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渐渐起风的摩尔甘特
在圣女回归的前两天的夜晚，灯火通明的阿尔塔斯家族大院内已经弥漫了一股兴奋而激动的情绪，期待着圣女的回归。
“寸阳，还有两天那小妮子就要回来了，有把握吗?”
在大院靠西侧的一处花园内，一老一少两人正在花园的小亭子内下着围棋。开口问话的自然是那个老的，问的对象自然的老的对面正在落子的小的。
黑白的棋子在棋盘上战局胶着，目前的胜算都不大，看样子应当是棋逢对手。
“要是奥洛菲大哥来了，那就没什么希望，要是大哥没来，就凭着一个私生子，一个近两年才崭露头角的小弟，想要和我争怕是还差了点。”
黑子落于棋盘，瞬间便连起好大一条黑龙，胶着的占据因为这一手好棋而变得明朗。
“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过于锋芒毕露了，要学会藏锋。”
老人抓起一枚白棋，轻落与棋盘之上。那看似轻轻的一击，却带有排山倒海之势。那一击断，就那样简单的切断了青年黑龙那强壮身躯。
“年轻就当气盛，年轻的时候不傲，难道等老了在傲嘛?”
青年猛地抓起一枚黑棋，落于老者的剑锋身边，那是一击夹，他要夹断老者把柄已经插入黑龙体内的剑。
“年轻就不应当气盛，英年早逝的，化作尘泥的都是年轻气盛之人。人还是要沉稳点好，少一丝高傲，多一丝隐忍。”
老者接着就是一手长，将这大好的棋局给稳固下来，黑龙虽然未被斩断，但是也身受重伤，就只要这样稳着，白旗必赢。
“不高傲的年轻人和那些年过半百的老头有什么区别，一副死气沉沉，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鲜活的样子，那些心机都是女人和老头事情。”
黑棋落子，年轻人放弃了守，转而成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扎紧白棋的领地。
“做人要低调，年轻人更要学会低调。”
“低调，你是指笑里藏刀?还是藏锋于内?然后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给他一刀?”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大事。”
“高傲的人做出来的大事也不少。”
“高傲的人多半都会在大事未完成之前就变成一堆枯骨。”
“人人都会死，死在自己走的路上总比和癞皮狗一样活着强。”
“你难道不会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以自己厌恶的姿态活着?连自己的本心都为了活下去而改变，连自己的人格都可以因为活下去而随意践踏?这样的活着不比死了更难受吗?”
“只要这样你才可以比别人更强，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上位者。”
“我从来不想成为什么上位者，我也不会弱与其他人，我会按照我的本心，我的意志，我的高傲去活，棋下完了，父亲。”
随着最后一颗棋子落下，整个棋面已经七零八落，完全看不出五分钟前还是黑白泾渭分明的棋面。黑棋不顾一切的猛攻将整个棋局带入一片混乱，最后演变成一盘乱棋。
“父亲，其实果然你还有你的傲气，你刚刚直接强斩我的大龙，这局棋不会演变成这样。你的白棋将会稳胜，可惜你已经失去了你的傲气，你的藏锋只会延误你出刀的时间，但是我没有藏锋，所以我不会延误我的出刀，所以我将带着我的傲气一往无前。我先走了，父亲，再见。”
老者听着自己儿子所说的话，看着眼的棋局他突然感觉到有些迷惘，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看着花园的假山，突然，他对这一幕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对了，他想起来了很多年以前，他的父亲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好像自己当时也是这样反驳自己父亲的，就在那假山边上，父子俩大吵了一架。回忆着过去，老者脸上渐渐浮出微笑。
老了，年轻人的事情就不参合了，没想到自己现在也变成以前的老爹那般了，话说也好久没去看老爹，明天的去看看，带点好贡品让他老人家尝尝鲜，带不带酒呢，老爹倒是喜欢喝，不过老妈可是最讨厌老爹喝酒，也不知道自己带酒过去会不会导致他们两老在地下打起来。
老者想着明天应该带去祭拜东西，带着满足的微笑，在月光的领路下带着相伴依旧的影子离开了这西侧花园。
在东侧的厢房也展开着一样的谈话，只是内容和结局都不一样。
“这次你的对手就只有，寸阳和那个小杂种需要注意，寸阳他通过试炼的在可以在家族的历代青年中排到前五，而那个小杂种也跟着伽罗那个老东西在外面学了四年，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
“放心吧父亲，他们两个都无法和我比的。毕竟领航员，可不能让两个莽夫来当，那样可是会把家族的圣女带入死地的。”
这青年留着长发，那阴柔的眼瞳如同毒蛇一样阴寒。
“在说了，就算比实力我也未必会输给寸阳，我怎么说也在会议磨练两年。”
青年有着足够自信，相信着他本身的力量，以及他的智慧。
“还是得小心点为好，长老会那边已经有超过半数的长老站在我们这边，只要你在试炼中表现的足够出色，那那个位置就一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老者，为了拉拢那些老不死们可是下足了本钱，不然可喂不饱那些豺狼虎豹，不过只要他的儿子可以成为圣女的领航员那一切都是值的。
毕竟圣女依旧是女人，她需要嫁人，她要嫁的人家族自然是没法强迫，自然也不可能跟别人联姻，而圣女接触最多的就是她的领航员，最有可能的也是她的领航员，所以他把这舰长与领航员之争，当成了未来的家主之争，只要成功那他这一房便可以出一位族长。便可以掌管整个家族，这就是一次投资，而他有这个投资的本钱。
“放心吧，老爸，你儿子可不是那些有勇无谋的蠢蛋，这个位子最后一定是你儿子做的。”
“我相信，不过还是得多搞点手段来保驾护航不是，这样才会有更大的胜率。”
这天夜晚，不止是这两家，整个家族所以有才能的未婚年轻人都开始在谋划这如何让自己在海选中脱颖而出。有希望便就应该去尝试，这就是人，这也是人生。
阿尔塔斯大院最中心的位置，这里是家族长老开会的会议室，只是在这生更半夜的时候也没人会来这个地方，在被窝里面抱这怀中人相互依偎不好吗。
不过今天，阿尔塔斯的现任族长，也是圣女菲利斯的父亲-塔尔阿尔斯塔正安静的坐在这里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大约半分钟后，一名蓝发青年走了进来，站到了族长的身后，等待着他的指示或者是询问。
“奥洛菲，情况怎么样。”
这名蓝发青年便是在阿尔塔斯加族中被被誉为圣女之下第一人的奥洛菲，但同时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星卫，星卫是阿尔塔斯家族最神秘，最强大的力量，仅仅只有族长可以知晓。
“和之前预计的差不多，有点本事的都是准备参加领航员的选拔，不过额外工作做的最多的还是大长老格尔。”
“哼，这个老家伙，还不甘心呢。”
塔尔族长对于大长老拉拢长老的做法嗤之以鼻。这次的选拔他想找一个可以陪在他女儿身边一辈子的家伙，是断然不可能让这些家伙老捣乱的。
“行，我知道了，在有消息还是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是，族长。”
奥洛菲走出会议室，心中同样对那些寄希望与不光彩手段的人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年轻人，还是男生就应该勇敢的站出来一战，而不是刷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还有两天，女儿就回来了。
做在会议室的族长想起了以前女儿小时候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的清晰，温暖。
而此时的尼德霍格号还在远方的星海中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