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墓之失落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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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为了打发时间,我翻书看到了自梳女的记载。

原来自梳女的意思就是,举起一个仪式自梳自发,把象征闺中之女的发式,梳成前刘海和后发全部盘成挽髻。

仪式必须自己独立完成,表示自梳之意。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苦甜自己尝。

看到这里,我心中一动。刚刚那个梦又一一闪现,但这次我一点都不怕。

捷哥的死对我来说,打击太大。莫毅的执着,也让我感动不已。但我心始终有坎,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跨越过去的。

曾几何时,我也憧憬过和捷哥恩恩爱爱,生儿育女男耕女织。可接连的变故,让一切成为泡影。

敏惜和瀚儿的到来,填补了我的空虚。对于婚姻,我全无顾念。这至强的一个表白,让我好不容易忘却的儿女私情,又泛起波澜。

依在窗柈月光撒下白银,远望星空。天上竟有一幅幅画像,是至强和我小时候的生活片断。

忽然发现自己对至强,原来只是大哥小妹一样的情怀。心中愁绪顿消,一个念头也悄然成熟。

想明白后,东方已发白。只好梳洗换装,顺便给两个小人儿做早饭。

在厨房我对厨娘说:“娘,我昨晚思考了一夜,心中已有决定。等我和至强谈话后,自会宣布于众。”

厨娘问:“那你是怎么个决定?”

“等我和至强谈话后再说,你就别操心啦。我已经掌家,不会任性妄为的。”

“那好吧,只要你高兴,娘就高兴。”

几天不见至强,找了个下人查问,却说他跟瓷土运船出去了,我只得作罢。

本想等至强回来详谈后,再把心中的念头实施。可无奈的是,总有人无意推进事件的前行。

就在这天中午,镇上的大痣媒婆竟然登门造访。

厨娘在大院内接待她,大痣媒婆抖动着大痣,吃着菊花糕品着枫叶茶开了口。

“珍玉,你命道可真好。嫁进大户门,又给主家养出一个俊掌家,把你当亲娘一样伺奉着。”

(曾珍玉,厨娘大名)

厨娘笑着说:“那里的话,都是普通人家一样的过活,还没你自由轻松呢。”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给你带喜迅来啦。”

“可是我镇上那三舅舅要娶儿媳妇,让你送喜帖来?”厨娘眉开眼笑地问

“不对,是有人看中你家掌家,让我来提亲啦。”

厨娘收了笑脸,有点不快说:“谁家的公子眼力劲那么高?梵儿已是掌家,她的事只能她做主。”

大痣媒婆情知不妙,贴着笑脸说:“珍玉,那个掌家不是当你亲娘嘛,这个还得请你帮着。你想呀,事成之后你也多半个儿孝顺着呢。”

厨娘摇摇头说:“你还是请回吧,梵儿的事我真做不了主,一般人可更是提都不能提。”

媒婆心有不甘,不依不饶说:“你就当帮帮忙,让我见着掌家。之后的事,我自己来说。”

厨娘还想回绝,而我寻不见至强。刚好走进大院,准备回房再看看书。

媒婆见我进来,忙叫住我说:“陈家三小姐,哎,不对。掌家,我是镇上大痣媒婆,找你报喜来了。”

厨娘忙起来拉媒婆,反正没事。我出于礼貌回媒婆道:“有啥喜事呢?厨娘娘家又娶亲?”

媒婆推开厨娘,拉我坐下。极其殷勤反客为主,给我倒上一杯枫叶茶。

“掌家的,几年没见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艳动人。我是给你报喜来的,镇上刘员外大公子让我来给你提亲来啦。”

我没回话,心中只觉得果然是夜长梦多。看来世事无常,既然已有决定就当断即断。

厨娘和媒婆见我不说话,心中忐忑不定,厨娘说:“媒婆,要不你先回去罢。以后可别再来,掌家自有打算。”

“不,媒婆你让刘大公子初六来,必须早上来,我自会给他答复。”

媒婆心中惊慌,已经打好退堂鼓,听我这样回话,高兴地告辞而去。

厨娘不解问我,说:“梵儿,你是不是糊涂了?至强这边事还没完,你怎么又让什么刘大公子上门?”

“娘,我自有打算,你别太担心。我有一劳永逸之法,既能两全其美,又能断六根凡尘。”

“梵儿,我可不能让你做傻事,再说你出家了,让这一大家子人怎么办?”

“哎,娘你想到那去了?我不会出家的,你就定下心等初六吧,后天就是啦。”我只好让厨娘先安下心来,安慰着她说。

厨娘听见我并没出家的打算,在我安抚下终于放下心来,说:“那就行,只要不是出家,我都依你。”

“娘,我有些困乏,就先行回房歇息了。”

“好,你去吧,我去看看两小孩。让他俩也睡会,不然到晚饭又该没精神。”

我回到房内,又再拿起那本《见闻》认真看了起来。

里面有仔细的梳起仪式:先以香汤沐浴,再寻一自梳女子,传授梳起之法。

比如如何在家庭,社会中坚持独身,不受口舌之伤。独立谋生相互扶持,立志终身不嫁。

还要在神庙观音前立誓,供品需要多少,诸如此类云云。。。

看到这里,我知道首先要去岭南首府请一个自梳女回来。

好在岭南也不远,我给厨娘打了招呼,告诉她我要出趟门,明天必回。

在码头租上一条渔船,在掌灯之前就到了岭南,经打听找到自梳女的姑婆屋。

姑婆屋里的自梳女,听了我的的来意,都能理解我的处境。

有一年龄稍大的自梳女,名叫带娣。她表示愿意跟我回去,她是这些女子的带头人。

事不宜迟,翌日一早,我和带娣就坐渔船回去我家。

到家后,我请带娣帮忙准备一切,只等明天初六就行梳起仪式。

光绪十二年(1886),六月初六早上。

带娣帮我在大院中堂,先祖牌位前摆上三牲祭品,一套全新素色旗袍。

厨娘和族中大叔、大伯们,也被我邀请坐在中堂两旁。

而我在正房内用香汤沐浴全身,是由柏叶,黄皮叶煮出的香汤。

外面被邀观礼的人,还没全部到齐。带娣帮着我穿上原来的女子装,头发也依然梳成女子发式。

带娣问我:“梓棋,你想清楚了吗?梳起仪式一成,你就不能再谈婚论嫁。许多梳起姐妹,一生孤独终老,晚景坎坷。”

坐在梳妆台前,看前镜子里那个人。

我眼中透着坚定,面容沉着回道:“带娣姐,我心意已决,只有这样我才对得起为我牺牲的捷哥,求得心安。”

带娣说:“只要你想清楚,永不反悔。那我们欢迎你加入,等起誓后再反悔是要被浸猪笼的。”

我拍拍带娣放在我肩的手,告诉她放心,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

带娣看看天色,催促着说:“吉时已到,我们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