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香草
当我把两位太太的任务分派下去后,两位太太的反应十分速度,或许两人早有想改变现状的想法,又却不知如何解起。
首先大太太指挥着近身婢女翠花,把几件上好的丝绸衫撕了,故意胡乱一塞包成个布包。
刚刚哭红肿的双眼,脸上隐约残留的五指印。大太太把发髻打散,妆容抹去,镜子里就是一个落魄的弃妇无异。
古若菲让厨娘先护着敏惜出去,然后走到我面前说:“三小姐,我走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老爷救回来。”
眼前的古若菲着实让我吓了一跳,连我都感觉造孽,就像真的把一个可怜的人赶了出去。
“二嫂,你言重了。放心吧!不用多久大家都会回来重聚。”我不禁柔声劝道。
古若菲道了谢,毅然地把布包往大门口一扔,惨哭着出门。后面的李香草把另一布包也扔出去,嘴里叫着:“滚吧!你个臭婆娘,就你这样子还想和我争?”
外门边上围起了看热闹的街坊们,有的掩嘴偷笑,有的指指点点,还有的摇头叹息。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男子,面无须根,皮肤白暂。两人耳语了几句,其中推开人群而去。
古若菲走远后,李香草把门掩上。我对她说:“下一步就是我们也搬出去了,这个鼻烟壶你拿去给那张公公吧,该怎么说想必也不用我教你了。”
李香草接过鼻烟壶,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真的能把老爷救回来吗?以后我们又该怎么办?”
“只要你把这事办好,二哥一定能回来。以后的事以后再算,那来那么多的废话?”我没好气地应她。
李香草惨笑着说:“对呀,我就是一枚棋子罢了,那不敢多言?”
我心头火起,气愤地说:“你进了陈家门就是陈家的人,谁也没当你是棋子。可惜你自己一直甘心当棋子,从没向你的家人坦诚相待造成今天局面怪谁?”
她竟无言以对,静了一会。我说:“罢了,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我们这就走,这院子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你,掂量着办吧!”
说完也不管她怎么想,我们一行三人径直走出院门,朝西而去。就在这时,身后有一个人跟了我们两个街口,一架马车驶过,他再也不见着我们身影。
跟踪的人把我们跟丢了,并不死心。分别在几个路口查看了一会,见着实没有发现,挠挠头走了。
话分两头,李香草让下人们把院子,各房都收拾一遍。把整个家的面貌做了一番改动,最后给自己化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妆容,意气风发地出门去了。
京城的彩和坊是李公公的外院,邻近的胡同也住着那位张公公。
张公公的府邸门口挂着一块小小木牌,写着:张公寓。府门并没特别之处,里面的却豪华别致,难得一见。
李香草得到传唤后,坐在内堂等。婢女春梅手上捧着锦盒,里面就是那个准备献宝的鼻烟壶。
不一会,张公公出现了。像没看见李香草一样,径自坐在塌上,背靠软垫手中不停摩擦着一个松石鼻烟壶。
张公公眼睛半闭着,并不言语,时不时地吸几下鼻烟壶,然后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李香草试探着叫声:“义父,近来可好?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张公公依然那样,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说话了。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这些年我花在你身上的钱财心思可不少,但你可以回报我的却是少之又少阿!”
李香草陪着笑说:“义父,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先看看这物件,然后我再给你说说有好消息啦。”说着就打开锦盒,把那只翡翠鼻烟壶送到张公公面前。
张公公只睁开一只眼瞄了一下,两眼马上大放光亮。
伸手去拿了那鼻烟壶放在眼前端详着,边自言自语说:“这是穗作的翡翠鼻烟壶?还是用最贵重绿色鲜艳的翠制作,地张色柔和。造型新颖为主,以旧工精品为佳。水头足,透明,呈现出亮丽和匀润。”
张公公有点不舍地放到鼻中轻轻一吸,闭上眼贪婪地享受这一刻,久久不愿清醒。
良久,“好,好,好。”张公公连着叫了三个好,又问李香草说:“这宝贝你那来的?难得阿,你终于懂事了,会给义父带来物有所值的回报了。”
李香草高兴地说:“义父,这些年你对我的培育之恩永不敢忘,这宝贝就是那陈家财物其中之一。那些个阻脚石我已除去一半,你要的东西指日可待,快了。”
张公公无比受用地说:“好,想我屈居人下几十年,终于是熬出头了。看来我没看错你,不枉我花了重金买你回来。”
李香草巴结着应道:“承蒙义父厚爱,不然今天的香草只能是个被人耻笑的婊子。您就放一万个心,等我回老陈家接任后,一切都是你的。”
张公公似乎只顾着观赏眼前的翡翠鼻烟壶,并没回话。李香草揣摩着又说道:“义父可是担心我能否接任?您呀,大可不必担心,那个三小姐已让我派人废了,您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张公公放下鼻烟壶,满意地笑着说:“好,那我就安心等你好消息。这样吧,我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后你一家就可以又再团圆。”
李香草说着感谢的话,心里恨得牙痒痒,想道:如若真能如你所愿,我们一家团聚怕是黄泉路上罢。
又再叙了些闲话,李香草告辞而出。坐在马车上回四合院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从小时候逃难到此,然后是如何卖身到妓院。又做了张公公义女,再进了陈家做了太太。
一幅幅画面就像影画戏一样在眼前飘过,以前她从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开始的时候的确觉得一切都是张公公给予的,所以真的有要和古若菲斗得你死我活不可的念头。
直到老爷真的被张公公所害,快半年都不能见,他还想抓去自己唯一的瀚儿,才明白到自己的可悲。
张公公真正关心的不是我李香草的人生幸福,他要的是陈家的财宝。
想自我从进门老爷就对我不薄,不嫌弃我出身,不计较我的粗辣脾气。反起护爱有加,不然以古若菲的家世绝对可以让我弃妇下堂。
想到这里,泪珠就像断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滴落在衣衫上。春梅心疼地为自己小姐擦泪,可越擦越多。终于两主仆抱在一团,痛哭起来。
而这时候另一边,我们正在在一间京城长胡同里的三进四合院喝茶。
一位中年瘦高个男子正陪着我们三人喝茶,据梁木介绍,这人叫斯提芬.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