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苏小小KO司马煜
六皇子和那个唱戏的苏小小私交甚密，这件事在宫里早就传开了。也就是皇上、皇后等一众皇亲国戚恐怕还蒙在鼓里，在下头的宫女、太监哪个不知？下人们个个都高看那名伶苏小小一眼，没想到这个戏子倒有几分本事，先是攀上了太子这根高枝，现在又拿下了六皇子。这六皇子去过的青楼也算是无数，梁国、吴州、康国各地的美女也见识了不少，没想到竟栽在一个伶人身上，那日日来梨园殷勤看望的，可不就是六皇子司马越吗？
这不，苏小小刚好些，司马越就陪着她捣鼓那些东西，拉着梨园上下在御花园的无人处一起排练起来。苏小小有个计划，康国使团离开前的送别宴当天，正是皇上五十岁寿辰，这场宴会既是给使臣送别又是皇上享受四方朝拜的寿宴，因此送别宴定会大办特办，她要让他们戏班子借此机会一鸣惊人！
陈庭秋对于苏小小的大计划，倒是百分百信任的。但是他也没少耳闻小小和六皇子的那些流言，此时他看着苏小小和司马越在不远处聊着什么，姿态甚是亲昵，不禁蹙起了眉。
“木炭、硫磺和硝石，按照我写的比例混合会有非常特别的效果，可以模拟崩塌声或者是战争的投石声，如果按照这个比例减去一些，可以做出烟火的特效……不过这个比例减多少我目前没办法确定，所以用湿草点燃生烟的办法可以备用，这样就稳妥了。”苏小小在纸上指点着，仔细跟司马越解释。
司马越笑嘻嘻地只顾看着苏小小，话倒是没听进去多少。
“你在看什么啊？我又把脸弄花了？”小小赶紧擦脸，将脸都擦红了。
“没有……只是觉得今日的小小特别好看。”司马越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今日的苏小小着了件袄裙，裙摆上浅淡的水仙开得正艳，早上胭脂不小心多打了些，让小小在清丽之外又添了些活泼。
苏小小满脸的没好气，这个四处撩人的司马越能不能放过自己啊！
“走开走开，我跟你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可不一样！”苏小小推开他，低头去数地上的硫磺。
“我哪儿有外面的妖艳贱货？”司马越一脸委屈，“我只觉得小小好看。”
见苏小小不理他，他环顾一下四周，顺手摘下一朵开得娇艳欲滴的木芙蓉，讨好道：“要说什么花儿和小小最配，这枝木芙蓉最似今日的小小，我来给你亲手戴上，你可不许躲！”说着便拿着花往小小的鬓边别过去。
将将把插上花儿，就听有人问道：“越儿，你在此处做什么？”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威严。
司马越闻言，嘴上连声嘟囔了两句“坏了，坏了”。还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司马越害怕的人？苏小小顺着司马越的目光看过去，吓了一跳，连忙拜伏在地：“奴家叩见皇上、皇后娘娘。”她略略抬头，惊讶地发现皇上身后还跟着那个黑脸活阎王司马煜，于是又拜了拜：“也给太子请安。”
皇后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也没让她起来，只转头对司马越说道：“越儿，你身为皇子，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要不是我跟你父皇和你哥哥恰好逛到这，都不知道你竟然在这里胡闹！”
“儿臣没有胡闹，不过是天气晴好，出来转转。”
“你是出来自己转转？还是围着这花蝴蝶转？”皇上眯着眼打量着苏小小，表情很是不悦。
“六弟天性活泼，看这好花配美人，自然心痒，也是一种风流态度，父皇母后不必动气。”司马煜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掠过苏小小鬓边的木芙蓉，淡淡道。这话表面上似乎是在为司马越解围，说他只不过是玩玩当不得真，可话中的深意却是六皇子贪恋女色、喜好玩乐，难当大任。
苏小小听出来这层意思，暗道这司马煜实在阴险，没准皇上、皇后经过此地也是他引路而来，好趁机在皇上面前攻讦六皇子与伶人玩作一处，借自己低贱的身份，捅亲兄弟司马越一刀。
他都已经是太子了，何必这样对兄弟下狠手？不过我苏小小可没那么容易被利用！小小眼见着司马越双眉紧锁，张口欲答，赶忙抢了话头去：“皇上、皇后，您们误会六皇子殿下了。”
“问你话了吗？不懂规矩！嬷嬷，掌嘴！”皇后本就气苏小小连累她的越儿，让太子有机可乘，如今又遭她抢白，不禁怒火中烧。
说着两个嬷嬷上来就摁住了苏小小，欲要上刑。
“听奴家说完再罚不迟！”苏小小抬着头高喊，眼神不卑不亢，眸子里看不出丝毫软弱。
“求父皇、母后听一听吧……”司马越心急如焚，他也不知道小小要讲什么，但总归能拖一时是一时！
“说吧。管好你的嘴，但凡说出什么不中听的，你的小命也难保。”皇后娘娘警告道。
“未做不中听之事，何来不中听之言？奴家说的句句实话，听完后皇上、皇后自有分辨。”苏小小接着说，“近日我与六皇子来往甚密，皆是因为康国使者的送别宴和皇上的五十寿辰。前几日看了西域舞团的胡旋舞，深受震撼，敌国有如此美轮美奂的表演，我大梁怎可没有与之能匹敌的歌舞与文化？所以六皇子找到我，想与我一同设计出一种新的表演形式，能在送别宴上扬我国威，也是在皇上的五十寿辰献给皇上的惊喜。”
说到此处，小小已看到皇上、皇后的表情没有那么难看了，便继续说道：“刚刚在点数道具和服装，奴家问六皇子，奴家这样上台可否，六皇子认为奴家打扮过于朴素，与那西域舞团的美女无法匹敌，所以摘了那木芙蓉别与奴家鬓边，色彩上有花的浓重，方才与当日的表演相配。不料正巧被皇上、皇后撞见，误会六皇子与奴家有私情，奴家清白是小，万万不可玷污六皇子的忧国之心与孝顺之意啊，请皇上、皇后明察！”
一番话说得皇后心里极为熨帖，自家的儿子一瞬间就从纨绔子弟变成了忠君爱国的孝顺儿子。于是也连忙接话道：“原来如此，倒也解释得通。越儿刚从吴州打完仗回来就说要给皇上一个惊喜，原来是这样的惊喜！”
“既然如此，你起来吧。”皇上对小小点点头，又戳着司马越的额头道：“你啊！除了打仗成天就知道鬼混，这倒是心里有为父有社稷了？知道做些正事，为父也算是放心了。”
司马越见状放下心来，凑上去撒娇道：“请父皇、母后放心，宴会那天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说着还朝苏小小悄悄眨了眨眼。
这小动作没能逃过太子的眼睛。司马煜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智勇双全的苏小小，这一段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的辩白巧妙地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甚至还帮六皇子在皇上面前立了一功。他深深地看着苏小小，像是要把她刻到脑海中似的。这个女人与以前的苏小小已不可同日而语，之前的苏小小只会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而如今的她似乎涅槃重生，不需要任何人的助力就可以做一只冲上青云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