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警车,季叔叔的警车,我也在上面。至于我是怎么上去的,当然是我死缠烂打,才说服季叔叔带我去的。
“小石头,到时候去见被害人家属的时,只许在警车里,我会悄悄的把这次谈话录下来,你一个学生不适合上去。”
“好吧,那录音总可以给我听听吧。”
“……可以,但你不许说出去。”
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季叔叔,被害人还是有些亲戚的,我们这是去那个亲戚家。”
“他的妹妹家,根据之前的问话来说,他的妹妹是最佳人选,头脑清晰,也相对冷静,而且一般女人比较好问话。”
“怎么了,那些家属不好问话吗?”
“他们一家基本都是由死者和死者妹妹撑起的,死者的父母和他的弟弟,都是那种不管事的人,尤其是死者的弟弟,一看就知道是个草包,之前去警局做调查的时候紧张的都失禁了。”
我点了点头,很快我们就到了被害人妹妹家的楼下,奇怪的是,我隐约记得,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可具体的就想不起来了,我。
季叔叔上去问话了,我一个人坐在警车上,玩儿着手机,希望时间过的快一些。
季叔叔上去已经快半小时了,我放下手机,朝着窗外发呆,不一会儿我看到一个人,静奇?
对就是班长,奇怪,静奇怎么在这里,怎么那儿都有她。
怪不得我会觉得这里很眼熟,这里正是上次我迷路的地方,也是静奇撞我的地方。
因为我在警车里,静奇并没有看到我。
被害人的妹妹、静奇的家,我不由的把这两件事想到了一块儿,我突然有一个想法,难不成被害人的妹妹,是静奇的妈妈,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的确有这个可能。
静奇上去了,我静静的呆在警车里,等着季叔叔下来,我想,一切的答案,应该都可以得到解答。
没过多久,季叔叔下来了。
“季叔叔,问的怎么样?”
“并不理想,那个女人基本没说什么有用的话。”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不清楚自己哥哥在外面有什么仇人,也说自己一家都是本分人,不会有仇家一说。”
“季叔叔,能给我听一下录音吗?”
“你听听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仔仔细细的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一遍,的确,就像季叔叔说的那样,这个女人并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且逻辑思维也没有矛盾,找不出破绽。
“季叔叔,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虽然她的回答基本无懈可击找不到漏洞,可应该就像你妈说的那样,这之间一定有猫腻,不过我看来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有点难对付。”
“我们要不要试着去问问被害人的弟弟或是父母,或许他们会容易对付一些。”
“我看不用了,他们都不管事,估计问不出什么。”
我继续认真的听着录音,快结束的时候,听见了一震关门声,录音里面的女人说:“女儿你回来了,你先去房间里待一会,妈妈在处理一些事,马上就好,不要偷听啊。”
听到这里,我开始有些怀疑了。
“季叔叔,这个女人有个女儿?”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是啊,她是个单亲妈妈,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
“她女儿长什么样?”
“就一个还挺漂亮的小姑娘,看起来挺乖的。”
“这个女人是不是头发白了大半?”
“诶,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了我的一个同学,看见她也上楼了,刚才录音里那个女人的女儿也回来了,所以我就在想,我的那个同学会不会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你见过你那个同学的妈妈?”
“见过一次,我记得她妈妈长的不算老,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可是她的头发却白了大半,给人感觉很不协调。”
“你说的没错,那个女人看着也就四十来岁左右,可头发却白了大半,事情看来还挺巧的,那关于她们母女,你了解多少?”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的同学平时在学校里还是很低调的,也没有说起过她的家人,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她是单亲家庭,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很奇怪?”
“她似乎经常搬家。”
“搬家?”
“对,她经常搬家,我问她为什么,她也没有回答,我问别的人她为什么老搬家,别人也不知道。”
“搬家……小石头,你的那个同学刚刚看到你了吗?”
“没有,我一直在车上(应该吧)。”
“很好,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试着和你那个同学打听打听,问问她家里的一些情况,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小姑娘身上找到突破口。”
亏他想的出来,真是个不靠谱的大叔。
“我以前也问过她的,可她也没告诉我啊,加上,我无缘无故的去打听别人的家事是不是有些奇怪。”我有些为难想推脱掉。
“没让你那么直白的问她,就是在和她交流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听出点儿线索,或者是她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你留个心眼,把她说的话记下来,总之就留心点。”
“好吧,可我不能保证能听出什么线索。”
“这没有关系,我就不相信她女儿也和她一样无懈可击,一个小姑娘,难免一两句话说漏嘴,也许别人不会在意,但对我们而言却是很重要的。”
我答应了季叔叔,但作为条件,我拷贝了一份他们刚刚的录音,想回去在听听。就这样我无缘无故的成了季叔叔安插在静奇身旁的“间谍”,感觉有些奇怪。
回家后我以为爸妈会问我刚刚都听到了什么,可奇怪的是,他们的表现好像一点儿不在意,也正常给我留了饭,饭桌上老妈一言不发,我忍不住说:“妈,你不问问刚刚季叔叔大听到什么了吗?”
