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无望之爱

我叫林映染，并不叫燕若，但说起来，我和燕若的见面确实挺让人意外的。

那一日，我们在寒羽国的郊外看到了从空间裂缝中掉落的燕若，她实在伤得太重了，半日后才渐渐醒来。

从她口中，我得知她是被人追杀的时候，不小心落到这里。

她那个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临死之际，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问她可以借用她的身体么，她点了点头，然后，她抓住我的手，苦苦哀求我一定要保护她在人类社会的爱人，我当时很费解，但是还没有来得及问她，她就已经去世了。

事情紧急，既然借用燕若的身份，就要越快越好，于是，我找艾瑞克帮忙调查了燕若的生平，就诸如父母，学校这类的信息。

汤米是位杰出的结界师，同样也会一些稀奇古怪的巫术，在他的帮忙下，我将自己的力量以及身体封锁在燕若的皮囊里，然后彻彻底底地变成了燕若。

接着，我真的把自己弄成重伤，落在冰湖之上。

我当时很担心，担心罗迦特根本就不会管我。

但是庆幸的是，他救下了我，然后把我带回了枫叶林。至于原因，我不明白，他这个人的心思太难猜，有时候他会非常仁慈地救下一个人，同样，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一个人。

但我到了枫叶林，这不就够了么。

当我站在熟悉的书房前时，我是紧张的，也是激动的。

我就要见到他了，就要见到这个我最爱的，同样也是我最恨的男人。

我和他此刻仅仅只隔了一扇门，但是我却已经开始想象他的样子，这么多年了，他变了么？

其实我为重入枫叶林已经筹划了很多年了，但是突然之间，燕若出现，我不得不抛弃所有的计划。

因此，面对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我竟然就这样毫无准备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所有计划开始的前提就是我必须取得他的信任，但是我真的很拿不准，这样一个多疑的人我怎么有理由让他来信任我呢？

但出乎我的意料，他似乎对这样的变成燕若的我很感兴趣。

我还没有见识到罗迦特情场手段，毕竟他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没这么撩过我。

看来那些传闻是真的，他果真是个处处留情的风流君王。

已经好多年了，那份痛楚，那份仇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提醒着我，当年他对我的种种。

我曾经为了他而瘫痪，他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但是某一天，一个叫黑木百香的女孩子出现在了我们中间，我曾经撞见黑木百香衣衫凌乱地从他的书房出来，曾经看见他们在花园里相拥，毋庸置疑，罗迦特移情别恋了，我想，是不是因为我的残疾，因为我太没用了，所以罗迦特才厌弃了我？我使劲地锤着我的腿，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每当我崩溃的时候，海伦和安琪拉，还有艾米丽就会非常着急地安慰我。但是，除了安慰，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枫叶林四处穿着他们的绯闻，我每听到一件，我的心就会痛一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惊喜地发现我怀孕了，我正想告诉罗迦特这个好消息，我希望他会因为我们第一个孩子即将诞生而回心转意。

但是罗迦特却再也没有来过，就在某一天夜晚，我以为他来了，惊喜地推着轮椅前去迎接他，但是看到的却是一队士兵，他们二话不说地几乎是又拖又拽地把我扔进了飞鸟塔，一关就是整整一年，而罗迦特从未出现。

我没有想过会是他把我关进去的，我在想，如果他不爱我了，大不了就抛弃我好了，也没有必要如此折磨我，因此，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发生了政变。

那时，我几乎没去想过他曾经背叛过我，而是日日祈求他平安。

可是有一天，满身伤痕的大祭司躲进了飞鸟塔，她见到我的时候似乎很惊讶，没过多久，黑木百香也追来了，她在我面前残忍地将大祭司杀害，然后，她告诉我，她现在是罗迦特的未婚妻，黑蔷薇王朝未来的王后，真可笑，那明明就是我的！我才是王后，我是纯血，我的血统纯正高贵，只有我才有资格！但，她一个非纯血的血族竟然也被众人认可，这说明罗迦特为了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难道他这么爱她么？为了她竟然可以如此奋不顾身？

她的婢女安娜，当时一把将我从轮椅上拉下来。我下半身瘫痪，完全没有办法反抗，就这样，我被迫吞下了毒药。

在死之前，我才发现，大祭司给了我一道咒，而那道咒，讲述了当年的真相，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罗迦特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他是为了我身体的蔷薇晶石而来的，当他将蔷薇晶石与我分离的那一天，就会杀掉我。

只可惜，他走了弯路。

黑木百香能和盛放晶石的盒子发生反应，而我不能，罗迦特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抛弃了我，同样，当年认定蔷薇晶石在我身上的大祭司也锒铛入狱。

真是可笑，原以为他只是背叛我，却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现在更是巴不得我早点死。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又算是什么？他一定会知道我怀孕的消息，他的耳目到处都是，更何况艾米丽她们为我求情的时候一定会说的，但是他为什么不来？

