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水润说的故事(五)
一夜无话,我转醒天已大亮,昨天太累今天竟不知时间起来。
祠堂门口外的平地左边是古井,右边是一张石台,几张石櫈。
平时也是村里的聚乐之地,女的在古井边洗衣话家常,男的这边下棋,饮酒花生米。
此刻却没了这番景象,石櫈上坐着昨天的原班人马。
发红的双眼,连发的哈欠,都在宣告着昨天晚上没睡好的信息。
我也坐了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拿上只包子打发着不知早还是晚的早午饭。
水光问:“大哥,昨晚那个木匣可倒腾出名堂来?”
我摇了摇头,水清问话直接点:“大哥,木匣里到底是啥?”
“我那知道?我连怎么打开都不知道,里面是啥从何谈起?”我没好气地说道。
众人又没言语,水波说:“那今天还翻旧居吗?”
没人回话。而我昨晚一晚都是梦,而且木匣里到底是啥我也没看清,正在理思路呢,那有心听他说什么?
菜花说道:“公安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们是不是先把东西都复位,然后再作打算?大哥,你说呢?”边说边面向我。
我扔下那不知什么味道的包子说:“对,还是你心水清,我昨晚合计了一下,我现在宣布水光和水雄,水清两口子去把旧居复原,水波去把戒指拿来,然后都到我书房来,我们今天一定商量出个决策来,我估计着公安那边今夜或许就会到了。”
说干就干,各人领命而去,菜花熟悉旧居在她的指挥下各样傢具原位摆放一点移动的痕迹都没留下。
水波也回家取了东西来到我书房。
各人依次分坐,我也把铁匣放在书桌上。水波家的戒指,羊皮纸也在。
“目前虽然是发现了点蛛丝马迹,但是迷幕重重无从分解,这些都归我保存。(我指了指桌面上的东西)公安来了必须统一口径,什么都不知道,这也不算欺骗,到了我们这一代的确什么都遗失了,等以后有机会再破解吧!”我向他们说了我的想法。
众人虽不言语但并不反对,还是水光耐不住:“大哥,你是名正言顺的长房嫡子,你就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都交底了,按理即使有财物归你也无可厚非,现在毕竟年代不一样了,总要让我们有个知情权吧!”
“水光,我家老爷子不对付我,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到死也和我没几句话,最重要的是前几年我婆娘患病,娃儿又正是注重学业的时候,借钱借得亲戚都不待见的地步,我但凡知道有一点财物的信息,何至于如此?”
水光听完又接上一支烟抽着。
“大哥,你莫见怪,老实说我有私心,我不愿把先祖的物件交出来给公安,并不是贪图那些东西,只是想找出来好好保管,留着传世。”水光软声说道。
我回道:“我明白,族人现在一盘散沙,你是想凝聚起族人的团结意识,但对于宝藏现在是信息量太小,无法破解!”
“嗯”水光无力地应了一声。
水清一直想说话却被菜花一个眼神就压下去。
我也只当看不见,水波,水雄只等听令。既然大家都没意见,说了些闲话就都散了。
当夜,果然公安一干人等都来了。我让水清把他们安顿在水波家,他有几间闲置的杂物房,主要是近祠堂旧居。
次日,那十来人在我的陪同下对祖上旧居进行地毯式搜索。
他们也发现了圆台若隐若现的图案,据说是山水风景画,没什么特别。
二太太房的衣柜属于民间的称为之笼的制法,也不稀奇。
因为我们早就统一口径,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把太公婆画像都拿下来研究了一番,并无所获。
于是从开始十多人,三月后就只剩五人了。半年后就两人,一年后变为村长按时向公安报告,村长就是水雄。
以上这些发生在90年代,现在是2005年10月25日了,过去十来年了,文物局虽不死心,可保括我们在内也再无所发现。
水润再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结束了他的故事。
素心心中的疑虑更多了,虽说她知道了些原委但新的疑问又在产生。
于是问道:“爸,我们这样在这讨论可以吗?”順便示意了一下隔墙有耳。
水润说:“没事,也是时候看看谁是人是鬼了。”
见公公这样说素心问道:“菜花婶在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水润:“她是个隐藏很深的人,据我估计她手上有不少关于宝藏的重要关联,占据着整件事的主导。但又有些东西不得要领,不然也不会主动交出那个铁匣。我也看不透她,这些年我都装聋扮哑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噢,那村里我们这一辈人都知道这事吗?”素心要问个明白。
水润说:“知道一些,但是在旧居发现的东西不知道。到了承字辈这一代,你水光叔家的两小子承轩,承泽都是有志气,有出息的孩子。承轩有国家的铁饭碗,承泽有个瓷泥矿场专供省城的瓷器厂收入也可观,水光年轻时也做点木材生意,大家都戏称他为本村首富。他两小子开始都是持一种观望的态度,也没太多参与,因为一直没太多的关于宝藏下落的关联突破,水光也是空有一腔热情。”
素心点了点头又问:“那其他人呢?承志知道吗?为什么我没听他提起过?”
“知道。承泽,(水润大儿子,在县城当医生,已婚,老婆是护士,育有一子)承志,秀娟都知道,他们也是当一个故事听罢了。所以也不会向你提起。”
“承超(黑仔官名,黑仔因为肤色偏黑得名)因为知道先祖是守护族中重要物品的保镖,对宝藏倒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执着,也自觉对村里一切保持着高度警觉,平时就在承泽的矿场当监工。”
水润不等素心发问,自觉说着:“菜花家的承辉和承德最热心,但承辉性格像他爸水清没什么主见,见守在家里没什么用处就出去打工去了,而承德在家里去了地下赌场做庄头,出老千,兼职打手。有点歪歪的样子,性格像极了菜花。却没有菜花的沉着。”
水润饮了一口凉了的汤,正想接着说。
素心打断了他说:“爸,这些饭菜都凉了。我去热热来吃了再说吧。”
水润抬头看了一下素心,后者边收拾饭菜,边向门口看了一下。
水润也随着看向门口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像极了承德。
水润打开了电视,开着不大不小的音量,正好可以听见又听不真切。
等着素心热了饭回来再开始真正的晚餐。
不一会素心捧着热饭菜回来,她把公公的酒杯换下,泡上一壶浓茶。
时钟已经走到了晚上十点,早过了饭点。两人终于感觉到了饥肠辘辘,一时只有饮食声和电视声。
两碗饭下肚,素心随便收拾了碗筷,给自己倒上一杯浓茶。
也是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也不关客厅门,似乎在等着访客。
水润继续介绍各家状态说道:“水雄家的承浩最不上心了,他是乐天派。只顾玩乐那管这些没影的事。”
说完嘴边不由一笑,似乎被那个没心没肺小子正在眼前一样。
水润又道:“心儿,我知道这些并不能解开你心里的疑惑,我要说的也已经说了,你也告诉我你知道了些什么了吧。”
素心也觉得是时候和家公坦诚相待地来一次详谈了。
欲知素心说了什么?敬请继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