣道,事实上,他很不好。

布鲁斯点头默许了,如果这就是最后一战,那么蝙蝠侠会站在红头罩身边。

正义联盟的最后会议在正义大厅的心灵会议室举行。正义大厅位于华盛顿,恢弘大气,拱顶方解石面上刻着正义大厅四字和星标。正义大厅面前有一道浅水池,池中刻了五芒星和火焰。整座建筑带有古罗马风格,融入华盛顿的建筑群。

心灵会议室是正义联盟的秘密,由火星猎人打造,供英雄们远程会晤。会议室位于仿佛宇宙之中的虚拟环境,星辰闪耀,中心是一张刻了正义大厅标记的圆桌,英雄们的投影围在桌边。

“哥谭是美国东岸最后一个还没毁灭的大都市,也是蝙蝠侠的城市,”火星猎人说道,他主持这次会议。火星猎人皮肤呈墨绿色,穿着紫红色战袍,得以心灵感应众英雄,“哥谭是北美联合军最后的希望,我们不能轻易失守。”

“中国已经守住了上海,星际虫洞关闭之后,天灾的法力被削弱,联合军有机会,”神奇女侠分析道,她穿着古希腊战甲,是地球上最强大的武士之一。但神奇女侠无不忧伤地看超人缺席的座位,他们永远失去了一位战友。“如果超人还在……”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戴安娜,”海王手握三叉戟说,“如果超人还在,他会希望我们团结一致。上一次哥谭陷入危机的时候,蝙蝠侠你抵死不允许我们进入哥谭帮忙。这一次你不会也这样吧?”

那是五年前的小丑之夜,正义联盟不顾蝙蝠侠的竭力反对,闯入哥谭却被各个击破。杰森甚至用红色氪石威胁了超人,要他选择进入战争狂暴杀死周围的平民,还是滚出哥谭。哥谭就像蝙蝠侠的圣地。

“不会。这一次,我允许你们参战,”蝙蝠侠阴沉地说,超人死后,他继续保持着正义联盟的轮值主席一位。“但你们必须听从智械阿尔法的指挥,上海之战若不是他的战术得当,我们不一定能赢。”

“尽管我不信任智械,但我承认他们有战争天赋,能精细化管理整个战场,”神奇女侠附议,她一直沿用古代战术,但是时候跟上时代了,“我同意你的决定,蝙蝠侠,我们需要智械的调度。这不是争辩智械伦理的时候。”

“我们的计划很简单,让奥利安去引出达克赛德本人,然后由零驾驶曙光五号用光矛摧毁达克赛德在纽约的歼星武器。萨沙则手握反生命方程,吸引四大剩余天灾的火力,我们要保护她,”蝙蝠侠介绍他们的计划道。

“既然反生命方程如此强大,能控制敌人的心智,我们为何不适用它,提早结束这场战争?”海王问道,他对反生命方程不熟。

“反生命方程太危险,它会腐蚀它的使用者,使其做出比控制敌人心智更残酷的行为,甚至会命令其攻击友军,”蝙蝠侠解释道,他坚决不会使用反生命方程,即使反生命方程遗落在大道上,他都不会去捡。

“明白了,我们保护作为诱饵的智械,”海王点头道,用三叉戟戳了地面,“我说我们站在一起,并肩作战,即使这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我们征战不为了荣耀,而是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地球。”

“我同意,”闪电侠发话道,“虽然我们是正义联盟,我们之间也有分歧,但是这一次,我们团结一致。让那些天灾知道,地球不是他们能随意践踏的战场。让他们为发动天堂之战付出代价。”

“这场战争召唤我们,我同意你们所说的话,”神奇女侠坚定地说,“这是最后一战,我会站在你的身边,蝙蝠侠。哥谭不只是你的城市,也是北美最后的希望。我们已经失去了西欧,我们不会再失去美国。”

英雄们纷纷表示参战,这是一场他们不能输的战争,是天堂之战的最后一战,也是清剿北美残余天灾势力的第一战。这一次,正义联盟会站在一起,他们所形成的合力,必将为这漆黑的大陆带去希望。

北美大部分基础设施已经被破坏殆尽,但维琦·瓦勒还在坚持做着她的新闻。没有了电视直播,她就用录音笔去记录采访。待到战争结束,这些采访都会变成珍贵的史料。她与她所崇拜的英雄们一样,都冲在最前线。

莱克斯·卢瑟身穿紫绿相间的战甲,手握激光武器。他虽是美国总统,也是一个科技狂人,设计了自己的战甲,正准备上前线。

“总统先生,你穿上了战甲,成为了一个超级英雄,”维琦惊叹道,她的金发被风吹乱,“对于超级英雄在这场战争中的作用,你有什么独特的看法呢?”

