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本王自作多情

其余三人跟着也冲进了帐中，晏子衡和白玄武均被眼前的情形惊到说不出话，不禁瞪大了眼睛。

只见柯木察胸前襟扣已散，整个人裸着前胸死死压在苏小小身上，小小酥肩半露，想将肩上的衣服提上来，却被柯木察一身的横肉压得动弹不得，整张脸都成了绛紫色，气若游丝。

“你们出去！”司马煜微微一怔，立刻低声喝道，声音虽轻但语气威严不容置疑，剩下的三人一惊连忙出了营帐，自知确实失礼，再也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司马煜将重若磐石已经醉倒不省人事的柯木察翻到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将苏小小整个罩住，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抄起她的腿弯往上一带，便将她打横抱起。

小小脸色惨白，发出了一声细小的惊呼：“司马煜！”

“别动，你累了，需要休息。”

苏小小抬眼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和随着优美线条蜿蜒而下颈间的喉结，一动也不敢动。司马煜就这样抱着她走出营帐，一出帐，其余三个人就围过来，晏子衡急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小小从披风下伸出一个拳头来，掌心一松，一块入城令牌便吊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晏熹将军上前取下，拱手道：“姑娘大义，我这就去连夜赶制一个赝品。”

“本王带她去休息。”司马煜向前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了步子，虽未回头，可话却是对身后的四人说的，“今日之事，除了她，仅有我们四人知道，若再多一人，你们知道下场。”

“是。”

走到苏小小帐门前，司马煜犹豫了片刻，毕竟对大部分将士而言，这是军师苏晓的营帐。于是又拐了一下，走到自己休息的帐中，将小小轻放在自己的金丝祥云软被之上。

见司马煜一直阴沉着脸，小小怯怯道：“完成任务了，不值得夸奖吗？”

司马煜不说话，脸色似又阴沉了几分：“进了偏帐你们做了什么？”

小小有些好笑：“你怎么如同一个吃醋的丈夫一般？”可司马煜并没笑，仍然死死盯着她，将她盯得有些发毛，只得讪讪道：“哎呀，也没什么，不过逢场作戏。一开始他还醒着，我就欲拒还迎了一番，结果他突然就倒下睡着了，我小声喊了两回也没醒，想来是睡得沉了，就想去他腰间偷牌子，刚拿到手，他突然一个翻身，将我压住了，这人重得要死，我吓得一叫，你们就进来了……”

“没了？”

“没了。”苏小小嘟着嘴，“你还想听什么？空手套小黄文啊？”

“你没有想过，万一他没有睡倒！”司马煜对她轻描淡写的态度近乎抓狂，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本来计划是说，等他在席间醉倒昏睡，再带去偏帐，摸了令牌。你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走，提前带他离席？”

“其一，我仔细想了想，醉倒在席间，若他明日想起来，还是会记起最后醉倒的地方是宴会之上，难免怀疑。”小小说着吐了吐舌头，“其二嘛……是我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了，觉得他醉得差不多了，应该到偏殿就倒了，赶紧速战速决！”

司马煜此时终于坐下，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无奈道：“若不是听你说这番缘由，当真以为你如此风尘。何必演得那么……”

他轻咳了一声，再开口又换了种说法：“女儿家的名节要紧。”

“很多事眼见未必为实，你以为的未必是你以为的。自己想当然，认为我就是这么一个风尘女子的，我不结交便是了。”

这话说的就有几分不好听了，仿佛在说“太子殿下便是我不结交的那种人”。果然司马煜听完冷笑道：“哦？本王以为你一直信奉的便是随意度人诛心。”

“我什么时候随意揣度别人，诛人之心了？”苏小小气得坐了起来，手中抱着司马煜的披风此时也如同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呵。”司马煜揉了揉眉心，似乎是想起了十分久远的事情，过了半晌说道，“罢了。如你所言，本王对这种人也不该结交，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罢起身，将广袖一舒朝帐门走去，这背影和步子，看着反倒比刚才抱着她时更沉重了几分。小小看着他清冷的背影，心下一沉，似乎这段时间自己已情不自禁沉浸在一种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维系的温馨氛围里，但如今却被她捅破，她又不得不面对这个人曾经做过的一切——与凌楚玉勾结陷害自己，又伤皇后、晏熹将军在先，害司马越在后。

在卞原短暂而又愉悦的过往，不过几日，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