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论武相谈人生志,忆蜀地无名路(1)
这下除了楚晴震惊了之外,连李莲也惊讶的目瞪口呆。她虽见识不多,却也知道当年武林“六大天王”的名头。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须发皆白看起来总是嘻嘻哈哈的老者居然便是“六大天王”中最为神秘且强大的无名。“您••••••您真的是无名啊?”李莲依旧发愣的问道。无名耸了耸肩道:“这个所谓的名号根本不重要,我是谁也不重要。现在对你们来说,重要的不是我是谁,而是如何让我认为,你们是好人。”
李莲有些颤抖的用手捅了楚晴一下,低声道:“你••••••你可真聪明,幸亏我们没反抗。否则••••••有这个‘蜀地无名’在,我们不是自寻死路吗?”
楚晴不理睬她,只是肃穆的对无名道:“老前辈,这如何证明我们在您眼里是好人,还请您示下。”无名摆了摆手道:“不急,听你刚才说,我和你父亲齐名?你父亲是谁,是楚勋吗?”
“对啊。您怎么知道?”楚晴有些佩服道:“看来老前辈您传闻和天下武林没什么联系,但实际上还是蛮了解的嘛。”
“不不不,我对人世间的关系联系没有任何兴趣。”无名摇头道:“我只喜欢和武功高的人有些交流,顺便切磋切磋功夫。楚勋、乔锐形、陈杰、穆康他们我都认识,并还算有些交流吧。我知道他们之中,只有楚勋和伍泽有家事或者孩子,而伍泽的是儿子,那你就只能是楚勋的女儿了。”
楚晴点了点头,又不觉伤心了起来,忍不住便把这些年天下武林所发生的事情都和无名说了。无名有些惊讶,却并不伤感,叹道:“可惜呀,这么多武学高手就这样都逝去了?唉其实也是,连楚勋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们这些老东西全都七八十岁了,也都到了凋零了年岁咯。只是我••••••想要继续研究武学,也只能去找那些年轻一代的高手了。”
楚晴知道他的为人,虽然有着一身绝世武功,却不喜世事,只喜欢研究各种武学,自然不愿意出来济世利民。她看着无名现在少说也有八十多岁,劝他再出来帮助自己对付韩连是不现实的,她灵机一动,于是道:“老前辈,我爹他们一代人也都几乎退隐了,现在我爹娘一直在蜀地一带逍遥快活。不过乔大侠却依旧在江南一带继续行侠仗义,您••••••”
“你可别想劝我啊。”无名连连摆手道:“我是绝对不可能再出去做什么大侠的。不过••••••”他话锋一转,推了旁边无虑一把道:“我这两个徒弟年岁还小,倒是可以叫他们出去帮忙。”楚晴听了一愣,她本意是想先用楚勋的逍遥快活来诱无名去见楚勋,再找机会求他帮忙,没想到他却直接这么说。
无忧和无虑一听,全都跪下来道:“师父!您年纪大了,我们一定要继续好好服侍您才行。”无名无语道:“我还没九十呢,怎么就年纪大了?两个臭小子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我早就看出你们的心思了,你们年纪轻轻的,可没可能能够像我一样沉下心思一直顾着研究武学。你们都是我收养的,谁知道骨子里流着怎样的血液,有着怎样的性子呢?一直把你们关在这里,怎么都不好受的。鸟儿需要天空,鱼儿需要大海。记住了,我不是你们的牵挂,到了时候,男儿就需要出去,找寻真正的自我。无忧无虑不是一事无成,而是找寻到你们真正想做的事情。”
无忧和无虑听了,全都沉默下来。李莲听了,很是得意的拍拍无虑的脑袋道:“是啊,无名前辈说得对啊,你们••••••”正说着,忽然后面远处山林间传来几声鸟叫,只见许多飞鸟一边鸣叫着,一边飞往了高处。
无虑脸色一变,道:“不好,又有人进来了。最近是怎么搞的,怎么总有不知死活的人闯进来?”和无忧一起对无名道:“师父,我们去去就回!”便一起施展轻功赶了过去。
楚晴心里奇怪:“这里位置隐秘,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如果不是叔至哥哥的话,莫非••••••是韩连?”
