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那一夜
“别……”
眼见小车毫不犹豫地冲下水，奔跑过来的警察愣在那里。
这可如何是好？没看到报纸上报道么，交警因为追赶无证摩托，而导致发生交通事故的事件经常发生。
一般的交通事故他们自己会摆平，如果碰上重大事故，造成人员伤亡那就不好办了，往往会被判定执法过当，连累他们受到惩罚。
他们执勤多年，看到情况不对，心道你想死可别拉上我们啊。便心生退意，但来往行人眼睛亮着呢，就算他们想置身度外也不可能了。
这条小河刚刚淘过泥沙，现在又值多雨水的夏季，河水很深，这一头栽在水里，后果不堪设想。
抄罚单的交警牙一咬，决定当一回英雄。
“快救人！”
两个交警互望了一眼，一边高呼，一边加快脚步。
路人见了，纷纷在心里为交警点赞。
可当他们准备翻栏下水的时候，只见那辆拼装车已稳稳当当地漂在水面上，正卷着泡沫，飞快地顺流而下。
“想跑？没门儿！”
两交警笑了，这要逮住了，又是一大功劳，完全忘了刚才的担心。
“快联系临河中队，说有一重大嫌疑的小车正从水路逃蹿。”一个交警一边追一边跟他同伴说。
另一个交警马上掏出对讲机……
张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交警正迈开步子在河堤上紧追不放，其中一个还拿着对讲机，边追边说着话，就知道前面可能有拦截。
正焦急间，看到前面不远有条小支流，便转过去，从支流靠了对岸，在远远赶来的交警目光中，将小车拖上了岸，迅速远离。
等交警迂回从桥上赶过去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小车的踪影。
经过七弯八拐，张云走的尽是小巷，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小店。
马上取出鱼箱，迅速将车身拆散，然后堆在小店一角，看起来就像一堆零件，这才放下心来。
在这交通紧张的杭城，普通电动车都要检查，何况他的改装车。这可有些为难。
傍晚，张云还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大哥，在发呆呢？”小玉过来，看到呆坐在门口的张云，笑着问道。
“是小玉妹啊，今天又不加班？”
“废话，加班还有时间过来？”小玉撇撇嘴道，“哎，大哥，刚才看你发呆，又想哪个妹妹了？”
“没有！就是刚才差点被交警抓住了。”
“他们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做，就爱抓我们这些平民小百姓，没一个好东西。”小玉毫不避讳地为张云打抱不平。
“没办法啊，他们就那德性儿，还是乡村好啊！”张云长叹一声。
“那你就不做车了呗，在我的家乡，全是山，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大家进出家门，全靠两条腿，不也过来了么？”
“那怎么能行？你那是没合适的交通工具，如果有，谁还愿意走路？我的车将来是能上山下海的，谁也离不了。”
“呵呵，那你就慢慢吹吧！”小玉一脸玩味，“有什么好吃的，等我吃饱了再来听听。”
张云感觉自己被无视了，不好气地指着那箱小鱼：“都在那里面，要吃自己弄吧，整天就知道吃，也不怕长胖了没人要。”
张云早已习惯，每当小玉不加班过来时，都要显摆一下她的厨艺，而张云也乐得清闲。
“本小姐天姿丽人，越胖越逗人喜爱！”小玉顽皮地朝他做个鬼脸，就去揭鱼箱盖子，丝毫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看来，经过与张云一段时间的相处，小玉已变得阳光多了。
“哇，好多鱼？今晚我准备来个满汉全鱼！”说着小玉跳进厨房，自个儿拿来网兜，抄了几鱼准备下锅。
“我来帮忙吧。”
“不用！”
“小心锅里的鱼又满屋子乱飞噢。”
“别，别提那事了！都怪你，给几条大活鱼让我煎。”小玉慌忙打住，“哼，最后还不是我摆平的？”
“能做出烤全鱼也不错，那你干嘛还不吃呢？”
“谁叫你连鱼鳞都不刮……”小玉声音小了。
“哈哈哈哈，不过你的厨艺真的长进了不少，我越来越喜欢吃你做的菜了。加油，小玉妹！”
“这还差不多！”
在张云的帮助下，小玉很快地做好饭菜。
晚餐很丰盛：一锅清炖豆腐鲫鱼汤，一盘香葱煎白鲦，一盘油炸酥香鱼，一盘干煸鱼花，一盘辣酱烤鲤，小小桌子摆的全是鱼。
小玉夹了一条葱煎白鲦送到张云碗里：“尝尝看，怎么样？”
“不错不错。”张云边吃边赞，“看样子，你可以进阶大厨师了！”
“嘻嘻，”小玉笑嘻嘻地说，“那还用说？本小姐聪明伶俐，什么东西能难到我？”
“对对对，我家小玉就聪明。”张云勺了一汤匙清炖鱼汤，“这个要是再加点盐就更美味了。”
“啊？”小玉好像想起了什么，但马上一幅云淡风轻，“清炖么，还用加盐？如果你吃不惯，那我就帮你加点盐好了！”
