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就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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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回家路上

夜很长,在我想要回去的心里面,但我感觉我是没有睡着的,就这样度过一个夜晚,等待着凌晨的来临,然后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拖上行李,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地方。

凌晨五点,突然变得好冷,一下我就从睡梦中醒来,一蹦一跳的起床走向了厕所,但不敢想的是外面居然下起了雪,那也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真实的见到雪,大雪纷飞,将学校,将合川盖上了厚厚的棉被,空中鹅毛般的大雪仍旧飘飘洒洒,十分漂亮,下雪了,那一次2016年的一月,貌似全国各地都在下大雪,在我从重庆回文山的路上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并不夸张。

那时候重庆还没有直达文山的航班,也没有到底昆明的高铁,火车到昆明十八个小时,昆明到文山还要三四个小时,我直接买的直达文山的汽车票22个小时,将近一天一夜。

可能是太冷,也或者是太激动睡不着,从五点一直到六点半我都没有睡着,就将行李打包了,本来是想将吉他带回家里,但是下雪的原因只能背个书包,拖个行李箱再打一把伞,从来没有穿的这样厚,也幸好穿的这样厚,要不然我肯定会冻僵在路上。

从寝室出来,天还没有亮,虽然整个学校都是白色的,但是天仍旧在黑色里,只不过天边已经渐渐清晰,一夜的风雪让道路上凝聚了厚厚的冰层,走在上面咔咔作响,下山的路上整个树枝都被大雪压断了,东歪西斜的倒在路上,大雪还不时的落在上面,更加摇摇欲坠,我心里犯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来的很强烈。

终于还是走出了校门,时隔半年我走出了这个地方,开始了我的回家之旅。

......

合川客运站出发,一路上都是大雪纷飞,高速上全都是冰雪,广播中时不时传出某某道路封路,航班停飞的消息,当时我很庆幸,幸好我选择了大巴,这样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但还是我太天真。

从合川到重庆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在重庆菜园坝我还是安全上了车,车按时的从车站出发,我距离家乡越来越近了。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重庆早已不见了身影,车子在高速上步入正轨,但慢慢的车越来越多,平时的高速一向是见不到车影的,但16年的1月,车接着车,高速跑出了二级路的状态,慢慢的开始堵车,到了晚上更加恐怖,车停了,跟蚂蚁爬一样,车轮上装上了防滑链,但是还能感觉到那种滑。

一觉醒来车并没有走,打开手机导航一看,才刚入四川境内,距离重庆也不过三四百里,而此时已经出发了差不多十个小时,我就坐在车上看着车轮慢慢的在向前滚动,回家的心越来越不安,似热锅上的蚂蚁,急躁。

“对不起啊,我可能要晚点到文山了”

在车上我给小周发消息说了自己的情况,还没过多久小周电话救过来了,那一端是责怪?还是什么说不出来,但她可能不知道坐在车上的我更加烦恼,但我明显是个男人。

“你不到你早说啊,我都准备去文山等你了”

小周显得很激动,我能感觉到电话那端她的神情和心情,但我确实无能为力。

“我...我...”

有时候我真的会很笨,不知道怎样哄一个人,更有可能是脸皮薄,在公众场合不知道怎样说话,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手机的电很快就要没有了,将网络关闭,手机就只有一个通话功能,车子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四川进入云南时又堵上了,这一堵就是四五个小时,最后的结论是已经封路,最后大巴走上了二级路,在第二天兜兜转转进入了昭通,本来正常情况已经到达文山,可是此时一半的路程都没有走完,手机也即将关机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吃的,也没准备多少,在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再饿着肚子,孤身一人,真的算是孤独无助了。

当时我身边坐着一个重庆人,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可能是由于无聊,只能和他开始交流,说些完全不沾边的话,但是我有感觉他对我有些防范,说来也是笑话,我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既然被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防备,显得十分滑稽。

进入昭通之后形成更加艰难,高速两旁尽是遮天蔽日的高山,虽然当时也没日头可遮,黑色的岩石上也是厚厚的雪层,高架桥下面就是悬崖,在这样的路面车子通行更加缓慢,于是那天晚上我们就堵在了昭通,已经饿了一天了,晚上到了休息站终于有了吃的,但你可能不敢想,当时的玉米买到了十块钱一个,方便面十五块钱一桶,热水五块钱,谁知道会遇上这样的事,平时用习惯了网络支付的我身上根本没有多少现金,手机没电也付不了钱,吃一顿没一顿的挨饿挨冻。

唯一仅存的一点电是留着安慰小周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想着去安慰她,但事实是那时候的她在我没有准时到达生气了,而我就算心里很急躁还是压着脾气温声细语的去陪她,安慰她,但那会我比谁都需要安慰,说到底,我十八岁,没经历过,就算平时说的再怎样厉害,经历过多少什么社会经验,但在无助的时候我同样需要温暖,而我那时候讲这些话将这些经历放在了心里,后来有人问起或是我主动提及,我当成了笑话来讲,听故事的人会笑的开怀,我也陪着大笑。

“明天,明天一定到了”声音都在颤抖了,不知道是空气太冷,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明天能到这句话。

“那我明天去文山等你”小周的话里已经听不出感情,

“那我关机了,手机没电”

“嗯”

就这样很冷漠的交流里我们挂了电话,然后我的一切再次回到了昭通的大峡谷中,脚僵硬的睡不着觉,就算睡着了也容易醒,好不容易挨到了早上,车子又缓缓的行上了正轨,但往往是走半个小时停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