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隐藏奏曲
小九他真的一无所知。
不知道去做什么事情，不知道要见什么人，不知道要去多久，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而且就连陈白都不知道他要做这些事情的理由。
很多时候我们都很像揣测出去做一件事的理由，大到众人皆知的事情，小到身边的事情，有些事情更是让我们想也想不通，最后的理由仅仅总结成了———‘这人是傻子吧’如此而已。
《明朝那些事》里有一句，
“其实这个世上很多事，本不需要理由，之所以需要理由，是因为很多人喜欢找抽，抽久了，就需要理由了。”
虽然，我们难以把小九匪夷所思地接受一次任务上升到什么高度，但能看到的是，很多事情我们确实难以找到理由。
但是这件事在陈白看来，是极不聪明的，小九父母健在，家里需要他，而陈白对他有没有什么大恩。
虽然陈白需要有人来做这件事，但是他却想不通，他甚至没保证过小九回来后会得到晋升。
陈白开车把小九送到机场，车上二人没有太多这次行程的交流，相反的，二人只是在聊家常，陈白问什么家长里短的事情，小九也就回答什么。
乍眼一看，宛如一场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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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在梁嘉明在本地租的车子上，一个孩子就在后座上，而Tony就坐在孩子旁边。
“知道叔叔是做什么的吗？叔叔是一个杀手。”紧接着Tony就是阴阳怪气的笑声。
当然，孩子在哭。
“你再哭我就杀了你。”
孩子更害怕了，一味地憋住，但是还是抑制不住地哭着。
二人窝在一个角落里，正视着学校门口，等待齐黎的出现。
晚上七点钟，学校的灯已经全关上了，就连值班的老师都已经走了。
“这家伙不会是晚上住在学校里吧？”
”真是麻烦。“耐得住性子的梁嘉明都抱怨道。
Tony从车上下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你去干什么？“
”你盯住小孩，我去看看他在不在。”
梁嘉明刚想着Tony总算聪明点了，Tony就已经翻过学校的大门了。
“灯开关在哪里啊”Tony到处摸着墙壁。
他突然觉得这么黑灯瞎火的，齐黎或许已经走了，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
摸不到灯，Tony只能在黑暗里走着，但是对于Tony也只是稍稍不方便罢了，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在黑暗中的视力已经远远比常人出色了。
“陈白你等着啊，现在我跟个瞎子一样，这笔账我回头算到你头上。”Tony嚷嚷了一句，当然，这么大的声音真不像一个来抓人的杀手。
他拐进了一个房间，稍稍看清了课桌的轮廓，应该是一个教室。
他摸索摸索墙壁，找到了一个开关，按下，灯亮了。
这里果然是一件教室。
当然，开着的灯引起了远处车里的梁嘉明的注意，他立马打过去了电话。
“白痴啊你，你忘了你是去找人的吗？你非得暴露你的位置不是？”
“那家伙不会在这里的吧，他干嘛要关着灯呆在这种地方？”
“你快给我关了！”
Tony关了灯，继续找了起来。
又走到走廊上，由于刚刚看过灯光，Tony在黑暗中看不到东西了，估计等一阵才可以在看到。
现在只能看到安全出口的绿色字体，大概离的有一阵距离，好像在走廊的那边。
有那么一瞬间，安全出口的光消失了，但是转瞬间又出现。
Tony瞪大了眼睛。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瞬间光消失的原因是，
有人刚刚从哪里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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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明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孩子。
“小朋友，你叫什么？”
孩子还是吓得不敢说话。
“你保佑你们校长在这里就好了，我们的目标只有你们校长，他如果能给些有用的东西，你或许还能得救呢。”
梁嘉明看到远处一些人开始大声呼喊着。
“琪琪！”
“琪琪你在这里吗？”
梁嘉明朝车窗外看了一眼。
“你的家长好像找来了。”
