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哎呀!谁啊!”
气冲冲的张芽芽和朱传宗在拐角处撞了个满怀。朱传宗从楼下刚上来就撞上了怒气冲天的张芽芽。
楼梯口两旁住了四个男女,张芽芽和红霹雳住一边,柳无风和朱传宗住在另一边。所以他们同时出现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张芽芽。张芽芽对穿越太抱期待,来到不同是时代她以为自己是不可一世的尤物,但事实不及她的希望的十分之二三,她又气又恼。
“你怎么不撞死我!”张芽芽气得五雷轰顶。
是。五雷轰顶。她听不见朱传宗说出: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没真撞死你吧?
只看见柳无风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她的身后冒出来。“姑娘,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你们怎么了?还有你!朱、朱、朱......猪!”张芽芽对着朱传宗叫了半天没叫出他名字的全称来,气急败坏了,干脆就叫他猪。
柳无风拽住张芽芽的胳膊,“你不能对朱先生无理!”
“你才无理!柳无风,我不会嫁给你的!痴心妄想!”张芽芽责骂完柳无风又对着朱传宗叫:“朱、朱......朱?”
“朱传宗!”朱传宗替她叫了出来。
“对!就是你,朱传宗!你凭什么答应他,让我嫁给他!”张芽芽指着柳无风质问朱传宗。
“是你欠了我的钱。现在我不要你还钱还帮你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朱传宗倒是摆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来。
“欠债还钱!我又不是卖给你做女儿了,你说嫁给谁就嫁给谁!就算你是我爹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凭什么你就为我做了决定!”
朱传宗探着头问张芽芽:“那我现在问你,你同意吗?”
张芽芽看着朱传宗一张充满魅惑的脸庞竟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咕咚声。“不同意!”
张芽芽对着朱传宗的耳朵狠狠地喊出了三个字来。朱传宗用手指头挖挖自己的耳洞,里面被张芽芽的高分贝三个字堵住‘嗡嗡’作响。
“入夜了,三姑娘,你这样大喊大叫太过放肆了!”红霹雳位于尽头的房间打开了,她又怒又威,不像张芽芽扯着嗓子叫唤了半天没人把她的话当真。红霹雳怒了整个山庄也要抖三抖!“我霹雳山庄也不是什么姑娘都往里娶的,要不是看在三姑娘是朱先生的义妹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同意无风娶你的!姑娘要是实在看不上我们霹雳山庄就请便吧。”
“我!”张芽芽抬头看看夜色和满天的星辰,对着红霹雳又气又怂,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当家的这!这天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三姑娘一个人下山不安全,您消消气......”
“无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也不用替她求情!给她火把看清脚下,送她下山!”红霹雳丝毫情面不讲。“朱先生母亲的遗物都毁在她的手下,如今欠账的比债主还猖狂,我霹雳山庄绝对不留!”红霹雳如今的态度大有不同,多半是因为刚刚知道了张芽芽败光了朱家的遗物。
真是最毒妇人心!张芽芽在心里骂红霹雳,不过红霹雳为朱传宗的打抱不平的话彻底让张芽芽无力反驳,但不论怎么样她都是不能嫁给柳无风的。恋母情结,再外加红霹雳这样的霸道女上司同时又担任了家长的指责,真是害怕柳无风是个妈宝男!“打扰了,我走了。”
“三姑娘!”柳无风握住张芽芽的手臂。
“我不是什么三姑娘!你放手!”张芽芽甩了两下没甩掉柳无风如钳般的手,“我不会嫁给你的。朱传宗我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可你没权利把我随便就嫁给别人!”
柳无风痴憨地对张芽芽说:“你不嫁给我也不能趁夜走。”
“好了!三妹,你呢,你就跟红大当家的认个错,你和无风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朱传宗站在红霹雳和张芽芽的中间做中间人。
张芽芽低着头不肯认错,柳无风的手还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摇了两下,张芽芽还是不做反应。
“朱先生要留下就先留下吧。”红霹雳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柳无风终于放开了张芽芽的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来。“三姑娘请回房吧。”
张芽芽打心眼里还是佩服红霹雳的,为了朱传宗的面子先撇下自己的面子。
“我说了我不是三姑娘,你们怎么都叫我三姑娘?怪不习惯的!”张芽芽纳闷是谁给了她三姑娘的称号,用这个不痛不痒的话题消减自己的尴尬。
“你叫张三当然叫你三姑娘了,难道还叫你三爷?!”朱传宗反问张芽芽。
张三,不过时张芽芽随口而来的,张三李四最顺口了。“随你们!”张芽芽不想为自己的事情再多说什么,但没忍住又多说了一嘴。“其实我叫张芽芽。”
“芽芽?这个牙?”朱传宗指着他嘴里洁白的牙齿问:“是这个牙吗?”
