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主仆情深
青袍老者走了过来，冲夏鸿飞拱手一礼，恭敬地道：“老夫龙门镖局路云峰，多谢小兄弟仗义相救！”
夏鸿飞拱手道：“路老英雄客气了！”
路云峰道：“小兄弟的援手大德，老夫铭记在心。”
夏鸿飞道：“区区小事，不必挂怀。”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东方白道：“夏公子，闻人大哥，多亏你们及时赶到，不然今日之事还真难善了。”
闻人杰道：“凑巧赶上罢了。”
东方晴语关切地看着夏鸿飞，道：“夏公子，你没事吧？”
夏鸿飞道：“谢谢东方姑娘关心，我没事。”
路云峰清点了人数，死了三个兄弟，伤了七个，但都伤得不重。
路云峰道：“奇了怪了，之前不曾听说这一带有强人出没，怎么突然间多出一伙劫道的来？”
闻人杰道：“路镖头，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
夏鸿飞道：“路老英雄，闻人兄说得对，尽快离开这里为妙！”
路云峰道：“好。”当下指挥大家一起动手，将尸体处理了，又整理了镖车，重新上路了。
路云峰道：“闻人老弟，夏小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闻人杰道：“我们赶往神拳门。”
路云峰道：“老夫想起来了，明天是神拳门刘掌门的六十大寿。”
闻人杰冲路云峰拱手道：“路镖头，就此别过。”
路云峰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珍重！”
别过镖队，三人返回，发现蒋叔已倒在马车旁，喉咙插着一支镖。
三人大惊，闻人杰忙将蒋叔抱起。
“蒋叔，蒋叔……”东方晴语叫了几声，不见回应。
夏鸿飞道：“让我看看。”当下仔细地察看蒋叔的伤，又给他把脉。
闻人杰和东方晴语十分忐忑地站在一旁，闻人杰颇为紧张地道：“怎么样，有救吗？”
夏鸿飞拔出镖来，摇头道：“没救了，镖上淬有剧毒，见血封喉。”
闻人杰恨恨地一跺脚，咬牙道：“这些该死的恶贼！居然连一个老人都不放过。”
夏鸿飞察看了马车上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很显然对方不是为了钱财而杀人，完全是为了报复他们刚才多管闲事而杀人。
东方晴语恨声道：“混账东西！姑奶奶饶不了你们！”
夏鸿飞道：“现在怎么办？”
闻人杰道：“都说人死入土为安，我看我们把蒋叔就地埋了吧？”
东方晴语道：“不行，蒋叔为落霞山庄辛苦了一辈子，任劳任怨了一辈子，不能这么对他。”
夏鸿飞点头认可。
闻人杰道：“依大小姐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东方晴语道：“我想我们应到前面镇上买口棺材，给他换上一套体面的寿衣，运回他的老家安葬。”
闻人杰道：“这敢情好，可是如此一来，我们就无法赶到神拳门贺寿了。”
东方晴语道：“赶不上就算了，谁稀罕去参加。”
闻人杰道：“那好。”
三人将蒋叔的尸体抬上马车。东方晴语赶了马车，往蒋叔的老家蒋家沟驶去。
由于蒋叔的横死，三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夏鸿飞更是由蒋叔的死想起师父的死，师妹的死，梅花庄其他人的死。他心中悲痛，眼中噙满泪水，泫然欲滴。
一路无话，黄昏时分，三人来到一座小镇上。他们先找一家客栈填饱肚子，又从一家寿衣店置办了寿衣，然后才驱车去了镇子西头的棺材铺，买了一口棺材。
闻人杰跟夏鸿飞在车上为蒋叔穿上寿衣，打开棺材将蒋叔装殓好。
由于车厢太小，放不下棺材，三人便把车厢拆卸了，放上棺材。马车便又往蒋家沟进发。
约摸半个时辰，三人来到了一座长满苍松的小山冈下。
其时太阳早已落山，天空一片灿烂的晚霞。
东方晴语轻“吁”一声，勒住马车，跳下车来，道：“到了。”
闻人杰一怔，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这里哪有什么人家？”
东方晴语道：“没错，就是这里，两年前我曾随蒋叔来过。把棺材抬下来吧？”
闻人杰怔怔地看看东方晴语，又看看夏鸿飞，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夏鸿飞道：“闻人兄，是这么回事，蒋叔已没有亲人在世，他的亲人全葬在这小山冈。”
闻人杰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夏鸿飞和闻人杰将棺材从马车上抬下来。
东方晴语道：“随我来吧！”
二人抬了棺材，随东方晴语来到山冈上，在四座坟前停了下来。
东方晴语道：“这四座坟分别是蒋叔的父亲、母亲、妻子和女儿。”
夏鸿飞道：“这里有个土坑。”
东方晴语道：“这是蒋叔生前为自己挖的，说死了之后就葬在这里。”
闻人杰道：“蒋叔想得挺周到。”
坑是挖好的，只是时间久了，里面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和泥土。
三人略作清理，将棺材放入坑中，填上土，垒起了坟茔。
东方晴语在坟前跪了下去，道：“蒋叔，你们一家终于团圆了，再也不用分开了。你安息吧！”
闻人杰道：“大小姐，要不要立碑？”
东方晴语道：“蒋叔的父母妻儿都没有立碑，我看就不立了。”
夏鸿飞看看天，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离开吧！”
东方晴语道：“好，”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突然，一声马儿的惊嘶传来，接着就是急骤的马蹄声响起，渐去渐远。
三人俱是一惊，夏鸿飞道：“马儿出事了。”
东方晴语道：“去看看。”
三人下得山来，马车已不见了。想是什么东西惊吓了马儿，马儿拉着车跑了。
夏鸿飞道：“要把马车追回来吗？”
东方晴语道：“算了，由它去吧？”
闻人杰开玩笑道：“我猜定是蒋叔跟马车感情深，将马车要了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马儿的悲嘶。
三人的心皆剧烈一震，东方晴语道：“马车无人驾驭，连马带车坠崖了。”
闻人杰叹气道：“可怜的马儿！”
东方晴语道：“天马上就黑了，我们赶紧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