不爱我，难道对自己的孩子也这么残忍么？

还是……他只希望他爱的女人为他生子？

我要死了，可怜了我未出世的孩子。

后来，我被丢进了无尽火海，传说那里可以烧尽一切事物，包括灵魂，那么，我将永不超生。

然而，我并没有死去，因祸得福，无尽火海的强大热量激发了我体内的黑蔷薇晶石，它意识到本体的危险，因此为我张开了结界。

接下来的几年，我日日夜夜地学习法术，练习剑术，我从不觉得累，因为我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报仇！

而十年后，我回来了，我会将这一切的苦痛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

罗迦特，终归是我卑微地深爱过的男人，所以，对我来说最艰难的不是步步为营而是立场坚定。

汤米曾经为了保护我送来了我的小老虎，也就是神兽，可我刚来，处事一定要十分小心，于是就佯装成见义勇为，枫叶林如此大，出现一只小老虎也不奇怪，还好他没有起疑。

我借此假装滑倒，然后与他来个亲密接触，这样看起来能让我们的感情进一步发展。

其实不需要我太努力，罗迦特自己就会送上门来。

我看得出，他对我只是占有欲，他这样的男人，总是喜欢一次一次地征服来证明自己的魅力，玩厌了就会丢掉。所以，只要我利用好，他就会更加主动。

但，意外的是，有一天，朱莉叶找到了我，她竟然说她是我的上线。

我现在才明白，燕若不过是被安德烈养在人类社会的间谍，他需要一个身世清白的人类女孩为他做事，只是这个小间谍还未接受过训练就情窦初开，爱上了一个男孩子，所以她拒绝潜伏在枫叶林，带着男孩子就逃了，可谁曾想，意外落到了寒羽国。

我本想耍赖不认，结果他们却那那个男孩子威胁我，这可是燕若的遗愿，所以我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安德烈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罗迦特爱上我。

我当时很是吃惊，他的目的竟然和我的目的惊人的一致，为了协助我，朱莉叶用特殊的传话生物提供有关罗迦特的行踪。

以此，我才可以制造这么多与他的偶遇。

他一次又一次地调情，而我也一副少女娇羞的样子，这个样子对他似乎很受用。

他是一个不错的猎人，我也是一名称职的演员。

玫瑰园的相遇，他的情意渐浓，那个时候，我看出他可能对我志在必得。

所以，我欲擒故纵，告诉他我不能久留，然后将父母搬了出来。

我想他肯定调查过我，那么，他就一定会知道我那个所谓的男朋友，这样说不定可以刺激刺激他。

但我的机会也并非一帆风顺。

过了好几天，他竟然没有理我，我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于是我决定亲自去找他，可是他拒绝见我。接下来，我在大殿碰到他的时候，他竟然就这样无视我了。

我当时真的有点慌了，他这么骄傲的人，当然也不会为了征服谁而执迷不悟，他从来都拿得起放得下，说不定他对我没有兴趣。

我的拒绝惹他不高兴，他就准备放弃了么？

不可以，我一定要采取行动，我必须试探试探他的想法。

后来，我看到了费尔南的车，所以灵机一动，就钻进了他的后备箱。

费尔南是我在枫叶林里唯一信任的人，他比我大，我却硬逼着他叫我姐姐，只因我刚刚碰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个幼稚倔强的小孩子，没想到他长高了，也变帅了，我都快认不出他来了。

我以为他会带我去什么地方呢，结果他带我去了夜场！？这个小屁孩，我当时真是忍了好久才没有教训他。

虽然在夜场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事实证明罗迦特还是在乎我的，他竟然为了留下我，以甜品来威胁我，真是没想到他也会想出这么不靠谱的方法。

表面上一脸委屈，但是我心里却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我追着他去花园那一次，也是我故意掉到酒池子里面的，不过，后来我耍酒疯的事情，我自己都有点难为情，好久都没抱过他了，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那时疯疯癫癫的，但是心里却有些难过。

除了复仇，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找到那个玻璃瓶。

当年，黑木百香正是用那个瓶子呈放着害我丧命的毒药，也许是她第一次杀人，太害怕，会担心我的魂魄会来找她，所以把我丢进无尽火海还不解气，硬是给我下了一个锁魂咒，而那瓶子就是媒介。

这就是我明明已经激发了黑蔷薇石的力量却还是不能吸引它残块归来的原因。威廉说砸碎那个瓶子，那碎片自然而然就会回到我的身体里。

只是我只有一些非常少的线索，根据下咒的条件，我寻找了很久，才最终把范围缩小到枫叶林的温泉。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竟然在冬日宫找到了一处温泉，只是它非常隐蔽，少有人涉足，仔细想来，冬日宫算是危险的地方，但是同样也没有人会想到黑木百香会在冬日宫藏东西，更何况，只有这里的温泉才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