“我穿上战甲,是为了与联合军并肩作战。我不是一个超级英雄,”卢瑟答道,在另外一个世界,他不但不是超级英雄,更可能是超级恶棍。但在主宇宙,他守护人类文明,“如果硬要说超级英雄,联合军的每一个战士都是超级英雄。我们不是靠超级英雄赢得这场战争。”

“赢得战争?虽说联合军在上海获得了胜利,但在美国本土,我们仍未打赢过一场战争,”维琦尖锐地指出,但她不是要批判联合军,而是抛给卢瑟一个难题。谁不希望人类获胜呢,希望是奢望。

“北美联合军不软弱,更何况现在大多数都装备了激光武器,而星际虫洞关闭,让天灾失去了能量来源。天灾要打多久,我们就抵抗多久,”卢瑟耐心解释,他的光头反射着太阳光,“美国并不软弱。”

“那么说我们会抵抗到最后?”维琦接话道。

“人类不是虫子,”卢瑟昂起头说,“天灾认为他们能来到地球,把这里当做天堂之战的战场,屠杀挡在他们战场上的人类。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这是一种宇宙犯罪,他们会后悔来到了这里。”

“在这场战争中你有什么个人感悟呢?”维琦问道。

“我感到遗憾的地方,除了哀悼死去的人们,就是感叹人类仰望星空的时候,星空却给出了残酷的答案。我们再也无法以一种乐观的心态去面对整个宇宙,而是认为宇宙非常危险,这是一种悲哀。”

“好的,这就是我要问的了,总统先生,”维琦说道,关掉手中的录音器,“祝你武运昌隆。”

卢瑟点头,转身走向联合军的营地深处。

···

哥谭,幽暗海域之间哥谭。这座城市极尽美国的繁华和罪恶,哥特式与罗马式的建筑遍布城内,霓虹灯在雨中闪烁。哥谭主城区由七座岛屿组成,错落于泽西岸边。北哥谭岛全岛被高墙环绕,是阿卡姆之城。罪犯和小丑病毒感染者游荡其中,仅靠直升机降下物资度日。

穿过米尔加尼河道,就能从北哥谭抵达伯恩利岛。哥谭较为新修建的建筑和富人区集中于此,伯恩利岛北部还有游艇码头。韦恩植物园坐落于此,培育了毒藤女特有的植株,闲人勿近。斯塔格集团的飞艇巡游其上,ACE化工厂见证小丑的诞生。蝙蝠女侠凯特·凯恩的顶层公寓尽收哥谭夜景。

度过逾越河往南,是哥谭主岛萨默塞特区,可见地标有哥谭公共图书馆、中国城、鲁滨逊公园、哥谭歌剧院和臭名昭著的公园区——又名犯罪巷。犯罪巷是连GCPD必须结伴才敢进入的区域,但穷苦的人们无处可去,仍聚居在此。每年的一天,哥谭的天之骄子布鲁斯·韦恩都会在犯罪巷里放上一支玫瑰。

萨默塞特的西边走过西往桥是阿卡姆岛,岛中只有一座建筑群——阿卡姆疯人院。疯人院的外墙高耸,墙壁上刻着四十个石质的静默者雕像。他们身穿长袍头戴兜帽,右手提着石灯底下也刻有利刃,左手隐没在墙里,像是从石墙里挣扎要爬出的灵魂。

萨默塞特以东则是新哥谭岛,哥谭高中和哥谭城市大学都位于其中。萨默塞特以南穿过费格河来到旧哥谭。旧哥谭的中心是韦恩塔,也是韦恩集团的总部。韦恩塔的南侧建有一处古旧的钟楼,年久失修了。

