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两个打架的小人
“……甚是软腻，十分舒服。”
我小声嘀咕着，十分喜欢手下的触感及眼前的颜色。
崆山没听清我说什么，待反应过来我在做什么之后，微微偏头，急急打掉我不规矩的手，假嗔到：“男女授受不亲，火召，你这毛病得改！”
“小气，摸一下你也不会少块肉呀！”
“这不是少不少肉的问题，女孩家家，不能这么随便！这你是要吃亏的！”
“切～我哪吃亏了，我摸着甚是舒服，甚是喜欢！”
“喜…喜欢…咳…咳…这个…喜欢呐…这…”
崆山看着我一脸理所当然说喜欢，突然间连话都回答不利索了，来来回回只是反复提喜欢……
“你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做什么梦了？怎么感觉你一觉醒来变傻了！”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然后又突然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模样：“噢～～你心虚了！对不对！你心虚了！……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梦呀？是不是？……快说！快说！我保证不告诉第二个人！”
我整了整衣摆，盘坐在崆山身前，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崆山看到眼前矮了自己快一个头的小小人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太杞人忧天了，不过是个梦而已，自己怎么就疑神疑鬼了，小时候自己老是梦到一团黑气将爷爷吞噬掉，醒过来爷爷不也是好好的吗？想到这，崆山也慢慢放松下来。
我离得崆山很近，近到可以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看向我眼神里的戒备也慢慢褪去。
我心下暗喜，为自己的小聪明，也为糊弄成功了崆山而得意！只是看着那渐渐褪色的红色耳朵，有些恋恋不舍。我喜欢红色润滑的东西，特别是带些晶莹剔透的东西，就像当年仙婢手里的野桑葚。
“哪有什么心虚，赶紧让开！都说了是脚抽筋了！”
“脚抽筋，能抽到你耳朵都红啦呀！鬼才信！……不过话说回来，你红耳朵的模样真好看！”当然，我说的真好看只是指崆山的红耳朵！
不过崆山好像会错意了，刚要淡下去的耳朵又渐渐红回来了：“什么好看不好看，我…我…今天还有好多事忙。赶紧的，收拾好床铺还要继续打扫呢！”
说完，崆山刻意转过身去，背着我开始收拾床铺。我稍微偏头，便瞧见了崆山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还有那久不褪色的红色耳尖！哪还瞧得见半点他刚醒时那股惊悚样！
离末，想和本姑奶奶斗！你还老了些！咦～怎么说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唉，不管了！啦～啦啦～啦啦！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
我错了，今天才不是美好的一天！今日里，每每心情有些上扬的时候，昨晚梦境中那个帏幔里的枯槁老人便会浮上心头，绕得我的心情十分烦闷：那可是空桑，曾经那么耀眼的小仙君啊！可……可那怎么会是空桑呢……
一整日里，我都跟在崆山后头，他打扫大厅，我便爬上大厅的高案坐着，晃着双脚，放空大脑瞪大双眼无辜的盯着他；他打扫卧室，我便盘坐在屋中的茶桌上，歪着脖子有些哀怨的瞧着他；中午吃饭时，我捧着饭碗，皱着双眉边往口里塞东西，边瞄他；他打扫庭院时，我荡坐在秋千上，一下望天，一下又望向崆山……
终于，崆山实在忍不住了，“火召，你想干嘛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二话！”被盯了一天，他感觉自己全身的寒毛都好像一根根竖了起来！
“崆山啊……崆山啊……崆山啊……”
崆山每次以为我要说出什么了，结果只是听到我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其实我的内心很是纠结，我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崆山不知道的是，今天看似平静的一天里，我心里有两个小人打了一天的架，打到现在都还没分出胜负。
一个小人让我一定要恪守仙界法则，守好这水青谷，不负仙界重托；另外一个小人却嘤嘤的细数着空桑对我的好，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怎能见死不救，不过是给几颗果子而已……
“……崆山啊……崆……”
“好了好了，你别叫了，叫得我慎得慌。要不你还是继续想想，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我先继续打扫！”
“好吧。”
我是真的还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菩莲果核到底给还是不给？空桑到底救还是不救？
崆山摇了摇头，虽然有点摸不透今天的我，但也没其他的法子，只得先安了心把“上古神兽烛照”委托的事情先办完。
由于今天我没插进去捣乱，而崆山被我盯的反而加快了好些速度，眼见着两天左右的时间，崆山便将这正厅和主院打扫得差不多了。
而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心里两个小人的架也终于分出了胜负。既然胜负已定，我也不想拖拖拉拉消磨时间，毕竟有些东西是真的等不起的。
夜里刚吃完晚饭，我便二话不说拉着崆山就往外走，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崆山今天一整天被我弄得一头雾水，却又问不出什么，只得由着我来，神情却是百般无奈。直到我拉着他，出现在子树园的园门前，他才惊得差点儿把眼珠子掉出框来！
“这这…这…是…”
“嗯，这便是子树园！你不是要参观吗？参观好了，今晚便出谷吧！”
“今晚出谷？火召，怎么这么急啊？”
崆山一听说今晚就要出去，不由得急了，他心里都还没盘算好，怎么窃取菩提果核，又怎么带出去呢？原本的计划，便是先进园子探究一番，再多逗留一日，想法子将圣果盗出谷去。现下突然来这一出，打得崆山措手不及，一时间有些焦急起来。
我也懒得去应付，或者说，自从昨夜梦里获知空桑的近况后，便已经早早灭了戏耍的心态，一心便只是挂念空桑的命和自己的职责的矛盾。
而现如今，既然是想明白，选择放崆山带着菩提果核出谷，那我也就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赶紧把这事办了，让崆山把菩莲果核速速带回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