我正想要一探究竟，却看见了罗迦特，结果双脚一滑，就落了下去。

我真的没有想到罗迦特会一次又一次地救我，渐渐地，我都有点不懂了。

只有这一次，不是我安排的偶遇，在此见面完全出于意外，因此在我未来得及给自己的心穿上盔甲的时候，就跌进了他的怀抱。

我真是不适应人类的心跳，太快了，怎么会这么没出息地一直跳个不停。

他碰到我的一刹那，我却只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那日我回到房间洗澡的时候，打开花洒，望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心里破了一个洞那样的痛。我鼻子酸酸的，但我不能哭。

我必须残冷，要比他还要无情，冷漠，才能够战胜他。

我已经没有资格哭泣了，我的身上背负着深重的冤孽。

十年了，我恨了他十年，但是，也很累，我解脱不了，这么多人因为我而受到牵连，即便是我为了我的孩子，我也是要让他承受跟我一样的痛苦。

黑木百香不是他的筹码么？他不是花了这么多心思想要得到黑蔷薇晶石么？

那我倒要看看，他失去所有心血时痛苦的表情。

我的计划开始了，我将给罗迦特送上一份大礼。

我的战阎罗，本就是冥界神级武器，当然也可以轻易地打开地狱裂缝，我从未在生人面前使用过战阎罗，因此罗迦特并没有见过战阎罗的威力，当然也不会知道打开地狱狭缝的方法，自然就无从查起。

只是可怜那克洛德的仆人，当真是以为自己运气好可以跑到人间报仇了，殊不知他契约的力量宿主正是我。他其实根本无意抓我，只不过是罗迦特来的太是时机，他以为我真的是罗迦特的情人，所以就没放我走，只是还好罗迦特解决得太快，他麻利的杀人手段让一切都那么合乎情理，依着我的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汤米负责给各大媒体漏风，让这次事件在罗迦特发生之前就暴露在公众面前。

而薇薇安扮成记者询问罗迦特那一席话一经播出，更是在舆论上将他推向风口浪尖，其实我闹出的事情不严重，精华在于我们有力的炒作。

不过，他竟然会选择先来救我，而不是他的王国，这倒让我有点惊异。

也许是他有把握吧，不然他不会拿自己的权利开玩笑。

我从未见过有人比罗迦特更有野心，更贪恋权力，为此，他残暴冷酷，杀尽天下阻碍他争夺王权的人，当年，他是一步一步地，踩着白骨登上王座，没有血腥，哪里来的蔷薇王？

后来，我从缇娜口中听说到了艾米丽，我高兴坏了，见到她的时候，我好想抱抱她，告诉她，我回来了，我想要告诉她我是谁，但是我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一直向她打听当年的情况，毕竟，我被关进塔里整整一年，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栖枝宫里的人怎么样了。

我没有想到，当年最活泼天真的艾米丽竟然变得这么沉默寡言，老气横秋，好心酸，我觉得都是因为我，没要保护好她，想必她这几年一定过得很艰难，一定成天夹着尾巴做人，受尽欺负，才会那么小心谨慎，对所有人都防备。

正在这个时候，我见到了黑木百香，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她有一双修长美丽的腿，一双可以站立的腿，她是那么优雅，看起来和罗迦特多么的配。

那一霎那，我想起了飞鸟塔里的那一幕，她喂我喝下毒药，告诉我当年真相，向我宣示主权，炫耀着罗迦特对她的宠爱……一切的一切，立马在我的脑海里重现，我不得不逃离，从来没有那么狼狈。

我必须装作一副吃醋的样子，我要让他们以为我是因为罗迦特有未婚妻这件事情在赌气，却意外得知罗迦特的情人可绕地球一圈，费尔南还给我讲一些‘君王有情人很正常’这类的歪理，看来，当年罗迦特不只有黑木百香一个情人吧。

这么多年，他倒是过得不寂寞，果然，他不会为我的死有一丝一毫的自责。

我那几天确实有些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走到了栖枝宫，本来想要怀恋一番，没想到被醉醺醺的罗迦特差点杀了。

我当时实在是想不通，林映染就这么让他讨厌么？他就这么地不想让外人知道我的存在？

可是理智告诉我，我要理智，我们已经冷战好几天了，这次索性就让矛盾激化，我要赌一赌！

但是我输了，他就那样无情地，放我走了。

当时我真是懊恼，但是如果我不走的话，那就显得我很没有立场，很没有骨气。

那一晚我都没有睡，安排了好多的事情。

薇薇安是非常杰出的机械师和兵器师，再加上汤米的结界克隆密码，枫叶林的通行证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而前几日，汤米手上刚好有几个罗迦特仇家的信息，老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于是我平日里就叮嘱着他们好好收集这类情报，果真今天就派上用场。