张芽芽的父亲叫张树,她是张树身上生发的嫩芽,不是嵌在骨肉里的一粒牙齿。“在这儿就叫张三吧,反正也没人在乎我是谁,我来自何方,将归何处......”张芽芽失落地回了房间。
朱传宗拍怕柳无风的肩膀,“回去歇着吧,你们俩的事情再商量。”
“芽芽!我的儿!芽芽啊!醒醒,醒醒,醒醒......”张芽芽又听到母亲在叫自己。就在她的身后,耳后?近在咫尺。
“妈~!妈,妈,我在!你听见了吗?我在这里!”张芽芽站在房间里对着空房子喊叫。声音好像从身后的窗户里传来,张芽芽打开窗子声音没了。“妈~!”
“三姑娘有夜游症?”红霹雳吃着早饭问张芽芽。柳无风和朱传宗一听到‘夜游症’三个字也都好奇地看着张芽芽,好奇她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连红霹雳都知道她有夜游症。
张芽芽反倒一脸的茫然,不知道红霹雳何出此言。
“昨天夜里听见姑娘叫‘妈’,不知道姑娘是睡了还是醒着?”红霹雳又问。
张芽芽看了一眼柳无风十分关心或是九分好奇,更多的还是害怕?害怕娶一个有隐情病的女子。“有!我当然睡了,昨天一回房间我躺在床上就睡了!我都不记得自己还叫过‘妈’。”
“病得厉害吗?”柳无风问。
张芽芽还是猜不透柳无风的心思。“厉害!特别厉害!有时候一觉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山下的宋郎中是神医最会医治疑难杂症,我帮你请了来?”
“不不不!不用,现在好多了!不用郎中,不用。都是小病!”张芽芽呼了一口气。真是最怕突然的关心,更怕无病见医好马当死马医。
“不是吧,三姑娘!我听着昨天晚上你可是叫了好多声,看来病得不轻。”红霹雳是习武之人又住在张芽芽的隔壁,昨天晚上出自张芽芽口中的话都没逃过红霹雳的耳朵。“有病得治。”
“姑娘你别怕,其实我也听见了,我就帮你去找医生。”柳无风也说了实话。
“我骗你们的!我没病,我想家了,想我妈了!”张芽芽说着掩面假哭起来,“我想回家去看看她了,我太想家了,想下山了。朱先生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朱传宗看了一眼红霹雳说:“我走也不会带着你,你要是不愿意留在山庄,我们也只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各奔东西也不错总比在这儿当别人的压寨夫人好吧!“好啊!各走一边,各奔东西。我明天就走!”张芽芽站起身来说:“我吃饱了,回去收拾东西明儿就走了。”
柳无风着急地看着张芽芽离开的身影,转头求红霹雳的情来:“大当家的,三姑娘她一个人走太危险了!”
“难道你想跟她走?!本就是她自己要走,难不成我还要绑起来不让她走不成!”红霹雳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朱传宗认了张芽芽为义妹不过是个虚伪的幌子,张芽芽看朱传宗的眼神红霹雳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难为。柳无风本是自己的得力干将却死缠烂打的要娶了张芽芽,和红霹雳最亲近的两个男人都围着张芽芽转,她的心里憋闷堵塞。
柳无风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张芽芽房间的门来。“你为什么就非走不可?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粗鲁!”
‘哐叽!’柳无风把门关上了。‘咚咚咚!’柳无风在门外敲门。
张芽芽一把拉开了门,“你要把门敲碎掉啊!这可是你们山庄上的门敲碎了可别算在我身上!我身上没钱,赔不起!”
“不要你陪!我不许你走!”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你管不着!你要是再逼我,我、我、我现在就走!”
“那你走吧,走也走不出去,这座山你进了来就别想出去了!别说山了,大门你也别想出去!”
出不去了!穷山僻壤的你往哪儿走!一个尖利的女人声也在恐吓张芽芽。张芽芽的眼前一片漆黑,“出不去了?”
噗通!坠落黑暗。
一袭紫衣,飘啊飘,荡漾在云雾之间。
沼沼雾气迷离了紫色,消失了。黑色的空洞里只剩下张芽芽一个人,她走啊,跑啊,还是黑色的空洞,她一直在原地奔跑。黑色里有光照得张芽芽一身白袍闪着晶莹的光,光没有给张芽芽引到方向,它用一个巨大的光柱把张芽芽禁锢在黑暗里,被黑暗里的眼睛监视。
张芽芽累了,趴在那曙光里昏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