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从来没见过
从周五中午开始，小朵儿就计划着周六去逛街，穿什么样的衣服，搭配什么样的鞋子。甚至丧心病狂的给自己要买的东西列了一个表。
中午：“难得恒哥出一次血，我一定要把我一年的东西都买出来，正好又赶上换季，我不想花他钱都难。”
他们要逛的商场，估计自己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也买不了一件吧。
小朵每一个月的生活费是自己的十倍，有时候甚至能到二十倍。最多的钱是放在买衣服上，数量不多，单价太贵。楼薇想都没想过，她的衣服从来就是夏天十块到20块之间的T恤，冬天没有超过200的。
得找理由，想逃避和他们一起去逛街：“小朵儿，你看，要不然，下午你就陪他去，我做一下四级的习题。马上就要考试了呢。”
“考试招生什么急？你这次肯定考不过的，应付一下就算了，只看看考题形势。”
“我可是交了15块钱的考试费呢。总要尽力一把呀。”
“不差这点时间。”
好吧，这个理由失败。
总得最后再努力一次，睡觉之前：“那个，朵儿，刚才我们老板说明天有事，让我顶一下班。”
小朵回过头来看她，想要把他看穿一样的眼神：“是吗？你把老板的电话号码给我，我问问他，哪有周末还在加班的，多给多少钱工资，实在不行，我找个我们同学，替你去。”
彻底失败。
周六早晨，楼薇去背英语回来，小朵还趴在床上没起呢，和程程正在换好衣服，正在扎头发，不知道她怎么七扭八扭一个丸子头，俏皮可爱。楼薇又重新洗了一次脸，随便扎个马尾。宿舍里的座机电话就响起了。
“你好，找一下梅小朵。”找她都不会打她手机呀，权恒每次都麻烦自己，现在小朵的手机可是好好的有点在她枕边搁着呢。
“你好，朵还没起床，我马上叫她。”
“好巧，每次接电话都是你。”能不巧吗？电话就在我书架旁边的高柜上。“不用喊她了，你就和她说，再起晚一点儿，我承诺的买单都不算数咯。”
约定了去东大图书馆外等他，楼薇挂掉电话，还没有来得及喊小朵，何承承就兴奋起来，拿起自己手机给自己男朋友打电话：“永光，快点到我楼下来，要出发了。”抢先去推床上的小朵：“喂，大姐，你还要不要起床呀？你哥说如果你再不起的话，他就不给你买单了呢。”
小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还能跑得了他。”还是一骨碌爬起来，马上洗漱。穿上昨天晚上准备好的那身衣服。
东江大学，树上的叶子已经稀疏，偶尔有几片落下。这种萧瑟竟然也有别样的美呢。主教学楼门口的小广场上，歌声传来，几人循声望去：是个小乐队，是在表演，中间双排键，后面是一张瘦而明锐的脸，小朵儿的心脏的血液也清澈的一样表情和任何一个时候的她都不同。睫毛掀起又合上，又快速的掀起。楼薇哪里见过这样的她，不是平时的花痴样，而是真正被吸引，自己也发了光芒那种。
小朵轻轻拉了拉身旁的楼薇：“我要是说，这次我真的沦陷了，你会不会骂我。”声音都是软喃喃。楼薇侧过头来看她，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源于青春正好，刚想用毒舌打击一下她，何承承说：“小朵儿眼睛的光芒都要散成桃花了。”这种场面实在适合欣赏。
最后还是他们几人强拉着小朵走开的。
“刚才她快扑上去了。”
“我一定要认识他。”被拖拽着小朵儿都不甘心的说。
走到图书馆门口，又等了几分钟权恒才出来：“不好意思，修改了一下前几天的一个设计稿，怕一会忘了，久等了。”
“要是早知道，他这个时间出来，我刚才就多呆一会儿了。”小朵轻声对楼薇说。
“擦亮眼晴。”楼薇瞥他一眼。
“就会泼人冷水。”
“怎么了？”
“没怎么，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舍友何承承蓉城人。这个是她男朋友多永光，也是我们学校的。”
双方打过招呼。在东大门口坐公交车。今天是周末，这个时间点交通还没有繁忙起来，几个人在开走之前，最后上来，公交车上竟然有四个座位，五个人开始相互谦让起来，何承承：“我站着吧，顺便减肥。”