说来也巧，这次这个仇家就是在夜场碰见的那个莱根的家人，刺杀罗迦特是不敢的，于是汤米就鼓吹着让他们来刺杀我，向他们提供了我的出发时间和通行证，当然，我们也获得了不少的钱。

就这样，我大胆地赌了，我心里很没有胜算，但是我明白，一旦他来救我了，那么一切就有了阶段性的胜利。

还好，我够幸运，自此之后，我便以情人的身份在他身边继续待着。

这么久了，我苦心安排，终于由暧昧变成情侣。

我正想要慢下来，好好的巩固一下，却不想碰见了艾米丽下毒，我非常清楚这会是艾米丽做的，因为那制毒的方法是我教给她的。

它本是多种毒素融合在一起，这种毒受用范围很小，放置在鱼头，那么就会只将毒素锁定在鱼头部分，而经过一定时间的演变，其他毒素会因为高温而分解，只留下常见的蛾眼花之毒。很显然，黑木百香爱吃鱼头，只有安娜会烹饪，那么艾米丽针对的人就很明显了。

那个时候，罗迦特又在忙矿山的事情，我最开始就有预感，没想到，艾瑞克真的落入了陷阱。我想了很久，最终，用安娜来给艾瑞克作掩护。

我本是制造了一个幻境，招魂引出个怪物的影相，然后就去就艾瑞克了，因为我是人类，尚且不能激发战阎罗的力量，于是，就让我的神兽咬断这禁锢力量的铁链。神器的守护兽灵力非凡，这些事情对它而言不过是小事情。

我其实也没想到，安娜这么就死了。

当真是意外的收获。那个时候，我真是高兴，缇娜的仇，我终于报了。

我熟悉他处理事情的习惯，因此，我会选择非常隐秘的手段，适时掐断线索，让他无法再调查下去。

缇娜的死对我打击很大，但是罗迦特明明知道却什么也没有做，仅仅只是罚了黑木白香几天紧闭，而我呢？我的好朋友死了，他却连若无其事，也许在他的眼里，一个婢女的生命卑微至极，想当初，我死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地满不在乎呢。

可我又能怎么样？他是国王，我不敢忤逆他，我只能顺从他的心意，当一个善解人意的情人。

可真正的打击还在后面。

我原本以为海伦，安琪拉，只是被发配到其他地方了，可是我竟然听到她们都死了，怎么会，难道是我听错了么？这个消息，宛若晴天霹雳！

我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她们也许过得很苦，但是却没想到，她们都死了！

罗迦特，你可以不爱我，可以讨厌我，但是她们是无辜的，你为什么当年不能够放她们一马呢？在你眼里，命就这么不值钱吗？缇娜是这样，海伦和安琪拉也是这样。

也许以往我的立场还会有些动摇，但自从缇娜死后，我更加坚定了。

我一定要让作恶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人命就该用人命还！

可是，这个冬季，罗迦特与我都在猎心，有一瞬间，我真的迷茫了。

他给我演绎灿烂星河，带我雪山驰骋。

我依旧忘不了，那时，他竟然像一个少年那般恣意挥洒喜悦，我看得出，那一刻，他是真的开心，那萧瑟苍凉的莽荒之地，他的笑意让我沉醉，有一刻，我闭上了眼，卧在了他的怀里。

本来我只是想为气黑木百香而吻他，可是他的那个吻那样的深情，那样地纯粹，他越来越不像那个世人眼中的霸道君主，我竟然也开始为他找理由了，我知道我是心软了。

我恨了他十年，我已经习惯恨他了，并且，在我的朋友接二连三地死去后，我明白，我应该恨他。为了我的计划，为了我的复仇，所有人都使劲全力地帮我，我不能放弃，游戏已经开始了，没有人可以喊停。

可笑的是，那一天还是来了，他不问青红皂白把我关进监狱之前，我问他“爱我么？”

我真的很自私，因为当时我在想，要是他说爱我，或者是点一下头，那么我便会放下仇恨，跟他走，以燕若的身份，忘记林映染。

庆幸的是，他没有开口，我也清醒了。

重新回忆了所有的苦楚，我清醒，但又绝望。

也许是十年来，我恨得累了，心软了，不想恨了，所以才狠不下心动摇了立场。

我之前是害怕的，有一段时间，所有人都以为我爱上了他，但我明白，只有从他给我演绎星空开始，我才有了真正意义上动摇。

可是这都结束了不是么，我想要杀掉的人都杀掉了，唯一剩下罗迦特，从道义上说，我不能杀他，所以，忘了他吧，有人还在等我。

罗迦特，这个冬天，到底是谁猎了谁的心，又是谁输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