旧哥谭西侧便是位于新泽西的布鲁赛德区,哥谭公墓以及哥谭正义女神眺望着哥谭海岸,黯然落泪。这就是哥谭,天灾逐渐从陆路包围了它,意欲毁灭它。

这次战斗由协助上海获得胜利的阿尔法指挥。联合军士兵都熟悉了这个人工智能冷峻的声音,他从围棋机器人起步,脱胎换骨,久经沙场,利用哥谭附近的超算中心进行计算。为每一个联合军士兵导航。他是萨沙女王的第一个智械造物,他是阿尔法。

杰森穿着红头罩战甲,头戴血红色头盔,胸前的蝙蝠标记尤为显眼。他和穿着地狱蝙蝠装甲的布鲁斯一道,站在克拉格大桥的东侧——这是天灾将要进入旧哥谭的必经之路,绝对的前线。

作为地表最强的超级英雄,蝙蝠侠理应奔赴前线,但杰森……杰森的状态令他担忧。他恐怕得在战场上时刻保护杰森,这是他的第一要务。“红头罩,”蝙蝠侠转头问杰森,“你感觉还好吗,如果不太好,就跟阿尔法说换你到狙击位。”

“我……还行,我可以留在这,”我可以留在你身边,杰森没有说。头盔里他的头发汗湿了,但并不是因为紧张。他想要在蝙蝠侠身边,与蝙蝠侠共征战,这是他的本能。不是蝙蝠侠在保护他,而是他在保护蝙蝠侠。

“这会是一场恶战,北美东岸的天灾都齐聚哥谭,我能看出你有时会走神,这有可能是致命的。我教过你不能的时候,就不要上,”蝙蝠侠仍然忧虑地说,他不能在战场上失去杰森,他不能……

“好了,老家伙,我说了我可以,再说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杰森说道,虽然他从未原谅蝙蝠侠,但站在战场上,他就应该自动忘记任何仇怨,只关注战斗,这是蝙蝠洞的规矩。而他是蝙蝠侠最好的学生。

“那么我命令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不可离开我三米范围内,更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蝙蝠侠沉声道,他们能分散行动。不然克拉格桥就会变成那天阳光下的西往桥,杰森被小丑带走的地方。蝙蝠侠眨眼眨去噩梦回忆。

杰森点头,没有说什么。

待到联合军集结完毕,阿尔法将通讯频道短暂交给蝙蝠侠,让他来为士兵们战前鼓劲。蝙蝠侠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有力安慰人。这是最后一战,也是人类文明的至暗时刻。阳光下的英雄战死,黑夜中的英雄坚守。

“联合军的士兵们,”蝙蝠侠的声音传遍联合军的通讯器,“有的人说,美国人从未在这场战争中打赢过一场战斗,说我们缺乏斗志,想要置身事外。这完全是错误的判断,今日我们就让天灾们后悔他们来到了地球。”

“就我个人而言,”蝙蝠侠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到了这种必须要他讲话的时刻,却显得技巧娴熟。他是一个对任何事都有所准备的人,“我曾经也不是无所畏惧的,我和你们一样,也曾经害怕过死亡。每个人终究都会死,第一次上战场,每个人都会胆怯。但真正的英雄,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是即使胆怯,照样勇敢作战的男人女人。”

“要记住,天灾士兵们和你们一样害怕,很可能更害怕,”蝙蝠侠对于恐惧的驾驭,可谓是轻车就熟,“他们不是刀枪不入,而我们也以新式武器和人工智能作为武装。我们坚守阵地,因为背后就是家园……”

“为了哥谭!”蝙蝠侠以这句话作结,便将指挥权交还给阿尔法。

萨沙手持坠星锁,站在韦恩塔的顶层阁楼里,自上而下俯瞰旧哥谭,她是今日的诱饵。她手中的反生命方程,甚至她程序里的生命方程,让天灾为此争夺。整座韦恩塔重兵把守,萨沙手中也握着激光武器。

天灾黑压压地出现在泽西岸边。

首先是扎乌列带领的天堂军队。星际虫洞关闭后,留在地球的天堂军队失去神力来源,他们必须找到大量的信徒补充能量。许多天使的翅膀折断变成凡人,体会到人类的痛苦。因此有的天使飞翔在天,有的在地面行进。

