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理想
金薇随着班主任一步步挪动着脚步也离开了。她目光滞留一刻，我轻微的点了点头…
我们并没有去我的音乐室宿舍，而是就近在顺子和陈飞的宿舍聊了起来，而金薇的父母却一直认为这是我的宿舍。为自己考虑的我也并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宿舍被老师安排的原因就我一个人，因为那样的话他们会觉得我被孤立一定不是好孩子…
转身推开了顺子宿舍小木门，窗户上的玻璃都被震得“叮当”乱响，映入眼帘不到几十平米的小屋显得格外的乱，三个双人铺摆放在墙壁两侧，一个单人的挨着门口窗户下方便临睡前关灯。床铺下的臭鞋以及臭鞋里搪塞着的几只袜子，都散发出恶臭般让人呼吸不畅的味道，就连桌子上摆放的一排排泡面桶以及地面上的瓜子皮让我心里先谩骂一声吐了个槽
心里头鄙视道“你妹的，这是宿舍还是猪圈…”。
翻了个白眼后，只听身旁金薇的母亲不禁微笑道。
“你宿舍环境还凑合，就是要注意卫生整洁度，否则下次你们老师也会说你们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懂得话中其意的我将手中的零食放在了桌子上，便匆忙的将一些泡面桶丢进外面垃圾桶里，随后便拿起门后的扫帚扫起了瓜子皮，顺便将一些同学起的太匆忙没叠好的被褥一便叠好，整洁干净的感觉顿时使人眼前一亮，没办法善于助人的男孩是最帅的。
“小涛，收拾的够干了净。你也别太累了学习压力本身就大，再说这宿舍的卫生靠一个人干净是没有用的，知道嘛要团结？”。金薇的母亲关心道。
“你阿姨说的没错，团结友好，互帮互助这才是好同学”。金薇的父亲一双粗眉下，灵动的双眼赞赏不断。
“嗯…我知道了，您们放心吧”。
看着他两的如此关心我，明明三人之间应该有的陌生，却变成了“老友重逢”，或者可以说是如同远方父母般给的温暖一样，让长期待在私立学校的我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熟悉而用陌生。
片刻。
我坐在了“支支”响的床铺上，看床铺上的枕头和被褥的洁净程度，八成陈飞的。心里确认后。近距离的看着金薇的父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话题他们会感兴趣。他们也并没有道明来的意图，我也不想主动去问，对于我自己来说宁可做一个被问傻瓜，也不想去做一个主动的双面人。
窗外落叶凋零的几棵杏树上被微凉的秋季渲染了一丝色彩，树上以及地面上啄食的鸟儿“叽叽喳喳”一片欢快声，树上顶端的树干遮挡住了半抹阳光，将光芒一丝丝的射进屋内，使屋里原本气温阴湿的环境，点点滋润而温暖。
“叔叔阿姨，你们先喝点热水吧”。我随即弯腰拿起桌下的暖壶，随后将两杯冒着热气的热水递了过去。
不经意间他两互相对视了一眼，会心的笑了笑。
“小涛，你先别忙活了。阿姨有些话想问问你可以嘛？”金薇的母亲微笑时很美，完全就像是岁月没有在她脸上逗留过一样。
我清楚最终主题还是来了，我盼望着不是我想象当中那虚无缥缈的爱情，也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样子。只是当然！！我也知道她说的定然与金薇有关系，相反不同于班主任问我的问题让我紧张失措，金薇的父母更像似很巧妙的一步步引入着我。
“您说吧，如果我哪里回答的不尽你们满意，希望你们也不要责怪我”。我一脸认真道。
“哈哈放心吧不会的。孩子啊！虽然咱们第一次见面。但是给我印象是你比我们家薇儿要优秀，她虽然在学习方面一直名列前茅，但在她为人处世，人情世故时没你优秀，这一点我看的出来”。金薇的父亲和蔼道。
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位在女儿教育面前威严的父亲，在公司面前是处事严谨的生意人，青春里的我并不懂他们大人的生意经，更不懂他们与“金钱”的世界，只是一味的投入学习当中，所以当出现金钱矛盾时，我一便否定不谈。
