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号之间的对话
A2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盯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壁橱发呆。她喝了一口手边厨房里找到的啤酒，随后嫌弃地将瓶子放下。。这是人造人根据以前人类遗留的讯息而生产出的，据说是一种在人类间很受欢迎的饮品。
“有研究结论显示，人类喜欢喝酒，一部分原因是出于社交需要而产生的习惯性行为，还有因为酒精中毒现象能麻痹人类的神经系统和逻辑系统，做一些平常不敢做的事，以及能帮他们忘却一些痛苦的回忆。这一行为也延续到了人造人的身上，资料显示，也有很多人造人通过酗酒的方式来逃避痛苦的回忆。”
153解释到，之前是她在冰箱里发现了这些听装液体。
“是的是的，我知道，之前接触过一个酗酒的家伙。”
A2敷衍地说道，显然她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这时，之前去进行第一次泡澡的2B从浴室走了出来。她依旧穿着那身黑色裙子，脸上带着眼罩。若不是头发上的水珠。都看不出来她刚才泡过澡。
“这么快？才进去不到5分钟吧？”
“用水清洁自身不需花费太长时间。另外，我也不觉得长时间坐在一缸无法流动的水里能起到很好的清洁作用。我并不能理解人类喜欢坐在充满自身污渍的脏水里的行为。”
“人类确实是奇怪的生物。”A2认同地点点头，她也对泡澡没啥兴趣。
“虽然如此，但既然这种行为对于我们的创作者——人类来说，非常普遍和受欢迎，我估计是其中还有些我们人造人无法理解的因素吧。”
2B一边坐下一边说到，和大马金刀地坐着的A2不同；不论合适2B的坐姿都是一样的：挺胸收腹，直腰并膝；双手平放，目视前方。
“有人说过你整天一副很无趣的样子没？”A2瞥了眼一本正经的2B，随手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
“呃啊呸呸呸…”
“尤尔哈不需要情感。”2B几乎条件反射般地回答道。
“尤尔哈以不复存在了！”几乎被饮料和2B的话同时恼到的A2大声反驳：“尤尔哈不需要情感？只不过是为了让你们能乖乖地成为兵器罢了。”
这么说完，A2又一副嘲讽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我告诉你，你，我，还有9S，在过去遇到过的好几次里，你的情感可比现在丰富多许多。”
“我知道，”出乎A2的意料，2B如此说到：“我一直留着过去的记忆。”
“哈啊？？”
面对A2的惊讶，2B摘下了自己的眼罩，直视着A2：
“我的原本编号，并不是2号B型…而是2号E型…是对专门处刑叛逃同伴的特殊型号。”
“这我知道。”A2点点头：“我在白塔图书馆里读到过这些资料。”
“那你是否知道，我有一道特殊的指令，让我不得不保留着记忆，一次又一次做着同样的事？”
“你在说什么？”A2感到一阵不安。
“监视特殊侦查型9号S型。确保他在即将发现人类灭绝的事实之前，或有叛逃迹象时…将他处理掉。并将数据带回地堡后清除重启。”
“这条指令，在我的记忆力，已经被执行过不下17次了。”
“这……”A2无比震惊。哪怕她知道2B的目标一直是9S，但也没想到这恶心的任务以重复了这么多次。
“等等若你的目的是杀死9S，为什么你还要拜托我照顾他？为什么？”
“因为2B每次完成那条指令时，都非常的痛苦。所以每次2B和9S见面，都会强调让9S不要拥有感情。”153突然充满了歉意地开口：“我很抱歉，2B……我和042都保存着每一次执行那条指令的记录……但身为辅助机的我们，却没办法改变这一切…只能一次次看这悲剧重演…看着原本很温柔的2B变成后来冰冷的模样……对不起……2B...”
2B看着整个机体都在不停颤抖着的153，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
“没关系的，153，这不是你们的错…别难过了…这不是你们的错…”
良久，153才恢复了情绪：
“抱歉，我还不能有效地控制自己…情感真的好难控制…等等，我去给也拿瓶2B啤酒，据说这个能解愁。”
“你打算告诉他么？告诉9S？”等153飞到了厨房，A2问向2B。
“我...不知道。”
“你没办法一直瞒着他，而且由你告诉他，总好过他自己发现真相吧？”
“我...我想，我在害怕。”
“害怕？”
“害怕他的反应，害怕对他的伤害...”
“并且害怕他知道后，会离开你？”
“...”
“你太小看那小子了。”A2又喝了一口：“哦我去这玩意儿怎么还在这儿？？”
把还剩半罐的啤酒扔出窗外，A2 靠近2B，一只手抱在她的脑后，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被2B杀死也好，哪怕会忘记她也好，我都会一直回到2B身边！直到死亡再次将我们分开！然后爬回她的身边陪着她！’这可是他发疯时亲口和我说的！你以为他会离开你？不，我告诉你，他不会的，只要是在你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他都无怨无悔，哪怕死亡，失去记忆一次次地从头再来，也是一样的。”
A2另一只手摘下了2B的眼罩，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现在我告诉你：他，9S，不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所以别害怕，大胆的告诉他吧。”
说完，难得显露出温柔的一面的A2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对2B继续说道：“当然，那小子要还是有什么想不开的，那就让我揍一顿就好了。反正也不是没揍过。”
陷入迷茫的2B看上对面的A2，有一瞬间，一种特殊的情感弥漫在她的心头，与和9S在一起时的情感不同，这种感觉，很温暖，很安心。
“A2，谢谢你。”
“...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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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来了!”
这时，9S他们推门进来，诺亚浑身湿淋淋的，直接往浴室飞去：“让让让让！刚才不知谁扔了一罐不明液体砸在本机头上了！！啊啊啊好难受好难受！本机的要生锈了啊！！！”
看到9S推门而入的2B站起身，走到少年面前：
“奈斯，和我来，有些事我想和你说。”
“咦？怎么了？2B？”
“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我想好好告诉你”
少年看着面前显得紧张又严肃的2B，突然笑了起来：
“好的，2B！我知道了！”
“别担心，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