陈到、赵云和邓泰一路从泸水、洞穴的暗道找到了无尽之园。赵云看着陈到一脸凶杀之意,有些不放心道:“叔至,你毕竟之前受了伤,现在情况能行吗?”陈到道:“之前其实也都是冷的,没什么大问题。那两个年轻人的劲道还没那么强。”说着抓紧白毦金枪,拍了拍身上自己最老旧的黑色盔甲道:“放心,今日我们一定救回晴儿,而且绝对不会杀人。”虽然刘备赐予的黄金盔甲在质量上更好,但是因为夷陵一战,陈到、邓泰等人都对黄金盔甲心生反感,宁愿用过去作战二十年的老旧盔甲,也不愿再穿那黄金盔甲。
“啊!又是你啊。”三人没往前走出去多远,无忧和无虑便从树林里跳了出来。无虑一看陈到,立刻冷笑道:“怎么,上次没给我们兄弟俩打够,也叫帮手来了?”
邓泰看着无虑年纪轻轻,却这么无礼,道:“大哥,这个无礼的家伙就交给我来教育了!”正要挥典韦的双戟上前,陈到却伸手拦住他道:“这两人本事都高。”随即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和子龙对付他们,你去寻晴儿。”邓泰也觉得有理,便拖着双戟转身跑开。
“喂,想走吗?”无虑喝道:“来了这里,就得按我们这里的规矩办事。”正要飞身去阻拦,陈到看准了他的方位,长啸一声一记“蛮啸苍穹”对这无虑吼了过去。无虑连忙改变方向顺势要退,一下被陈到这一吼强行又逼退出去。
陈到一击吼出去,便毫不停留施展“破空浮云”紧随其后,一枪向前指来。无虑甩出双手上的银针,朝着白毦金枪缠了过来。陈到故意放连接银针的丝线缠在白毦金枪的枪杆上,他随即将枪杆转了转,使丝线在枪杆上又多缠了几圈。无虑奋力想拉,力道却不如陈到,怎么也拉不过来。
陈到将丝线在白毦金枪上缠的紧促,便猛力向后退。无虑不想任由陈到行动限制了自己,却扯不动陈到,一直被陈到向后拉。陈到看着他似乎想要解开丝线,便一手扭着白毦金枪,另一手一拳“石破天惊”朝着无虑劈过去。
无虑来不及解开丝线,忙发掌相迎。陈到发拳的同时全力向后迸发一击,将白毦金枪向后甩了出去,强迫无虑双手被控。无虑奋力向后拉,此时已腾不出手发掌,无奈之下,只能闪身躲避,但身子还是被白毦金枪向前拉出两步。
陈到一拳被他闪过,此时双拳都已得空,左手一拳“石破天惊”右手一拳“晴天霹雳”先后朝着无虑劈头盖脸打下来。无虑长啸一声,双手全力一拉,这才在白毦金枪深深插入后面一棵大树树干之前将劲道拉了回来。可陈到这次的冲击对他来说也是凌厉无前,他只能够尽力一挡,立时间被陈到连续两击强行震退,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赵云和无忧在另一边对峙,两人都没有着急行动。无忧看着另一边无虑似乎受挫,这才忍不住先开口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敢屡次来我们无尽之园挑事。”赵云见他先开口,也道:“我们不是来挑事,只是想要来找人。只要找回我们想找的人,绝不会在此多做打扰。”
“你们现在所作所为,恐怕已不单单是打扰了吧?”无忧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支类似笛子一样的长管状物体,黑黝黝的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赵云却很是警惕,也同样持枪在身前。无忧忽然一嘴吹在这笛子的一端,这笛子对着赵云的方向立刻飞出一枚银针。赵云见他出手的那一刻,心里便有了计较,看着眼前一道细微的光芒闪烁着,拿出一粒石子,轻巧一弹,便撞在了那银针之上。
无忧眨了眨眼睛,他清楚的看见自己吹出去的银针被赵云一击弹飞。他有些不敢置信道:“区区一粒石子,也能有这般劲力?”索性对着赵云连吹三下,将银针以不同的方向同时朝着赵云攻去。
赵云踏着瀚海步往前一冲,同时转动银枪一招“困兽五连盘”将三枚银针尽数挡住。无忧见他要近身,猛然一吹笛子,那四枚被击落的银针都似乎被召唤起了一般,一起朝着赵云后背袭来。