“叔叔，您真的过奖了。我还没到那个您说的层次，金薇一直是我们班里学习的楷模，在我眼里她比我要优秀的多”。我谦虚道。
“哈哈，反正叔叔挺看好你的。还挺谦虚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毫不夸大的说在你们当中你也算是属于佼佼者了，为人处世很像我年轻时的样子”。金薇的父亲笑的合不拢嘴道。
看他如此高兴，我也不禁问起了他青春时的事情。
““咦”！那叔叔您那时有没有后悔的事啊？”
他惊讶的样子瞅了我一眼，随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叹息了口气
“都过去了，青春它太快了…”
金薇的母亲一直在我们对话阶段低头沉思，时不时微笑瞅向我，眼里透露着不知是忧愁还是欢喜，仿佛对我有欣赏与抱歉，也有对她自己的自责与内疚，复杂的表情下藏着耐人猜测的内心…
我和金薇的父亲一直聊着一些平常的蒜皮小事似乎很是投机，周围之前尴尬宁静的气氛越走越远似的，我脸上纯真的笑容也从未断过，这些小事对于我来说都是我自身发生过的一些乐趣，我自认为他会对我所说的会感兴趣，可我内心也知道他只是在旁边随声附和并强颜欢笑着一句接一句的敷衍着我…
直到。
“其实我和你叔叔很早以前就听金薇提起过你了，当时我记得好像就是庙会她晚上回家那一次，那天我看的出她真的很开心”。金薇母亲微笑道。
这时金薇的父亲也苦笑一声，回忆道“是的，那天我很生气。本来不同意她去的，女孩子家家的我不放心，可你阿姨总说我同学之间也应该要搞好关系，融入集体参加一些活动当中。我当时气的也不想在辩解，任由的随她们去吧。”
“后来呢，叔叔…”。我好奇的小眼神盯着金薇的父亲，很期待着他的后续。
随后他抱歉的眼神看着金薇的母亲一眼，嬉皮笑脸的说
“嘿嘿，后来一直到金薇那天从庙会上回来的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叨叨个不停，说着你们之间发生的趣事，从饭店结账到庙会上套圈她一边讲着，一边手势还比划着，我们在旁边一直叮嘱她先吃饭，先吃饭。可她还是依旧叨叨个不停…从那一刻我便知道我闺女变了，以前吃饭的时候吃完就回屋做作业和我们都不怎么说话，可那天的她实在令我大跌眼镜”。
“嗯…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除了他刚说的这些。你们的班主任还和我说起了金薇的叛逆期时的表现，以及你用你自己的办法阻止了金薇越陷越深，这些我和你叔叔都是要谢谢你的，我们做家长的一直忙于工作，忽略了我们自己女儿的心理上变化，对她疏忽…”。金薇的母亲讲着讲着顿时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浸透过衣领。
“阿姨…没事。这都是我们同学之间应该做的”。我顺势拿起身旁的纸巾递给了她。
“孩子话说回来。可又有几个你这样的同学能够煞费苦心的帮我们家金薇…”。金薇的父亲柔情道。
有几个…是啊或许除了我，谁又会想掉入这“深不见底”的情坑里呢。
一切担心都在心头如石头一样缓缓下坠，他们丝毫没有提到我俩的关系，我俩的暧昧和已超越友情这个词汇的爱情…我暗喜的同时也庆幸着感谢金薇父母的委婉和站在他人角度去面对问题的方式让我没有处于太尴尬的局面。
“小涛我和你叔叔这次来，除了要当面谢谢你以外。主要目的还是想要和你聊聊关于中学你有什么打算，或者有有什么远向和规划”。金薇母亲眼睛注视着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期待着我的回话。
“规划？远向…”我自言疑惑着。
“就是你的梦想。”金薇的母亲随即道。
“阿姨，我不知道您为何会这么问我，反正我从小便想考上大学然后步入社会养家，其余的我还没想好…”。我思索道。
“嗯。不错有个远大的目标当做自己的梦想，这种思想日后必成大器”。金薇的父亲点头，竖起大拇指鼓励我。
