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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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暗中绞力

白小梅和宝蚩出发了。矩州的王卜昆和吉江也出发了。依照两边信使的传话,他们也带了一千郎兵赶赴卧龙岗。

出发前,吉江和王卜昆各自做了精心的准备。

先说吉江,当时他便有意提点了王卜昆,促使他下决心向白小梅发出会晤邀约,其实他是有私底阴谋的,眼下形势再清楚不过,李峥成了牡部落的巫郎,王卜昆再不敢动他了,而自己就带了这么点不良人来到此地临时任了个经略使的职,还不是为了帮杨国忠除掉李峥一家吗!

既然王卜昆不肯发兵去南寿州打仗,那收拾李峥的事只有自己亲手来办了,怎么办?

他做了种种分析,首先想到去剑南道借兵直接发难于紫林山,这个主意只想了想便作罢了。

原因是剑南道一直都是杨国忠的大本营,也由杨国忠遥领了剑南节度使之衔,只是他现在是宰相,在京城里走不开,所以便提携了尚书郎崔圆担任了剑南节度留后。就是代理节度使的职务。

如此一来,想借剑南的兵就必须先经过后台boss杨国忠允许,那就等于把自己办砸了差事的事告知了杨国忠,自讨没趣,何苦来哉!

其次还有什么办法,除非打道回朝,见过杨国忠,先自讨一顿板子,或是罢黜官职回家种地去,再由杨国忠自己去收拾李峥。这不是扯淡吗!

思来想去,便只剩下铤而走险的最后一招了,卧龙岗会晤时给酒里下蒙汗药,麻翻了白小梅和她的护卫,便可让不良人迅速绑架了白小梅,等她的大队兵马赶来救人时,刀已架在了瘫软无力的白小梅脖子上,谁还敢轻举妄动?

这样便可逼迫他们交出李峥。那时候到底是要护着你们的巫郎呢,还是要救回头领呢,你们自己去商量吧!

要说这一招真损呐!白小梅要是得知了真会气死呀!刚在巫峰被绑了一次,这又要来第二次,有完没完,也不换套路,这个游戏简直是太乏味了!

可吉江就是这么乏味。依照约定,卧龙岗会晤共两天,想必第一天各自的护卫兵马都很谨慎,也无非是双方头领吵吵架,据理力争一番,然后再互相给个台阶下,说和说和了事。

第二天则是一场酒会,如果第一天安然度过,那第二天双方的人便有可能会放松警惕,这样便有了给酒里下蒙汗药的机会。

他也了解清楚了这里的规矩。两个部落间若是举行会谈必得吃酒,只是各自带来的酒必须当着对方的面打开,自己先当面喝尽一大碗才能敬酒给别人,这样做无非是来证明酒里没有下毒。

这一来,如果给酒水里下了蒙汗药,那恐怕就要连王卜昆和白小梅都一并撂倒了,而自己还必须提前吃了解蒙汗药的甘草类药物,使自己喝了药酒后得以迅速化解药劲。如此大计可成矣。

就这么定了!吉江便召集了手下的不良人,秘密交代了任务,只待会晤时见机行事。

这边王卜昆也没闲着,他早已怀疑到吉江这个狐狸会不会借会晤之机耍什么阴谋,生怕因他而挑起自己和南寿州的战争那就不划算啦!

这便日日夜夜派人监视吉江一伙,主要是防范他去别处搬兵,在卧龙岗附近暗中埋伏,等会晤之时,伏兵一出,偷袭牡部落的人。这等于是替自己代言要和南寿州开战了,绝对不成。

另外他也琢磨过,吉江会不会偷偷的在酒里下药,或麻或毒翻了白小梅和宝蚩,再使什么阴招逼李峥现身?

可又一想这更不得了,自己带去的酒虽是敬对方来人的,可自己也得先干为敬,那岂不是把自己也给撂了么?

狗东西,如果让老子真发现你这条狐狸在我带去的酒里下药,我就宰了你这畜生。

可直到出发前,王卜昆也没发现吉江给酒里下药,只得带着疑心病继续防范他罢了!

吉江也不傻,怎可能会在出发前给准备好的酒坛子里下药呢,万一谁嘴馋,提前打开一罐喝了,那岂不是坏了事儿!

如此这般,一直到了大军出行之日,王卜昆带着一千郎兵,吉江带着二十来个不良人,也浩浩荡荡地开往了卧龙岗。

王卜昆的郎兵里面自然有大名鼎鼎的“巫卫十三骑”,死了王龙王卜基王阿六三人,如今可谓是“巫卫十骑”了。这里边的王闯和王元是死了的王龙的把兄弟,是以早有为老大复仇的预谋,如今便可实施了。

自上次酒楼密谋以来,王闯王元便暗中联络部落中信得过的精锐郎兵,授以机密,选出志同道合者若干,再经筛选,最终敲定了一百名精兵组成了敢死队,秘密计议了暗度陈仓偷袭紫林山复仇之事。一切布置妥当,只等会晤期间行动。

原来王闯和王元经过反复商议,认为两边的头领赴卧龙岗会晤是个可利用的绝佳机会。

他们可以先随大头领赴卧龙岗,头一天白天按兵不动,只消秘密联络好敢死队成员。

待到深夜,集结百名精锐,来个暗度陈仓,迅速赶往南寿州,趁白小梅和宝蚩不在紫林山,来个冷不防的偷袭,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此次行动能杀得了李峥再好不过,如果杀不了他,最起码也要多多地屠戮些牡部落的臣民来给王龙做陪葬。

等白小梅和宝蚩得知自己的老巢被袭的消息后,定然会认为是王卜昆使了调虎离山计。

为了维护部落的尊严,只得发兵来讨,王卜昆不打也不行了。

两个部落撕破脸大打出手,那诛杀李峥便成了理所应当。如此,为大哥王龙报仇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无非是血流成河而已。最后自己两人再自刎于大头领当面,拿头来赎罪罢了。

天没有下雨,只是显得很沉默,雷声未起,只是显得很压抑。所有的人都有一种说不清的紧迫感,却解释不清是何原因。

只在天外,那滚滚暗雷却在绞着劲,愈绞,暗蓄的力道愈恐怖,外部的平静是短暂的掩饰,只等那股子力道到了极致时才会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