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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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怕死怕得要命

官学祖塔前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在荒州城里流传了开来,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心中警惕,最大的话题当然还是那位姑爷了。

打残了“十公子”中脾性最蛮横暴虐的林子轩,还质问“林家是什么东西”,“白痴母子”更成了当天茶肆酒楼里闲聊里短时,被提起频率最高的四个字。

“……那人怎么就敢下如此狠手呢?林子轩是谁,那可是林家这一辈最有潜力的祖脉天赋者,叭,就一枪残了一条腿,狠人呐!”

“怎么就不敢了?早听说是个粗鄙斗狠之辈,这不正好是明证嘛,倒是那‘白痴母子’,哼哼,一向嚣张跋扈,目无余子,总算是碰到刺头了,咱们就且看他林家,此次怎么寻那乡巴佬找回脸面了。”

……

张家庄园,二房主家庭院内。

“啪!”

老十五张长焦捂着红肿的右脸,眼光闪烁,不敢直视满脸铁青的九哥张长乐,一众二房兄弟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没有一个人吭声。

“……混帐至极,目无家规!还要我说多少次?河内堂内里再怎么斗,那也是我张氏家事,族长亲自下了对外禁口令,那就是一族之事了,你……你居然就敢胡乱外传了?往大了说,这是叛族啊……”张长乐几近咆哮,他是个明白人,是个想做大事的人,不管内里怎么样,族有族法,家有家规,这就是无论如何,谁都要去遵守去维护的——规矩!

同为河内堂张氏一脉,三房暗地里哪怕斗得你死我活,只要不影响到宗族利益,宗老们都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但这规矩,却是谁都不允许去破坏的,哪怕是一族之长张渊都不行!

张长乐强按下心头怒火,脸色稍微平静,刚进来的那位堂弟上前几步,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话,张长乐的眉头又慢慢皱起来,一双眸子闪烁不定。

看来这位妹夫不简单啊!

凭一个普通人和张纯亮,居然可以打残林子轩?还震得林家那无脑妇人动都不敢动,最终连官学的陈夫子,都帮他收拾残局,据说还略有偏袒……

什么时候在宗族冲突中,官学的夫子,也愿意插手了?难道是受大房绘制驻地现场画的那位神秘大师的影响?

“……老十五,大房安伯已带来了三伯(张渊在同辈中排行老三)口令,收拾收拾,到北镇看庄子去吧,收收性子,虽然俸例减半一年,却也足够你修炼所用了。”

张长乐挥挥手,让张长焦退了出去,犹如自言自语:“猜不透啊,这是找林家下威了吗?离青州百姓大比不是还有近一年么……这么快就露出爪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我想多了……”

事实上张长乐真的想多了。

上午发生在官学的冲突,并非谁的特意而为,就如工会大厅那次一样,仅仅只是偶然发生罢了。

只是就像庆歌压根想不到林子轩会说杀就杀一样,林子轩母子与官学陈夫子诸人,甚至也包括了当事人之一的张纯亮,也同样猜不到,庆歌居然会果断狠辣到这般程度!

而且对时机的把控与事情的善后,也犹如精心计算过一般……或者说,这刘庆歌对处理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超乎想像!

但那股狠辣儿,那股冷静,那股对时机把控的决断,以及那番赤果果近乎神经质似的冷漠言语……那是这种年纪的人能够拥有的吗?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有着这种疑惑,而答案对于庆歌而言,却仅有三个字。

他怕死!

就因为庆歌怕死怕得要命,所以在当时的潜意识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把林子轩这个隐患灰飞了,至少也要打残他。

一方面,暂时让所有心怀敌意之人有所顾忌,减少无故挑衅的麻烦,另一方面,也给自己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与相对平和的环境,好好地做好春庆这件事情,进而得到奖励——那枚“血纹激活符文”。

当然,林家即然名列荒州三大家族之一,实力必然不弱,虽然在陈夫子的插手下,林夫人只能抱着儿子,坐上那辆科魔多龙蜥车走人,甚至连场面话也没有留下,后继的报复却是肯定有的,庆歌自是心中了然。

所以他决定在小范围内,透露出自己的中州皇族身份,归宗认祖本就是想找个组织给自己撑腰的,都给人家明目张胆地刺杀上了,他还有那必要,死守着张渊不希望他的身份过早公诸与众的约定吗?

他又不是傻子!

