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
如果这个所见的世界是有人一手缔造出来的虚假，那就一往无前的去将这份虚假彻底的打碎！
用所有感知去感受那个真实世界，对世界的探索和感知不应只有双眼。
眼睛看到的是假的，那就闭上眼，鼻子、耳朵还有风吹过赤裸手臂的触觉，都在昭示着这个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闭上眼睛，不要害怕。感受着各自所在的方位，不要轻易出声和移动。”
余阳冷静的声音传到余杉的耳里，尽管很害怕但依然听话的闭上了眼。闭上眼的世界更加可怕，因为不知道会发什么什么，所以心生恐惧。
黑暗之所以令人恐惧——源于未知。
如果人的世界只剩下黑暗的视觉，那么人的其它探索方面就会被无限激发。
只有内心静下来的世界，才是真的。
排除掉一切干扰，丧尸的吼声，风吹过窗户晃动的声音，路边景观树飒飒的声音，自己的呼吸声都被降到最低。
静下来后，身边的一切都被放大声，余阳的声音轻的像是风声，飘进余杉的耳里。
“小杉，还记得我们玩过的时针游戏吗？”
“嗯，记得。”
“现在听我说，左手伸平与肩同高，以你自己的正面为十二点，十点方向，最大数量的火球分两排同时发出攻击。我一说发，你就释放出去，能做到吗？”
“能！”
余杉听话的凝聚了二十多个火球悬浮成两排面对着李哲，这是他能凝聚最大程度的火球了，虽然方向稍有偏差，但整体是对上了一直安静的李哲方向。
本来像等他们自相残杀坐收胜果，但又担心等待时间一长，意外就容易发生，所以，李哲打算自己上场结束三人的生命。虽然不知道余杉是怎么判断自己的方位从而凝聚了许多的火球，但闭上眼睛的攻击，李哲一点也没放在眼里。
失去视力的弓箭手有什么用？打不着敌人都是废物！
余阳现在是靠背触分辨田毅和余杉的方位，同时在脑中勾践立体的图像，耳朵通过风声来判断其它干扰事物的大小及远近，然后也构建出立体模型，两个结合在一起就能判断出一些简单的方向。
丧尸的脚步是拖沓的，但还有一个脚步的声音是藏在风声里，只有周围有声音的时候才会走上一步，分析了好一会儿余阳才分辨出来。
李哲看着余阳和余杉闭着眼，试图逃开幻境的逼迫，心里也不担心，他的幻觉虽然是作用在视觉上的，但对心理的压力也不是单纯闭上眼就能逃开的。
一直凝聚着火球其实也是会消耗异能的，但这点余杉不打算说出来，只是静心凝神的专注着控制火球不会消散，然后等待余阳的命令。
也是错有错招，余杉反而心里没了那份害怕。
在等待李哲靠近的时间里，余阳也犹豫过自己会不会判断错误，一旦错了很可能付出的就是自己亲人和朋友的生命，其心理压力不亚于悬崖走钢丝。
一段路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李哲用了十多分钟才靠近余阳三人十多米，还有五六米远的距离。实在不得不说，李哲过于小心翼翼了。余杉的凝聚的火球都快坚持不住了，现在完全是咬着牙硬撑了十分钟。
“发！”
终于听见那一声号令，余杉发狠的将所有火球一个不剩的发了出去。李哲听见‘发’字就感觉不妙，直接就地一滚躲开了半空中呼啸而过的两排火球，望着远去打在丧尸身上的火球正得意对方无计可施，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腹一疼，一把匕首整把刃都全部没入，疼痛感让李哲无法维持对幻境的异能输入直接导致幻境失效。
痛吟声绵绵不断的从李哲的喉间传出，无害的脸上只有苍白的痛苦和愤恨，看着余阳三人的眼堪称恶毒。
匕首一发出去，余阳就睁开了眼，入眼的就是李哲躺倒在地双手沾着血对自己腰腹间的匕首想碰不敢碰的样子。
幻境消失了。
“都可以睁眼了。”
余阳抽出剑，靠近李哲一剑一管的交叉放在了李哲的脖子上，从容的询问。“你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们？”
李哲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刀扎在身上这么疼！不过也没什么遗憾了，他的仇人该死的都死了，就算现在死了也无所谓了。
想着他的一生，李哲反而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你想试试我断头的速度和你捅我的速度谁快吗？”