金薇的母亲思考性的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
“那中学呢，还在这所学校吗”。
我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嗯是的。之前我父母就和我讲过这个事情，他们认为这个学校的教学质量也不错，在这环境里我和同学之间关系处的也很是熟了，反而到一个新环境会让我感到陌生，一时融入不进去，到时候不光面对着学习压力，也会下降我的学习。考虑再三我同意父母的意见觉得这里会对我今后学习生涯有所帮助，等到高中在转”。
只见金薇父母二人听过我的想法之后，一直点着头陷入沉思，安静的就连舍友的闹表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脑袋反应快的我，一颗刚以平缓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叔叔阿姨！你们的意思是…金薇明年中学要转学嘛？”
我一双炙热的目光盯着他二人，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一时发呆的我总是感觉有什么将要剥夺走我的最初的懵懂以及心中璀璨耀眼的明月。
冥想片刻
另我坐立不安的心随即从床上站立起来急忙道
“叔叔阿姨，其…其实这里教学质量还算不错的，早年还培养出好几个保送重点中学以及大学的学生呢，在手机的那个网页上，都是可以查到的，为什么要…”。
金薇的父亲起身，凝重的语气伴着微笑的笑脸道
“孩子，你别着急。叔叔和阿姨不是那个意思，你说的我们都懂的，我们做家长的不就是想问问我家薇儿周围好同学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嘛，好去参考下你们的意见啊。谁说要转学了，谁说的！！”。
金薇的母亲迟疑了一会叹了口气，随后笑呵呵调侃道
“好像是多愁善感的小涛同学说的吧”。
“嘻嘻……”。我抿着嘴偷笑。
我听后就如过年收到压岁钱的孩子一样，双眼放光又蹦蹦跳跳的。
我知道他们不会骗我的，他们写满故事充满温柔的脸上透露着诚实，语气当中也不像一开始对话那样冷若冰霜，反而渐渐熟知越来越轻柔溺爱，不知为什么完全不亚于我自己的父母对我一样。
慢慢的放松了心灵上的戒备，坦然欣喜的接受了他们给的答案，之前的疑惑以及气愤现在也早已消失殆尽了。
秋意浓郁的气息不禁让我想起了课本当中的古诗: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此情此景形容于此并不过分。
临别之前金薇父母再三嘱托“小涛。我们之间的对话，希望你能不告诉薇儿，因为这是我们三人之间的秘密，”…
只顾着开心的我一直猛点着头，他们说的什么我都表示默认，欣然点头。
直到走到学校门口。
“小涛，你甭送了快回去吧。你回去告诉薇儿就说我俩已经走了，在学校好好学习，和薇儿以及其他同学互相进步，等放假就来叔叔阿姨家做客，好不好”。金薇的父亲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爽朗道。
“嗯嗯，这我当然愿意了，就怕您到时候不认账”。我笑嘻嘻的调侃道。
被我逗乐的同时，边上金薇的妈妈笑盈盈道
“那你就和你叔叔拉钩发誓”。
我随后傲娇反驳道“那多幼稚啊，这样君子一言”。
金薇的父亲愣了愣，大笑道“哈哈，好！快马一鞭，”。
刹那间一个熟悉甜美的声音从身后匆忙传来。
“爸妈，你们要走嘛”。金薇小跑着喊到。
“薇儿，你慢点！”。金薇的母亲见状急忙关心道。
此时我和金薇站在一块，画风像极了一对小情侣，可在她父母面前我们又都像是他们的儿女，也正因此金薇的父母在我心里的好感只增不减，但或许这样的好感并维持不了多久…
“是啊，爸爸那边还有事等我呢，总不能一直陪着你吧”。金薇的父亲苦笑道。
钻进母亲怀里不舍的金薇，气嘟嘟的嘟囔着小脸道
“哪里陪我了，完全是陪我们班长的最丑，最脸皮厚的家伙了”。