好吧,你张大城主要保密,我没有问题的,现在就一个陈夫子知道,有必要的话,你去杀人灭口吧!还有即然陈夫子可以知道,如果林家又来报复刺杀什么的,我可不保证为了小命,会不会又告诉了别人,万一防碍了伯父您的计划,也不是我的错,所以,若想保住这个秘密,就帮我搞定林家吧!

好吧,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我刘国庆字解放,也没必要当这“孤爷”了,还是去中州跟族兄混更实在些……

想想,他都觉得郁闷,老婆都没见到,情敌倒是两次找上门了,这又算怎么个一回事?

这事实上是把球踢给了张渊,没办法,庆歌怕死怕得要命,只能来这么一下了,打残一个敌人,镇慑一伙潜在敌人,透露中州身份给陈夫子知道,算是告诫一下伯父大人,还要不要愉快地一起玩耍,就看您的了。

至于连继开枪见血都面不改色,庆歌表示简单得不要不要的,读研时,为了研究人体结构,连继四个多月,呆在停尸房和医学院解剖室,剥皮抽骨都是常干的事了,还怕见到喷点血,又不是真的杀死了人……这也是他最后那枪,没往林子轩脑袋上崩的主因,毕竟想要一个人死,和亲自杀人,根本就是两码子事,只是打伤打残什么的,心理上还承受得起。

但不管如何,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比起那些打打杀杀又或者劳心耗脑搞心机,他现在手头上正做着的事情,就可爱多了……要不是有颗发亮的老秃头,老在面前晃荡来晃荡去的话,其实都称得上惬意了。

“……嘿嘿,姑爷这画……哦,是海报,这也画得太妙了,原来‘年’就长这样啊,好威猛哦!就像能从画里走出来一样。”安伯唠嗑着,啧啧称赞,真看不出来,这捡来的便宜姑爷还真是个宝贝,对古韵学的了解真心没得说了,心性上看着温吞,下起狠手来……哼,林家那对白痴母子也够倒霉的,大少爷正愁找不到借口打压林家呢,这就送上门来了!

安伯口中的大少爷,可不是张小跃那货,而是张渊族长,一边看热闹的小珂更是猛点着头,看着自家姑爷的双眼中,全是小星星在乱蹿。

这老家伙,怕是巴不得那个范火火能从画里跑出来吧……

庆歌心中嘀咕着,手头丝毫不停。

在他的计划里,并没有打算关起门来搞春庆,即然决定做了,就想着要把“过年”这个极具华夏文化内涵的传统,尽量完整地重现于这个未来时空,也因此在春庆常规预告计划中,有关“年”、“岁”、“夕”的概念及相关传说,用海报的形式,在整个荒州城广为宣传,作为打响大房春庆,吸引眼球与话题的第一炮。

当然了,按安伯提供的数据预计,春庆海报所需的数量,至少也要30份,在这印刷业基本处于单色作业的时代,他也只能亲自动手绘制了。

事实上张家自然拥有家族技艺堂,虽然只有一位大师级紫晶阶血纹师,初级黄晶阶加上中级蓝晶阶,还是有二十多人的,依图而摹绘的话,大可胜任,但限于河内堂对春庆的限制,仅是35岁以下小辈间的内部竞争,参与的小辈可以借助自身的人脉圈,但家族资源却是绝不允许乱动的。

当然了,协助是肯定有的,比如安伯就帮着庆歌买这买那,还帮着找到并确定了主场所院落,所有的开销也是只能记在大房自己的帐上;暗中出手别有用心的人,也肯定不少,关键是能展现“春庆古韵”的一切手段,却只能由参与者亲自操作,尽情地去展示自己对《古韵学》的领悟与掌控,这才是河内堂春庆的规矩!

况且,只是30张海报而已啦,庆歌表示没有压力,还外带品质保障,最关键的是刚制造了一起校园血案,避避风头安全点,再要抛头露面的话,保不准哪个巷口就“叭”一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才冤枉。

只是让有心看热闹的人奇怪的是,时隔了大半天时间,不管是大房城主府这边,还是三大家族之一的林家,对于上午的流血事件,却都表现得风平浪静,明面上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对外面的流言蜚语,似乎全当成了无伤大雅的耳边风。

倒是二房、三房蓄力已久的春庆势头,却在四天后的腊月十六日这天傍晚,诡异地从荒州城上流圈子,渐渐漫延出来,河内堂春庆之争的预备战,终于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