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魔教往事

中年儒生道：“昨天，我跟掌柜的去梅花庄，结果发现梅花庄被人灭门，却不知你是生是死，当时那个急，简直无法形容。”

夏鸿飞眼里噙满泪水，泫然欲滴。

中年儒生接道：“回到这里，我们就关闭了茶馆，着人四处打听。直到刚才见到你，这才放下心来。”

沈老先生道：“老朽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为教主报仇，为血魔教报仇，而是要你知道，梅花庄没了，你并不孤单，你还有我们。当然，如果你想重振血魔教，老朽也会鼎力支持你。”

夏鸿飞心中十分感激，他已明白这十多年里，沈老先生每年去梅花庄几次，其实并不是因为看病，而是看望自己。他拭去泪水，眼中射出无比的仇恨，道：“我要报仇！”

沈老先生道：“好，我立刻回血魔教总坛，召集原教中的残存弟子。”

夏鸿飞道：“你回什么血魔教总坛？”

沈老先生一怔，道：“少主不是要报仇吗？”

夏鸿飞道：“我是要报仇，但我是为梅花庄，而不是血魔教。”

沈老先生道：“不管为谁报仇，都得有人手不是？老朽明天就去原血魔教总坛。”

夏鸿飞道：“你的茶楼不开了？”

沈老先生道：“开啊，老朽一个人前往，欧阳他们留下来照看茶楼。”

夏鸿飞道：“随你。对了沈老先生，记得你刚才说我还有个孪生兄弟？”

沈老先生道：“是孪生妹妹，由天山派掌门慕容千秋带回天山抚养，不过没过多久就双双失踪了，不知还在不在人世。”

夏鸿飞道：“这十多年里都没有任何消息？”

沈老先生道：“是的，连我们派去监视的人也跟着失踪了。”

夏鸿飞叹了口气，道：“沈老先生，当年十三大门派因何缘故要围剿血魔教？是血魔教很邪恶，做了很多坏事吗？”

沈老先生道：“不是。二十年前，也就是建文帝元年，朝廷发生内乱，燕王以‘清君侧之恶’的名义的举兵反抗朝廷。因为教主与燕王的关系非常一般，便倾血魔教全教之力支持他。但由于是反抗朝廷，这在中原武林所谓的正义人士看来就是邪恶，就是犯上作乱大逆不道。于是就有了中原武林力挺朝廷，十三大门派围剿血魔教。”

夏鸿飞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沈老先生叹了口气，道：“其实当年十三大门派围剿血魔教，还有另一层原因。”

夏鸿飞道：“什么原因？”

沈老先生道：“二十多年前，教主在昔日的血刀门废墟中，发现了血刀门镇派宝刀——天绝魔刀和刀谱，躲到天山绝谷三年，终于练成天下独一无二的‘天绝三斩’，而成为武林第一人。”

略顿，沈老先生接道：“从古至今，武林中但凡‘宝刀’‘秘籍’‘天下第一’都是招人嫉恨的。所以血魔教就算不跟燕王反抗朝廷，也难善了。”

夏鸿飞道：“明白。”目光移向沈老先生，“那血魔教主有没有得罪武林中其他人？”

沈老先生道：“当然有，有觊觎宝刀和秘籍而死在教主刀下的，如铁掌帮帮主裘斐，天狼帮帮主‘飞天屠龙’；也有争‘天下第一’而死在教主刀下的，如‘独行侠’孔让，‘辽东一霸’戚三刀。”

夏鸿飞道：“觊觎宝刀秘籍而死在血魔教主刀下我能理解，那跟他比武的人，怎么也把他们杀了？”

沈老先生道：“我也曾就此疑问问过教主，教主的答复是他根本无法控制住刀，这天绝魔刀似乎附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驱使持刀的人杀人。”

中年儒生道：“我曾向先师无心大师请教过天绝魔刀。先师说他曾听武林前辈说起，这天绝魔刀乃海内第一奇人血煞以万年寒铁所铸，风吹发断，削铁如泥，出鞘必饮人血，常闻恶人而震鞘。由于杀孽太重，刀身附有一股邪灵的力量。当以高深的佛法化解魔刀的戾气，方能操控魔刀。”

夏鸿飞道：“那天绝魔刀现在哪里？”

沈老先生道：“当日教主力战十三大门派近百高手于别离峰，终因寡不敌众，被打成重伤掉落悬崖，天绝魔刀下落不明。这十多年里，也没听到任何关于天绝魔刀的消息。”

中年儒生道：“我们猜想天绝魔刀，可能遗失在别离峰的某个地方。”

沈老先生道：“少主想要找到天绝魔刀？”

夏鸿飞道：“你们都说天绝魔刀下落不明，这么多年了，肯定有人前往寻找，而他们都没有找到，我又如何去找？”

沈老先生叹了口气，道：“天绝魔刀没了，可刀谱还在。”

夏鸿飞道：“刀谱在哪里？”

沈老先生道：“就在老朽身上，这是教主当年练成天绝魔刀后，加了注解让我保管的。”说完从身上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夏鸿飞。

夏鸿飞接过册子来，随便翻了一下，虽然看起来只是随便翻看，但对于记忆超人，过目不忘的他，已将刀谱全记了下来。

中年儒生眼中掠过一丝异色，但转眼即逝。

沈老先生道：“正好少主在梅花庄学的是刀，练此《天绝刀谱》定然轻车熟路。虽然没有天绝魔刀，施展出来没那么大威力，但也肯定比其他刀法强。”

夏鸿飞将刀谱还给沈老先生，道：“这是你的，还是你收着吧？”

沈老先生一怔，道：“少主，你……”

夏鸿飞道：“我不需要了，你收起来吧？”

沈老先生道：“那好，我就为少主收着，你什么时候想要了，随时来取。”将刀谱收了起来。

夏鸿飞站起身来，道：“我该走了。”

沈老先生道：“少主去哪里？”

夏鸿飞道：“自然是回落霞山庄。”

沈老先生道：“老朽是想知道少主有何打算。”

夏鸿飞道：“我的打算就是找那些黑衣人报仇！”

沈老先生道：“好，耽搁了这么久，东方姑娘一定等得不耐烦了。”

夏鸿飞道：“沈老先生多保重！后会有期！”

沈老先生道：“少主保重！后会有期！”

中年儒生道：“少主，我送你。”

夏鸿飞下得楼来，就见东方晴语正悠闲地坐在一张桌旁，边喝茶边剥着花生。

见夏鸿飞下楼，东方晴语放下手里的花生站起身来，嫣然道：“夏公子，好了吗？”

夏鸿飞道：“好了，东方姑娘，让你久等了。”

东方晴语道：“那我们向落霞山庄出发吧！”

夏鸿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