“我压根儿不用问,想都知道肯定无功而返。”
“妈,你怎么知道的?”
“就小季的性格,一定是直接了当的问被害人家属一些敏感话题,只要被害人家属统一口径咬死不承认,他就问不出什么。”
“妈,你怎么知道的。”
“或者怎么说,如果他问出了什么,你会这么早就回来。”
“额……”
“说说看,你季叔叔遇到了什么难题。”
“就像你说的,基本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那个女人还挺厉害的,话语密不透风。”
“一次交谈肯定问不出什么,但多问问总会有破绽,而且被害人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家属,别的家属也要问。”
“但如果他们一家都像这个女人一样厉害怎么办?”
“一个家庭里面,总有主事的,但主事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根据你季叔叔调查,我认为被害人的弟弟是个很好的人选。”
“但听说被害人的弟弟一直不管事,能从他那儿问到什么吗?”
“我问你你大姑和你大姑父过得好吗?”
“我跟他们也不熟,而且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你看,你这样不问事,而且都没怎么见过他们你都知道他们离婚了,所以只要是一家人就算你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一定知道个大概。”
“真的是这样吗?”
“那当然,而且根据你季叔叔的描述,被害人的弟弟是个满胆小的人,只要你季叔叔态度强硬点,可能立马就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妈,你确定吗。”
“放心以你老妈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八九不离十。”
“那我待会就和季叔叔说,让他赶紧去告诉季叔叔。”
“现别告诉他,让他好好想想,小季这个人就是做事太死板,得让他自己琢磨琢磨。”
“可如果他琢磨不出来呢?”
“大不了,你晚点在告诉他呗。”
“妈,你够无聊的。”
“妈这是在变相的教他,教他做事要多动动脑子。”
我和妈妈的对话到此结束,说到这里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把,我的母亲以前是一名警察而且还是一名特警,就像小说《十宗罪》里的几个主人公一样,据季叔叔所说,我妈妈以前那是破案无数,一直奔波于一线,家里有一个柜子里面全是妈妈以前得的奖章,最后是因为怀了我所以才退居二线。
我回到房间时间还真才刚刚六点。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小年的微信,他约我去跑步就在我落水的公园。
没一会儿我便收拾好行头来到了公园的门口,小年也到了。我们也没有多说话就直接开跑了。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体力比小年差了好多,没跑几步我就开始喘了,可小年却依旧气息平稳,在我艰难的跑完两公里后,因为体力透支我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当然,不是我落水的石凳。
小年也走了过来,不过我看他的样子貌似刚刚热好身。
我坐在石凳上,像只大狼狗一样气喘吁吁,小年也不经取笑我太虚,我虽然想反驳他,可他说的好像是事实,于是也只能任他吐槽。
“你小子体力这么差,得好好练练了。”
“懒,不想动,不想练。”
“唉,小石头,你当时落水是在这儿吗?”
“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好奇。”
我没理他,继续在哪儿大喘气。
“小石头,你听说过科学怪人吗?”
“啊?”小年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有点懵。
“科学怪人,听说过吗。”
“就是那个用尸体堆出来的怪物?”
“对,然后呢,你还知道什么?”
“没什么了,这不是很老的恐怖故事吗,怎么了文艺复兴啊?”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吓着。”
“说说看,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我吓着。”
“前两天我半夜出来买宵夜,回来的时候我隐约的看见远处有什么东西,我当时也是好奇就上前看了看,就在微弱的光线里,我看到一个高大诡异的身影,当然,因为我当时很害怕,所以我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而且只看了一眼。”
“然后呢?”
“然后啊……我就逃跑了。”
我尴尬的看着他“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毕竟是晚上”。
“也许我没有看的很仔细,但那个家伙的块头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真是特别高。”
“别瞎想了,科学怪人是欧美的妖怪,这里是中国。”
我并没有太在意,我根本不相信世上有鬼怪一说,打心里觉得那只是骗小孩的故事而已。看到小年在这说的根真的一样,说实话我觉得有点好笑。此时我特别想送他一句话“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看到我在这偷笑小年一巴掌呼我脑袋上“你个没良心的,我在这声情并茂的讲述,你却在这傻笑,还是不是兄弟了。”
“小年你不知道吗,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那你知不知道说这句话的人已经被粽子给插死了吗。”
“好了好了,乱想个毛啊,还科学怪人,想多了吧,人家还能漂洋过海的来吓你啊。”
“但当时我真的……”
“好啦,就算是真看到了,也当没看见,这样他就不会来找你了。”我打断了小年的话。
说完小年就继续跑步了,我因为累了所以直接回家了,一路上我都在想刚刚小年和我说的“科学怪人”打心里觉得可笑,此时我已经走出了公园。
其实如果我没有直接走出公园而是回头看看,也许我就会相信小年刚刚说的“科学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