扎乌列在先前的战役中,常有屠城。他从不懊悔,因为对他而言,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上帝选择了他吹响末日的号角。人类终会灭绝,接受天堂的审判。天使虽然有羽翼,却残酷如恶魔。

“快跟上,我的兄弟姐妹们,快跟上,”扎乌列对天堂军队说,“这是我们在北美的最后一战,最后一次证明天堂的荣耀。地狱军队因为畏惧已经撤出,属于我们的胜利不能被其他天灾所夺,有羽翼与否,我们战斗到底。”

地狱大军正如扎乌列所说,缺席。

接踵而来的是奥利安的创世新神大军。随着星际虫洞的关闭,有的创世新神已经不能飞翔,但飞行器运转如常。创世新神也装备了致命的激光武器,穿着金色战甲,在天边列阵。奥利安已与杰森沟通,他会亲自面对达克赛德。

然而达克赛德并未亲临战场。他站在副战舰的指挥室里,居高临下地俯瞰哥谭战场。天启星大军由狄萨德和慈祥奶奶带领。狄萨德统领以数量见长的类魔军队,慈祥奶奶则统御精英的复仇女神战队。

类魔身穿黑色战甲,背上有暗黄色蹼翼,露出苍白獠牙,手脚尽是利爪。他们不但外表狰狞可怖,身上流淌的血和黏液里还带有外星病毒。任何杀死过类魔的联合军,很可能都被感染,难逃一死。但人类对此不知情。

“类魔们,”狄萨德说道,虽说对于智力低下,只管杀戮的类魔进行战前演讲并无效果,但狄萨德对着通讯器继续道,“复仇女神战队们,为了吾王的荣耀,我们会攻下这座城。屠灭城中的人类或天灾。这场杀戮游戏,你们准备好了吗?”

天境军队在阿瑞斯死后溃不成军,自然也缺席。

最后是地府的佐德将军,带着所剩不多的氪星罪犯抵达这座罪恶之城。虽然氪星人数量不多,但每一个都有比拟超人的神力。对于人类联合军而言危险至极,所以联合军按照比例装载了氪石激光武器,听从阿尔法的指挥。

哥谭阴云密布,最后之战一触即发。

“主要瞄准类魔军队,”阿尔法对其中一些联合军说,“我们要将达克赛德逼下星舰,让他与奥利安进行地面战斗。因此首先摧毁天启星的有生力量。不要恐惧类魔的数量,你们的数量比他们更多。”

克拉格大桥的西面布满类魔,他们在狄萨德的指令下,向前冲。

杰森站在原地,手紧紧握住激光武器,等待类魔的进入射程。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布鲁斯,地狱蝙蝠装甲完全覆盖了布鲁斯的面庞,看不出他的情绪。但蝙蝠侠心中没有恐惧,装甲上也装载了杰森安装的激光武器。

类魔飞近,数量庞大意欲包围克拉格大桥东岸的联合军,杰森用激光武器扫下五只类魔。类魔炸裂,被烧出窟窿,黏液溅在杰森的战甲上,模糊了他胸前的蝙蝠标记。杰森紧紧地贴在蝙蝠侠身边,照看布鲁斯的侧翼。

更多类魔如潮水般涌向联合军,但它们的战斗方式太原始,就是砍杀撕咬。战不过排阵稳固,又装备了激光武器的联合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类魔尸体堆积桥上,还不仅是克拉格大桥,全城的战况皆是如此。

达克赛德不允许天启星战败,他本人终降临哥谭。

奥利安第一时间锁定达克赛德的战斗飞行器,用激光径直将它射下。激光炸裂飞行器,让达克赛德不得不跃出,跳入鲁滨逊公园,在公园地面上砸出一个巨大的网状裂纹。但达克赛德稳稳地落在地面。奥利安也落在他面前,手握激光武器。