余阳冷静的看着李哲的表演，无动于衷。
李哲僵住了笑也僵住自己暗中动作的手，他的手里藏着一把折叠小刀，虽然很痛苦，导致异能不能持续运转幻境，但施展小范围的幻境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将自己藏着刀的手掩藏在了幻境中，意图一击致命，死前也拖一个下去。
也许寻常人听见李哲的话，可能会脑补出一出大戏将李哲放在受害人的位置从而产生同情，留出李哲动手的时机但对余阳来说，她从来不会去打探别人的生活，所以李哲的生活如何与她无关，她只知道，李哲是个危险份子，差点害的他们三人永远留在这。
“哈哈哈……”李哲彻底放弃反击，仰躺在地上笑得猖狂，手中的折叠小刀被甩开叮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你是怎么识破我的？”李哲双目紧盯着余阳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让我死个明白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余阳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刷的收回了架在李哲脖子上的剑猛地站起身。
“我不会杀你，至于怎么识破你的……恕我没办法告诉你。”余阳丢下这句话，就招呼着余杉和田毅准备离开。
“你会后悔的！不杀我你会后悔的！”李哲对着余阳的背影不甘心的吼道。直到余阳的背影消失在路的转角，才喃喃道：“至少让我死的体面点啊，丧尸那么丑，我也只有一张脸了。没想到还要自己动手。呵。”
左手握上匕首的把手，只深呼吸一下，就被李哲猛地抽了出来，突然席卷的疼痛感让李哲额头的青筋都显现了出来。腰间的血流的更快了，不一会儿就湿透了整个腰腹的衣物，地上都出现了一汪浅浅的血泊。
李哲握着匕首在自己的脖子间几番比划着，颤抖着徘徊再三还是下不去手。最后放任自己的双手整个人摊在地上，看着微黄的天空。
还是动不了手啊，就像小时候，没勇气反抗也没勇气结束自己，也还是那么怕痛啊。呵，原以为我已经改变了没想到我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自己啊，一点都没有改变。
就在失血过多产生晕眩时，李哲感觉自己终于要死的时候，李哲听见了他人生最后的声音。
“哇，你们看，那个人流了好多血啊！一动不动是不是死了？……”
……
走了很远的余阳，在翻找物资的时候，正想摸出匕首割开纸箱封口的时候才想起，匕首被自己掷出去没有收回来。恐怕还在李哲的身上。
想着回程的时候再拿回来也不迟，就算被其他人捡走了也没关系，反正她收藏了好几把。回家再绑一把在身上就是，于是这个问题就被余阳抛到了脑后。用钢管尖头破坏了纸箱后，继续招呼着田毅把刚找到的物资赶紧装到包里背走。
天色见黑，余阳和余杉还有田毅正打道回府。本来可以早半个小时回家的，但是在一个被翻过的便利店内刚好发现了一个没有被人翻到过的小仓库，里面放着大量的各类等待售卖的罐头和包装零食。于是又花了半个小时将小仓库掩饰好之后，三人才重新踏上归程。
本来以为回家能看见自己父母的笑脸和其他人的欢迎，结果只有黑漆漆的客厅，空无一人。
三个人在屋里一阵翻找线索后，结果在厕所的镜子上看见了口红写下的留言。
‘部队搜救，玉山部队，82路总站下车后直走到尽头，我们在那里等你们。
18：49游子燕留。
PS：叔叔阿姨我会好好照顾的，你们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哦！’
最后面是一个Q版的燕子轮廓嘴里叼着一根树枝模样的简笔画。看见这个燕子，余阳转身就冲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床底下一阵摸索，然后果然摸到了一个不该有的东西——一部手机。
手机是游子燕的，游子燕之前就告诉过密码给余阳，所以解开一点都不难，解锁屏幕后出现在上面的是一段只有一分钟的简短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