小朵：“我站着吧，今天这身装束易皱，不适合坐。”
“我身体很好，没准在路上还会有空位呢，我站一会吧。”
权恒：“女士优先，我站着吧”
多永光：“别互相让了。”自己坐在一个单独的位置上，顺手一拉身边的女朋友何承承，“这样不就好了。”就像其他三个人：“你们坐。”
三个人各自坐下，权恒在何承承他们后面，小朵儿拉着楼薇在过道另一侧，挨着坐。
小朵儿歪着头，瞅了何承承他们半天：“这少一个座位，是你们两个人为秀恩爱祈祷来的吧？”
何承承笑“少羡慕嫉妒恨。”
他们谈笑着，楼薇大眼晴眨呀眨，这会完全处于发呆状态，想着一会儿，别人都买东西，自己会很尴尬，要怎么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权恒看着视线是也侧前方，却用余光注意着楼薇，此时，完全没有幢憬羡慕的意思，果然是木头吗，这么久在她身边绕怎么没成效呢，果然，拿下她，比搞定最难的高数题还需要耐心。
没过一会儿，聊天的形式就，变成了何承承和男朋友之间的低声交谈。小朵几次试图，找点他们的话题聊聊，被两张冷着的脸挡了兴趣。
四五十分钟才到市中心的商业区。一进最大的大田购物中心，小朵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直冲进女装区，开试。
“服务员：这个，这个，还有这个，S码。”抱着一大堆进试衣间。何承承要克制的多，挑捡了半天，一一看过价签，才选一件去试。两人一起穿好出来照镜子，小朵：“太普通了，你怎么不试模特身上那件，肯定适合你。”
其实那一件，何承承已经看了，也是想试，价格不在自己承受的范围之内，最重要的是款式不经典，太容易过时了。
“太贵了，好看是好看，明年还不知流行什么呢。”话是这样说，还是有点惋惜。
“让你男朋友买呀。”多永光没有看向她们，站在这个店的门口向外面看。
“算了，就这件吧。”何承承又看了看门口模特上的衣服，照了镜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下了决心一样。
小朵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喊着坐在座位上休息的楼薇：“薇，这个好看吗。”
“我是觉得好看，但是我这个眼光有限，你让你哥看看。”
权恒已经慢慢的走了过来。“还行，稍微有点稚嫩，要不你换换其他的。”
“你也选一件试吧，我送给你一件。”楼薇最怕她会说出类似的话，搪塞道：“我衣服够穿了，这一季不会买了。”
因为对于楼薇家的情况了解很多，小朵这次没有坚持。倒是权恒：“你也去选一件吧，我也送你一件。”
“为什么，我又不是你妹妹，无功不受禄。何况上次听课的事儿，我还欠你人情呢。”
“那好吧，一会儿你选一件东西送我，好吗？”
“嗯，好呀。”楼薇顺口答应完就后悔了，她选的东西大约自己是买不起的吧，赶紧加一句“在我一个月工资范围之内的话。”这已经是下血本儿了，要不是不想欠他人情，自己才舍不得。
“好。”他倒是不客气。
何承承已经换下衣服来准备付钱。多永光一点儿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仍然站在门口左右看。
小朵儿选两件，本来还想试。权恒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你打算就在这一个店里解决了？”经此提醒，觉得太不过瘾。马上打住：“恒哥，快去付钱。”一点儿都不客气。
何承承那一件是去年的款式正在打折，半价400块。而小朵选的都是今秋流行的款，花了权恒近3000块。而且看上去像买一块香皂一样，淡定的付帐。
何承承也自己掏出粉红色的小钱包，付了自己那件的钱。小朵儿向他的钱包扫了一眼，里面的一百元人民币最少还有两千块。“带这么多钱，还舍不得买，走，咱们去别的地方，把你的钱花干净。”
什么都没买，连试都没敢试的楼薇在心里叹了半天，自己果然是最底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