梁嘉明抱住孩子，捂住他的嘴，走进车子旁边地一个屋子里，而顺着屋子走进了另一个出口，躲在了出口的门后面。
那些家长根本没有过来看一看的意思，他们绕着学校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孩子，便到了学校大门口，跟门卫商量着什么。
“坏事了。”梁嘉明又拉着孩子重新回到了车上，拿出电话打给Tony叫他赶紧出来。
没人接。
这....？
梁嘉明又打了一次，响了好久终于有人接了。
“Tony你在哪？别搜了！”
对面没有回答。
“Tony？”
对面还是没有声音。
这这这...梁嘉明紧张了起来。
梁嘉明挂断了电话，向学校的方向看去。
他开始翻车钥匙，情况早已就脱离了他的控制。他根本管不上Tony，他可不想被拖下水。
他发动了车，车也开始启动。
正当车开始加速的时候，车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手把孩子拉了出去。
“可恶！”梁嘉明一转头，看到的是抱住孩子的齐黎。
梁嘉明刚想松开油门，却发现了齐黎手上还有一样东西。
M1911，当年勃朗宁设计的手枪。
出现了一百多年，每一个阶段都在改进，悠久的历史与跟得上时代的变革，让这把枪依旧是许多枪迷最喜爱的枪。
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Tony平时用的枪。
来不及多想，梁嘉明一脚踩下油门，逃之夭夭。
他不断加速，知道回头看不到齐黎，直到回头连学校都不见了。
齐黎究竟是什么人物？Tony现在又在哪里。
梁嘉明喘着气，还没有缓过神来。
“嘀嘀嘀--”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梁嘉明接起，那一面是Tony的声音，梁嘉明可算输了一口气。
“Tony，你在哪？”
“老大你在哪呢？我想办法去找你，见了面再跟你说。”
就这样，一个小时以后，Tony找到了梁嘉明。
“你是走来的吗？那么慢？”
“我还是跑了好久的，我得等那家伙不见了我才能逃出来。”
“那家伙什么来头？”
“...我不知道，当时一片漆黑，我感觉到突然有人接近我，突然间我别在内兜的手枪就被拿了下来。然后就好像？我是被锁住了一样？他刚接触到我的外套，我就挣脱外套，从最近的窗户跳了出来，然后就赶紧跑到一个拐角处趴了起来，他也没上来追。”
“你打不过他吗？”
“我们又没交手，我可不知道，但我清楚，他的夜视能力一定很好，他清楚地判断了我的位置。”
“比你还好？”
“那时候我刚刚打开了灯...所以刚关上灯的时候我还没适应，什么都看不到。”
梁嘉明摇摇头，“蠢货。”
“我不大清楚，他怎么知道我哪里放枪的。”
“今天下午我们找齐黎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有那么一瞬间在打量你。”
“大量我一瞬间？开玩笑吧，这样就知道我哪里放武器？他有透视眼？”
“或许他那么一瞬间就知道了你哪里最可能藏东西吧，总之，我现在明白了，他一定有问题。”失利之后，梁嘉明竟然笑了出来，笑得像一个魔鬼。
Tony只是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他不敢相信梁嘉明现在居然能因此高兴，只因为他知道了这里果然不是那么简单，而全然不顾这里有多危险，这一刻，他才看清楚他的上司就是一个魔鬼，即便没有獠牙，也可以瞬间吞噬他。
“你的外套里面有什么？”这个魔鬼又把头转向他，露出平日奏曲中正常人格的那一面。
“我的手机，枪，然后没了。“
梁嘉明若有所思，”怪不得手机会在他那里。“
”不。“Tony把手伸进他的裤兜里，”我听到了我的手机收到两次来电..然后，然后没一分钟我看见齐黎走了出来，把我的手机狠狠地摔向远处，然后齐黎便走出学校，随后，我就把手机捡了回来。“紧接着，Tony掏出了那个屏幕碎成块，已经没办法开机地手机。
梁嘉明呆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齐黎会这么做。如果齐黎拿着手机，被动的他和Tony，里面就算删去了许多东西，但余下的内容作为证据足以让Tony坐穿牢底，可他为什么宁愿丢到也没有留下？
盯着月亮看了许久，梁嘉明有了他的答案。
”我明白了。“
”我们如果把他看作我们的敌人来看，这当然是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如果跳出这个思维模式呢？“
”他只是想不掺和进来这些事，他以前是谁我们不知道，或许现在他只想在个小乡村当一名校长。“
”我们通常管这种人，叫做隐士。“
梁嘉明盯住那个屏幕都已碎裂的手机。
那道裂痕，深邃悠远，却又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