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阴影里的人

短短几分钟里，第五医院已被丧尸全面占领。

陈思涵拉着慕雪的手，清楚的感觉到掌心的指尖不住颤.抖。

“别怕。”她认真而镇定的轻声安慰慕雪。

尽管她自己也怕得要命。

——爸爸，你会给我分派暗卫吗？

她在心里发问。

但答案大抵不尽人意。

她不是被选中继承爸爸衣钵的那个人，不必过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自然就没有配备暗卫的必要。

而且，即便是哥哥，也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把暗卫撤掉了。

成年人必须有身为成年人的资本。

而爸爸的接班人，必须有本事让自己在别人的枪口下活下去。

附近的丧尸在隔壁挤成一团，陈思涵拉着慕雪，尽量快速的通过走廊。

电梯就在不远处。

但陈思涵不敢冒险。

谁也不知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会不会有成群的丧尸扑出来。即便侥幸登上电梯，也没人能确保电梯下一次停下的时候，她们不会被电梯门外的丧尸堵在里面。

楼梯间，才是合适的选择。

事实证明，的确合适。

因为医院有电梯的缘故，楼梯间几乎没人。没人，就意味着不会有人变成丧尸，没有丧尸，就意味着相对安全。

在丧尸游荡到楼梯间前，陈思涵带着脚腕受伤的慕雪平安逃到了一楼。

当陈思涵推开楼梯间的门时，一只在不远处游荡的丧尸朝她们扑来。

“啊！”慕雪惊叫着松开她的手，向后躲去。

“砰！”

陈思涵果断开枪。

她本不该开枪。

枪声会引来更多丧尸。

但她别无选择。

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和丧尸丧尸肉搏，她没有胜算。

枪声果然引来了更多丧尸。

因为剧烈运动的缘故，慕雪膝盖的伤口裂开了。

血的味道使丧尸扑向慕雪。

慕雪无处可躲，被扑倒在地。

陈思涵连忙将M6顶在丧尸的后脑，开了第二枪。

脑浆和血水，溅了她一脸。

她没时间害怕，用手一抹，弯腰便拽慕雪。

慕雪被吓得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又一只丧尸扑过来。

陈思涵清楚，她的枪里只剩一发子弹了。

但一楼还有至少两只丧尸。

她手上的伤口早已愈合，慕雪膝盖上的血腥味儿使丧尸对陈思涵毫无兴趣。

丧尸拼命的朝慕雪咬去，慕雪挣扎着，下意识的用手臂格挡。

它的牙齿咬在慕雪胳膊上的杂志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简易的防具，可以帮慕雪多撑几秒。

但也就几秒。

又有丧尸被慕雪膝盖上的血吸引来了。

抛弃慕雪，陈思涵就能活。

但她还是将枪口顶上了丧尸的太阳穴。

——我只有一发子弹，只能杀死一个丧尸。所以，在此之后……

陈思涵扣动扳机。

扑在慕雪身上的丧尸应声而倒。

浓重的血腥味朝陈思涵扑来。

——是第二只丧尸扑上来了吗？

M9的弹匣已经空了。

她刚好站在慕雪和那个丧尸中间。

纵使丧尸的目标是慕雪，也只会咬到她的身上。

所以她被扑倒在地。

挣扎中，她将M9塞进丧尸的嘴，丧尸咆哮着，牙齿嗑在枪管上，发出瘆人的声音。

——要死掉了吗？

——爸爸，为什么不让我也成为您的继承人呢？如果我接受过哪怕只有哥哥一半的训练……

“砰！”

枪响。

丧尸的头颅在陈思涵眼前爆开。

血和脑浆，在她的视野里炸成一朵惊悚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