赵云心下明白,这些银针与笛子之间定有丝线相连,便一招“穿风突刺击”朝着无忧刺过去。无忧看着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本不打算防备,专心召银针袭他后背。怎奈赵云一招未止,瞬间一击“飞空撼太平”朝着无忧便砸下来。无忧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忽然逼近的这么快,赶忙施展轻功向后躲开。赵云一招砸了个空,但无忧也暂时被迫停下了收回银针。他不做停止,又一招“穿风突刺击”往前杀上一步,然后一击“破云三连探”朝着无忧连刺过来。
无忧勉强用笛子挡了三下,只觉握着笛子的手腕一阵酸麻,心道:“此人之招数怎地如此之强劲?”他还来不及反应,赵云一枪扫过来,直逼他双腿。无忧不敢再让他近身,向后连退数步,收银针便想走。赵云早暗暗藏好几粒石头在身,此刻正对准了无忧连续“弹指神通”好几下。
无忧听着他发招的声响,连忙挥动笛子抵挡。“弹指神通”来的石子又多又快,他一时间没法全都跟上,不防被一击正中肩膀,向后便摔落下去。
邓泰正拖着双戟悄悄往树林深处窥伺,但是什么也找不到。他只能大叫起来:“晴儿姐?你在哪里啊?”叫喊了半天,除了有些小动物的身影,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邓泰不免焦躁起来,拖着双戟一路冲出树林,正要继续开口喊叫,迎面看到了一浑身白衣且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无名。
邓泰不认得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老头,你也是这里的人吗?”无名耸了耸肩道:“也可是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啊。”“什么?”邓泰眉头一皱道:“你是不是这里的人,难道你自己还不能给个说法吗?你这样怪异,着实是让人怀疑啊。”无名笑道:“我究竟是不是这里的人,这重要吗?不重要的话,那又何必深究呢。”
邓泰听他说的话奇奇怪怪,也不想多啰嗦,直接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我晴儿姐?就是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子。”无名点了点头道:“似乎是见过的,但是你想要见她,可没那么容易?”
“啊••••••晴儿姐真的在这里,那就好办了。”邓泰道:“老头,咋们就别废话了。带我去见晴儿姐,然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得到。”
“是吗?”无名笑道:“我想见识这世上最厉害的功夫,你能帮我吗?”邓泰有些无语的看着无名,心道:“这老头的追求怎么这么奇怪?世上最厉害的功夫?那是什么?”于是道:“其实我是知道些厉害的功夫的,但不知道算不算最厉害的。比如••••••‘狮蛮功’啊••••••‘海啸拳’啊,还有‘熔天拳’之类的。当然还有那套‘七探盘蛇’的枪法。老头,你都听说过吗?”
无名若有所思道:“有的是听过,而且我也见过。不过你说的那什么蛇什么的枪法倒是第一次听说,能否带我见识见识?”“这个不难。”邓泰道:“会这招的人就在附近,你让我见到晴儿姐,我就让他演示给你看。”无名点了点头,于是转身朝着对面小山包后的瀑布方向喊道:“出来吧!”这一声喊话凝聚了强劲的内力,邓泰只觉整个人的心神都荡漾了许多下,却并未感受到什么进攻性的冲击,不免悄悄抹了把汗:“这老头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其实也不是个庸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