见她红着脸去拿盐，张云感到有些好笑，不过并没点破。
“这酥香鱼炸得很脆，你尝尝。”张云送她一条炸黑的小鱼，说道。
“呀，怎么是苦的？”小玉小脸皱成一团。
“没事，可能是它舍不得出锅，炼成精了。”张云在心里直乐呵。
“我还是喜欢吃酱烤鲤，”小玉伸筷夹了一块烤鲤，“咦？什么时候辣酱变得这么咸了？”
张云心道你该放了多少盐？不过嘴上却说：“没事，我觉得这样更有味道。”
小玉狡黠一笑：“是吗？只要大哥爱吃，下次就这样做。”
张云马上投降：“别，我更喜欢清淡的。”
“对了大哥，我昨天见到倪萍了。她说她不想上班。我看她说话吞吞吐吐地，心想她可能有什么心事。”
“那你有没有问她？”
“问了，她没说，只说她很羡慕我，羡慕我有个好哥哥。”
“然后呢？”
小玉两手一摊：“然后她就走了。”
张云沉默，心想又会是谁欺负了她？
小玉戳戳张云：“喂，看你这么关心她，说，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别乱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没事。”小玉笑着说，“她上班的地方都是大老板，有钱人，她又长那么漂亮，一定名花有主了，要不然我一定会帮你搞到手。”
张云连忙阻止：“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不说了不说了，这么多菜，大哥你多吃点，咦？你这是什么酒，金灿灿的，好香啊！我也要尝尝！”
“别，这酒劲太大，你受不了的！”
“给我尝尝嘛！”小玉一把夺过他的酒杯，先放唇边舔舔，感觉不错。
眼见张云就要来夺酒，马上像喝饮料一样喝了一大口，这一口下去不得了了。
“哇，好辣好辣！”
小玉一边拿手掌在嘴边扇风，一边叫嚷，倾刻间，俏脸弥上红云。
“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张云摇摇头，“等会还会更难受，快吃菜，多吃点菜，胃里会好受点儿。”
“我，我好像有点晕！”小玉扶着额头，红着脸说。
“傻丫头，谁叫你不听话？大哥还能骗你？”
过了一会儿，那点酒劲终于暴发了，小玉显得很兴奋，嫩脸俏红，一会儿讲她在厂里的生活，一会儿又缠着张云问这问那，一点儿也不避嫌。
张云一个头两个大，只管叫她多吃菜，什么咸的淡的苦的辣的，她都吃得津津有味。没多久，一桌子菜就被他俩扫光，连汤也没盛下。
吃饱喝足，小玉困乏之极，往张云的身上一靠就呼呼地睡着了。
那一夜，张云搂着小玉，心道她是有意的呢？还是故意的？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是吃了她呢？还是吃了她。
“君子坦荡荡，留一分亲情不容易，还是该珍惜。”
想到此，张云坐怀不乱，有心想把她弄到床上去睡，但看小玉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样子，明显是舍不得离开他，而他张云是决然不会与她同床而眠的，天知道睡在一起会有什么结果。
“也罢，就这样坐着吧。我也要赶紧把这股酒力炼化掉。”
张云搂着小玉，往自己肩上靠了靠，好让她有个舒服的姿势睡觉，不小心触到一团柔软，一时心猿意马。
“考验自己的时间到了，越是艰难越是要挺住！”
遂全力摒除杂念，想像自己身处混沌。
静坐空灵，凝视腹中，不多时，一股暖流回荡在腹内。
张云无悲无喜，除了腹中那一片混沌，他忘了一切，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宇宙。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道斧光划过混沌，灼热沿着斧光曼延，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切开了，混沌之气顺着切口迅速向两边延伸。
他潜意识发觉，从腹中起，分两股，一股气流经过腹中线往上行，经过神阙、中脘、膻中、紫宫、天突，到脖颈的廉泉、承浆然后到达口面部。
同时另一股气流沿肚脐而下经关元、会阴、往后经尾闾、腰俞、命门、中枢、灵台、大椎，从后脖哑门、风府、脑户上至百会，越前顶、囟会、神庭，沿鼻而下经鼻尖、水沟，与腹面上来的清气在口面会合。
两股气流在口中缠绕，有什么东西诞生了，张云不由自主吞咽下去，仿佛一颗种子，沿着胸腹正中线而下，经过神阙，沉于气海。
张云悠悠醒来，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
《黄帝内经》云：“天之在我德也，地之在我气也，德流气薄而生者也，故生之来谓之精。”
这就是所谓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