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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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青来了

元月十二日,春庆倒计时第3天。

张家庄园内,沁春园做为三房主院之外,占地面积最大的独立跨院,自有其独到风韵,幽竹雅趣,怪石横亘,小池流水潺潺低吟,林荫深处,径转廊桥忽现。

一处六角红亭内,小侍女盘了头发,尾髻处插着根玉质青凤钗子,身着银白粉边旗袍,一剪朱梅自右肩处斜伸而下,脚下踮了双淡绿色特制高跟鞋子,使得身子略微后仰,原本青涩的胸脯,竟然傲立不少,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大一小两只碧玉镯子,搭在腰部一侧,呆萌的小俏脸早已红到了脖子根处。

“……再忍忍,五分钟就好,当模特就要有当模特的觉悟嘛,想当年……哎哎哎,俊哥儿你看个热闹而己,别老是啧啧个不停,不知道这样子很影响画家跟模特的专注吗,你看看,把人家小姑娘都臊红脸了……”庆歌快速地摆动手中小白云,就差最后的画面调整了。

事实上十五分钟前,这张工笔重彩写生画作,早就可以不用模特了,只不过想到小珂这死妮子,居然在一周前,王香凤就来信调她去青州的事情,隐瞒到了早上才告诉自己,而且还是明日一早就启程,不惩罚惩罚这丫的,怎么对得起这月余来的“悉心”调教和“顿顿”教导?

更何况,自昨日下午激活隐脉后,一觉睡到了凌晨六点才醒过来,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就一直是前世学生时代,与同窗互当模特的记忆,我的娘,那可是至少一个半小时不动不摇后,才休息十来分钟,便再接着不动不摇的痛苦经历,恰好碰上小侍女红着眼告知详情,心情自然是大大地不爽,借口试穿旗袍,顺便完成给她画张肖像的诺言,就这么开涮了。

至于裴俊这家伙,这段时间来几乎是风雨无阻,比打卡机还准时地天天报到,加上春庆事宜也进入了收官阶段,有机会看到偶像亲自操刀执笔,画重彩工笔这一古韵学中极具代表性的画种,自然死皮赖脸地跟在了一边,也的的确确真真实实地又被震撼了一把。

不仅仅是因为庆歌这妹夫的画技,更多的是被突然间从邻家清纯小妹妹,化身为青春美少女的小珂,大大地吓了一跳,这什么旗袍,实在是把东方女人内敛式的古雅气质,烘衬得没话可说了……

当然,对于小珂被小凤妹子调走之事,裴俊也早就知悉,对于庆歌犹如自家小妹,突然被人叫去出远门,而自己即不舍又担心但又无法阻止的复杂情绪,自然也是理解的。

想到此处,嘿嘿干笑几声,算是回应了庆歌的小情绪,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右侧的一位白裙清丽女子,低笑道:“……小青妹子,你看我这妹夫如何?”

这位叫小青的女子,便是小珂口中的青姐姐,也是自小陪着王香凤一起长大的侍女,看年纪却有二十四、五岁模样,个头几乎与庆歌相仿,瓜子脸,大眼睛,五官极为标致,曲线玲珑得当,肤色偏黄,却剪了个堪堪齐肩的中短发,温婉中带着一丝淡漠,此次回荒州,正是代替小珂来服侍姑爷庆歌的。

“……灵动传神,古韵十足,当得上佳作神品!”小青同样轻声回着话,音如铜铃脆响,中气十足,却是避开了裴俊的问人非问画。

看起来也是个识货之人啊,难怪裴少对她都这么客气了……哼哼,别以为庆哥哥我不知道,肯定是那凤姐如花派来的卧底,找机会修理你丫的……

庆歌心里暗自嘀咕,事实上心事自知,重生在这未来时空八个月多,能真正交得上心的人几乎没有,小珂自己向来当了妹子对待,因为年纪小,反倒没有太多心机猫腻,算是目前结识的人里面,处起来最是放心的人了,这突然说走就走,也的确让他有些窝心。

