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星星是谁？

邢浩宇站在路边看着这个女人走过马路，淹没在一群翘首以盼的家长中间。她很普通，普通的身高、普通的的脸庞上不施一点粉黛、普通的装束，以至于人一多，无法一眼在人群中找到她。幼儿园放学了，乐乐背着书包跑了出来，这个女人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张开双臂等待拥抱她。

凌星带着乐乐穿过马路，余光中瞥见邢浩宇正站在离自己车不远的地方继续微笑的看着她们。作为普通公民，一旦被警方盯上，这个人要么有危险、要么有罪，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希望看到的。凌星没有理会这个一直看着自己的人，把乐乐放上安全座椅，径直把车开走了。

凌星看着反光镜上那个变得越来越小的男子，心里猛的涌起一股无名之火，郑苗苗已经不堪重负疯了，难道还要把我逼疯吗？不行，我要坚强，桐桐没了妈妈还有外婆和爸爸，而乐乐就只有我！女子本弱，可在成为妈妈之后，所以阳刚的神经都被顷刻唤醒，只为保护自己的孩子。

眼看规定的破案时间已经过去一半，案件依然处于停滞状态。

张越没了头绪，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寻找新的线索。买了水果到精神病医院看望郑苗苗。找了大半个医院，才发现花园里穿着病号服独坐出神的郑苗苗。张越慢慢走近，在它身旁坐下，郑苗苗转过头，好奇的看着身旁这个眼神略带哀伤的女子。也许是出于女人对女人的同情，又或者是对桐桐的怜悯，张越竟然感觉鼻子一阵发酸，连呼吸中都带着哽咽。

“你还好吗？”张越看着她，话语很小声。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是谁？你是杀人凶手！”郑苗苗用是指指着张越，似笑非笑。

“我是张警官。”

“张警官？张警官是谁？”

“你忘记了也好。”

“星星，星星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星星？”

“是啊，她会带着桐桐来看我，你知道桐桐是谁吗？桐桐啊，我的女儿！”

“那星星又是谁？”

“星星，对啊，星星是谁，星星是谁？”

“她来看你做什么？”

“她说她欠我的。”

“她欠你什么？”张越神情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位大小孩。

“不知道，是不是钱，她是不是欠我很多钱，我最近脑子不好，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郑苗苗捂住头，很难受的样子。

“记不起来就别想了，好好配合治疗，你会好的。”

“为什么你们都以为我生病了，我没有生病啊，你们看，我能吃能睡，哪里生病了？”说完，郑苗苗站起身转个圈给张越看，硬是要证明自己没病。

“你身体没病，大脑病了。”

“你这么说好像是这样，最近我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好多事情以前明明会的，现在也不会了。”说完，郑苗苗落寞的走开了。

张越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有点伤感，初见她时，那么活泼健谈，虽然做了母亲，却还似少女般模样，才不过短短一年的光景，却已物是人非。

郑苗苗说凌星欠她？究竟欠的是什么呢？张越想不明白。

“郑苗苗真的这么说？”

“是啊，我今天去医院看她，她亲口说的。”

“我建议马上逮捕凌星，她有重大的作案嫌疑。”薛辉血脉膨胀。

“可我们没有证据啊。”张越表示无奈。

“乐乐的那幅画跟张老太案凶器上的图案虽不是一模一样，但完全是如出一辙的，我们找遍了全国都没找到关于这个图案的出处，可却出自了乐乐之手。我把这幅画给著名画家李唤风看了，他还要乐乐母女的资料，你们知道他半个小时之前回复给头儿什么吗？凌星是他昔日故友的女儿，看到凌星母女的资料和乐乐那幅画，他才想起来曾经他的这位故友也就是凌星的父亲也画过类似的画！加之郑苗苗的话，郑苗苗是因为被大家认为是杀人凶手而不堪重负导致的精神失常，那么，凌星是凶手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了，她确实欠郑苗苗的，一个年轻妈妈原本美满的生活被她打碎了。现在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张小凡案中，凌星是有不在场证明的，这就需要当事人来为我们答疑解惑了！”

“可是现在逮捕凌星，我还是觉得证据不足。这两件事确实让凌星的悬疑陡增，可毕竟都不是直接的行凶证据，很容易被推翻。”

“只需要24小时，用24小时让她自己开口！”薛辉显得很有自信。

“我们可不搞什么刑讯逼供见不得人的差事！”张越瞥一眼薛辉。

“这点我同意薛辉，既然认为她有重大嫌疑，在已经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多跟嫌疑人接触，也是破案的一种方法。”卜添倒是和薛辉想到一块儿去了。

“对，既然找不到直接的证据，咱们就从嫌疑人入手，让她自己招供，”

“你们把这个女人想得简单了，凌星我跟她接触过很多次，心理素质一流，思维缜密，性子沉静，要想让她自己露出破绽，很难。”邢浩宇深吸一口气，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头儿，现在不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吗，眼看破案的期限，已经过去一半了。”

“好吧，就按你们说得办，拘留凌星，如果她不招，大不了24小时后再放她出去。对了，别大张旗鼓，暗地里悄悄带回来，毕竟现在还没证实她就是凶手，不能再把她逼上郑苗苗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