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竟然被司马越撩了
是夜,美酒佳肴,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雕梁画栋的大梁皇宫宛如幻境。
为了让整个皇宫的人都能看到这“西域珍宝”精彩绝伦的舞姿,皇上下令用三日时间垒砌高台,让舞团登高表演。此时的苏小小正挤在人堆里,嘴里包着山楂糕,仰头看着这高台。
“你来了?”
苏小小回头惊道:“六皇子?!”
“嘘!”司马越连忙做出噤声的动作,神情十分紧张,“我就偷跑出来玩,别喊得人尽皆知行不行?”
“你不在你那贵宾席里安安稳稳坐着,来我们这些粗人堆里做什么?”苏小小看着这个明媚的少年,今日他着了藏青色的披风,显得格外挺拔。
“喏,给你带了点桂花糕,听说是昨儿个新做的,猜你一定喜欢。”少年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白帕子,仔细展开,里面是几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泛着桂花的香甜。看苏小小甚是欢喜的样子,司马越微笑起来,将桂花糕尽数放在小小的掌心:“快吃吧!”
小小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倏地就化了,囫囵咽下只觉得舌尖一片清甜,于是不满足似的又拿起一块。
忽然之间,高台上所有的灯火齐齐亮起,司马越高声喊道:“小小快看!开始了!”
苏小小慌忙抬头。只见高台之上一时间胡乐齐鸣,十二个曼妙女子踏着舞步走上高台,面纱之下的脸庞若隐若现,面纱之上是一双清丽的眼睛,灵动透亮,身着宽摆长裙,腰肢款款、身轻如燕。心应弦、手应鼓,弦鼓声起,双袖舒展,左旋右转如同回雪转蓬,就连奔驰的车轮都跟不上她们旋转的速度。
“难道这就是……名盛一时的胡旋舞?”小小看得呆了,竟不知这节奏奔放的舞蹈有如此动人心魄的力量,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燃烧!
“甚好甚好!”司马越的眸子里流光溢彩,惊叹之情溢于言表。
这样的表演如疾风如闪电,赏心悦目又催人振奋,服装大胆,灯光瑰丽,舞美出色。他们戏班子的表演与此相比,视觉效果不及这万分之一。提高戏班子表演的可观看性才是当务之急!
“有了!”苏小小计上心头,在精美奇绝的胡旋舞声中慌忙咽下最后一口桂花糕。
第二日,苏小小在屋里艰难地啃着笔头。
“硝石……硫磺……木炭……湿草……哎?‘湿’是不是有繁体写法,要怎么写他们才能看懂啊?”林小小心里直犯嘀咕。
司马越推门一看就乐了,坏笑道:“你约我今日此时来此就是为了看你的大花脸?”
“啊?什么大花脸?”苏小小一愣。
司马越凑上去用袖子给苏小小擦脸,一下一下擦得仔细,言语里又是责备又是心疼又有几分好笑:“你说你,写几个字罢了,怎得写到脸上去了?满脸的墨水印子……”
苏小小有点儿脸红,嘴硬道:“可不好写!毛笔这么难用,字也很难……你们‘湿’字怎样写的?”
司马越低头一看,看到一纸歪歪扭扭的大字,只依稀辨得“木炭”二字,一旁还团了好些废纸,似乎这八个字就已写了十来遍。
“‘湿’字这样写的。”司马越握住苏小小的手,手把手带着写了个“濕”字。
“我的天啊!这也太难写了!”
司马越轻笑:“还有更难写的,想不想知道?”说着又一笔一划带着小小写了个“情”字,是方方正正的小楷。
苏小小等了半天,却只见一笔笔描摹出个“情”字,哑然失笑道:“这个字不难,笔画也不多,我也会啊!”
司马越笑着点了点苏小小的额头,又意味深长道:“‘情’之一字,最是难写。”
苏小小有些恍然,还未回应,司马越却放下笔问:“权当我在说玩笑话吧。倒是想问你今日喊我来做什么?为何要写这些名目?”
“昨夜看胡旋舞,受了刺激,想也改改我们戏班子的表演形式,增强竞争力!”小小拿起了那张纸,“有些做道具用的用品想求六皇子看看能不能帮忙搞到?”
“哦?想改良成什么样子?硝石、硫磺和木炭,倒是新奇!”司马越又细细打量了一遍。
“这是个秘密!”小小眨了眨眼。
“哈哈,真是有趣,我很期待!”司马越笑着将纸折了几折塞入怀中,“我立刻去办,明日午时你去库房领便是。”
见司马越答应得如此痛快,小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也不问我为什么写字难看,也不怕我要这些东西有什么恶意?”
“你写字不是难看……”司马越努力憋住笑,“你那是压根不会写好不好!”
苏小小一个拳头就迎了上去,司马越受了这一下,立刻龇牙咧嘴捂着肚子喊起疼来。小小自觉下手没个轻重,这从小娇生惯养的小皇子怕不会真被自己打出了内伤?于是吓得扶住他,焦急道:“怎么了?哪儿疼了我给看看?”
没想到上一秒还疼得嗷嗷叫的司马越一把将苏小小拉进怀中,将她的手放在心口处:“这里疼。”
这声音温柔酥软,又感受着对方炽热的体温与薄衫下的胸膛,苏小小脸上的红晕迅速攀升。身为演员的苏小小竟然被司马越的演技所欺骗,真是出乎意料,被纨绔子弟司马越撩到的苏小小此时怒己不争!
但这愤慨仅仅存活了两秒,又被司马越的话搅成一池春水,一时间满屋子春风和煦,波光粼粼。
只听司马越喃喃道:“疼的这处让我信你,至于你的诸多反常之举,我倒认为这就是你的可爱之处,你就是你,何必问为什么?”
“多……多谢六皇子!”苏小小心跳得飞快,慌忙推开他,故作生份地作了个揖。这个家伙大概跟很多姑娘都说过这样的情话吧,苏小小心想。
司马越深深地看着她:“我倒觉得你我初相识时,你喊我司马越,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