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且行且珍惜罢……

同一时间,河内堂技艺堂所在的院落内,族长张渊正皱着眉头,微闭的双眼不时闪过精光,大管家安伯,正气呼呼地冲着掌堂长老张铿,破口大骂。

“好你个不识好歹的老不羞,不就是一枚显纹符文纹章吗?怎么着就要大少爷拿那半卷《溪山图》来交换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安哥你真的误会了,这真是宗老会与技艺堂对于今年春庆的死规定,不管三房中的哪房,想要替换今年的奖品,只能拿出价值高出至少一倍的东西,況且我这不是跟族长说好了,春庆后半年内,必定会无偿重新刻绘一枚吗……”

“……你……我都给你气死了,铿小子,都说了解放那后生是个古韵学奇才,一旦成为正式纹章师,对我们年底大比的事情,必然是大有帮助,别以为老安我不知道,你们那些花花肠子里的勾当……”

“好了张伯,即然铿长老为难,此事便罢了。”张渊起身,摆手打断了两位族叔辈的争吵,微微一笑,“铿长老,却不知担当春庆评委的,都有哪些人?”

技艺堂向来便是春庆内比的组织者,历年来的评委成员,也都是由他们出面邀请,五人或七人不定。

“好让族长知晓,今年春庆内比评委团成员,已答应受邀者,工会那边是史副会长、骆副会长、颜萍三位神纹大师,官学除了陈夫子外,文夫子也恰巧出关应邀,另有古韵学专家钱松文钱老、以及……青州怀远堂本宗技艺堂二长老张进钊,刚好赴我荒州城拜访,便一并请了。”说到最后一人时,张铿眼瞳微微一缩,转瞬便恢复了自然。

“哦,怀远堂的钊长老,居然在我荒州做客,这事儿倒是刚刚知道,铿长老,虽然技艺堂对外交流往来,我这个族长一向不多过问,但铿长老来自怀远堂本宗族人,却……算不得外人,我这个做晚辈的,倒是要亲自去拜见一下了。”

张渊脸上微微笑着,一双锐利的眸子却盯得张铿有些心虚,族长这话是在提醒他,青州怀远堂虽是张氏本宗,但那张钊毕竟不是河内堂之人,到了荒州,连他这个族长都不通知一声,也不主动拜见,倒跟你执掌的技艺堂来往密切,又算怎么一回事?

“……族长言重了,钊长老本就打算这几日前去大房拜见的,只是两边技艺堂,有些学术方面的讨论耽误了。”

“嗯,这就好,铿叔为我河内堂二房宗老,想必也懂得‘待客’之道,年底青州百姓大比,古韵学技艺也是个重头戏,想来对方来意你自是心中明了的,当说不当说的,希望铿叔有个衡量……安伯,咱们这就回了吧。”张渊稍做警告,带着满脸火气味的安伯,径自走出了技艺堂。

剩下张铿一人,独自站在门口,心中不住思索。

族长张渊,素来少有过问小辈间的竞争较力,此次,却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姑爷,跟自己求一枚显纹符文纹章,看来这刘庆歌倒是得他青睐有加了。先前听闻此后生操作大房春庆事宜,两次出手皆是不凡,本以为最少也是位黄晶阶纹章师,现在看来,却是不猜测有误了,28岁都未曾激活血脉,想来就算在古韵学一道上有所造诣,也终是有限的……

只是那位神秘的准宗师级纹章大师,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呢?又会是谁?

哼,大房虽为河内公嫡亲一脉,但这河内堂张氏,可不是河内公一人所有,想当年河内公三兄弟,自青州怀远堂张氏本宗离家开拓,历经万劫才鼎定荒州一域,自立宗堂,大房一脉,若有能力担当一族延续重任,我二房与三房自是无话可说,可如今大房明显后继无人,5年后族长必将轮值天漏要塞,协防异族,少则3年,多则10来年也说不得准,难道新族长与城主一职,要让长跃那废物来接任吗?

这是欲置我河内堂繁衍荣盛大事于不顾啊……真不知道宗老会是怎么想的,新的族长接任议案一直未曾启动……

而此时张家庄园内,庆歌再次与约好的厨子婆娘,关进了原来所居院子的三楼小书房内,个性的“哇哈哈”笑声,不时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