“父亲,”奥利安抬头说,声音里透着多年的愤恨,他等待这一天,久到岁月都失去了痕迹。命中注定的一战,无数个预言的终结。

“吾儿,”达克赛德微笑道,他杀了不胜数的预言者,却也无法逃避这一刻。最终与奥利安在战场中相遇,两人交战必定只能活其一。

“但你不是我父亲,在你抛弃我,将我交给天父当人质的时候,你就放弃了作为父亲的资格,”奥利安狠狠地说,一手按激光武器,另一手握成拳。一道巨大的光束朝达克赛德飞去,达克赛德一个闪身躲过。“今天我会取你性命。”

“我曾经以为与新创世星能达到和平,因此献出了你,但我最终意识到这并不可能,”达克赛德的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宇宙中的暴君说话并不暴戾,甚至有一丝儒雅,靠的是智慧而非蛮力。

“你抛弃了我!”奥利安说着发射出另一道激光,仍未击中达克赛德,“你把我丢给你最痛恨的敌人!”

“我能理解,”达克赛德并非一味闪避,他用双眼发射欧米茄射线,射线几处弯折,飞向奥利安的方向。奥利安不得已用激光射向欧米茄射线以抵消它的能量,不禁后退了几步。

“如果你真的理解,那就与我公平一战,”奥利安丢下激光武器,双手抱拳,欲与达克赛德以肉搏的方式继续战斗。达克赛德认可了,也停止发射欧米茄射线,握拳冲向奥利安。他一拳捶向奥利安的头盔,将它瞬间砸碎。

奥利安被打得在地上一阵翻滚,但他迅速站起,用尽全力冲向达克赛德,挥出右拳,却被达克赛德伸手握住拳头。达克赛德捏着奥利安的拳头,将他甩出去,甩进公园的人工湖中。奥利安几乎溺水,但最终爬上岸。

“作为我的儿子,你就这点能耐?”达克赛德一脚踩在奥利安的背上,又将他踢得滚出几米。达克赛德有绝对的力量优势,奥利安如果不爆发,不是达克赛德的对手。达克赛德再在奥利安的腹部补上几脚,“站起来,站起来继续。”

奥利安艰难地撑起自己,吐掉口中的鲜血。“不要叫我你的儿子,你不配,”他咬牙切齿道,再次挥拳砸向达克赛德,达克赛德不得不伸手格挡。奥利安这下的力量实现了爆发,打得达克赛德也吃痛。

“我们的命运本该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达克赛德在与奥利安打斗的间隙,仍不忘记哲学思考,“自由意志,是智慧生命的基本权利。我们却当真按照预言所说,在此进行无意义的争斗。”

“预言还说,我会杀死你,”奥利安一字一顿地说,他的出拳变得更快更迅猛,不顾一切地捶打。这是他复仇,他的命运,他的救赎。他跃起将达克赛德按倒在地,疯狂地用拳头砸达克赛德的头部,砸出血。

周围的类魔逐渐围上来,慈祥奶奶也带领复仇女神战队抵达决斗现场。她正要出手,但达克赛德伸手阻止了她。他从来不接受命运,这一次却屈服了。

千钧一发之际,奥利安不再仅是用拳头捶打,而是用拳砸穿达克赛德的胸甲,伸手进去,挖出了达克赛德的心脏。哥谭天际变为血红,成了宇宙暴君最后的祭奠。

与此同时,零驾驶曙光五号,在纽约上空用光矛摧毁了达克赛德主舰上的歼星武器。中央公园上空的光速闪烁了,化为灰烬。

达克赛德之死并没有阻挡类魔大军的蜂拥而至,克拉格大桥东侧的联合军坚守阵地。许多恶魔包围了穿着地狱蝙蝠盔甲的蝙蝠侠,用战斧砍开,撕扯他的战甲。蝙蝠侠在杰森的协助下好不容易甩开一群类魔,又有一群涌上。

就在蝙蝠侠砸碎其中一个类魔的翅膀时,他暴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小心!”杰森叫到,但来不及了。一个类魔丢出战斧,杰森下意识地飞身帮蝙蝠侠挡刀,斧头深深地嵌入了杰森的后背。杰森一个踉跄跪倒,蝙蝠侠转身扶住了他,杰森重伤倒在了他怀里。

蝙蝠侠看到杰森的伤口,很深,血流如注。

“我要死了吗,”杰森不住地说,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无力倒下,“我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