“薇儿，不许胡闹。你可要向人家小涛学习，他身上有你该学的。”金薇的母亲嘱咐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母亲大人～”。金薇微笑道。
“还有啊薇儿，以后少欺负小涛，刚才他都和我俩诉苦呢，说你如何如何欺负他的。”
金薇的父亲不知为何会这么说，诧异的我盯着他那迷之微笑，麻木的脑袋楞了又楞，想了又想。
“欺负！！刘…刘小涛同学，我欺负过你吗？嗯～”。随即金薇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便恶狠狠的瞪着我说道。
“……呃呃你这”。一时的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问住了。
见自己的女儿跟大灰狼似的瞪着我这个小白兔，他们也只能淡淡的笑笑了，他们心里或许有心事外貌表情上的强颜欢笑下，却是凝重与担心仔细观察还是看的出的。
“哈哈！行了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小涛！别忘了咱两之前的赌约啊，”。
金薇的父亲粗狂明亮的嗓音嘱咐道。
……
就这样在送别了金薇的父母以后，我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是说不出来，对话过程中然而我只记得金薇明年不会转学，其余的便没能记住，我也毫不关心…
操场路上。
只见教学楼两侧街道嬉戏打闹的孩子们，这边玻璃球，那边跳皮筋，这边三五人一群当观众，那边一个个的摩拳擦掌想要参加其中，欢声笑语无忧无虑，这仿佛是下课后最开心的娱乐方式了。也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我村中的那些伙伴，回想以前自己何不是像他们一样。
抬头间。
秋天的余光照耀在我二人身上，将她白褶的皮肤照的黄澄澄的，桃腮带笑倾国倾城，一口洁白的牙齿，一轮弯月般闪动的眼睛，长长的马尾一会左摇摇，一会又右摇摇的，穿着校服也却难以抵她修长的小腿，青春里她犹如画中仙女般，不可近而猥亵只能远观。
放眼望去。
两侧街道旁花儿在秋风下摇曳着身姿，几棵凋零的大树也不在有夏天那样的茂盛，破旧“古董”的音乐室里依旧传出优美动人的音乐，一丝丝音符回荡在耳内来回徘徊，不由得让我哼哼着。
“哎！！”金薇突然推搡了我一下大喊道。
“臭刘涛，我爸妈和你说啥了，还有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的，从实招来”。金薇嘟囔着小嘴看着我。
我看着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想起了之前自己问她父母，金薇明年是不是转学，当时我的内心起伏实在是难受至极，害怕失去更害怕悄然声息的离开。
“嘿嘿，也没啥啦。就是说等我们放寒假让我上你家做客去，叔叔说要给我露一手，你欢迎不”。我挑眉微笑道。
“哼，到时候再说吧，我可是不轻易许言承诺的，倒是你刘涛？”。金薇迟钝下，随后傲娇的埋怨起我来了。
“我咋了…”。
“你还欠我一首歌呢”
“那我现在唱给你听”
“我不听！那多没诚意啊”
“那就毕业后放假有时间，我特意邀请你”
“切，好吧。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
是的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我做不了别的，只能陪在她身边陪她聊聊天，在她委屈时能在她身边安慰她，在她弹奏吉他时能在旁边给她伴奏，在她上台表演时我又只能坐在台下，热烈的挥动着我的小手为她鼓掌…
金薇的父母的到来，一切的一切并不是我自己过于担心，而是他们并不想直言相会，用着仿佛一切顺着我走的主题表面，背后其实都是在刻意的提示着暗示着我俩的关系，所以我才夸金薇的父母机智果断，用心良苦站在我的角度为我着想，不让我处于太尴尬的局面。
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