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的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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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死亡列车:头断

“动不了。”许逢春嘴巴动了动,极为小声的吐出两个字。

他也想动,可是动不了,双腿就跟灌铅了一般重,难以移动。

看到那些鬼物,他觉得自己没有吓得屁滚尿流已经是很好了。

“嗯?”

林三木似乎没听清他的话,轻轻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挑,说不出的磁性好听。

“哈。”像是知道许逢春怎么回事了一样,林三木笑道:“你这么怕?这么怕的话,那我估计你活不了多久了。”

被人说着活不了多久了,许逢春心情有一些沉闷,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跟着林三木一起走到了人群中。

林三木说的话是真的,他十分清楚。这个世界中有着超出他们那个世界的东西,什么危险都有,他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十分清楚想活下来有多么的难。

“怎么样?你们知道鬼是谁了吗?外面的鬼都在叫着,太恐怖了,他们马上就要进来了。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你们在厕所中看到了什么?那个女人呢?跟你们一起进去的那个女人呢?死了?她死了?”

“怎么会死?你们在那里面见到那个鬼了吗?既然如此一定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吧?快,说出来她是谁啊!那些鬼马上就要打开门进来了!”

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许逢春看了一眼火车外面,太阳已经渐渐从西落下,远处的天被染成了橘色。

不知不觉又到了黄昏,马上天色就要黑了下来。

外面的那些鬼就像是感觉到了黑夜马上就要降临一般,兴奋躁动的用手抓着车厢的门,发出了尖锐难听的声音,几乎刺的人耳膜生疼。

许逢春知道,他们没多少时间了,一旦天黑那些鬼绝对不会平静的在外面等着。

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仍旧没有任何的头绪。

厕所中的那个鬼明显不是那个女人,那么她是谁?剩下的另一个女人?但是她眼角也没有痣。

许逢春有一些厌烦,却听胡出问:“我们离开的时候,有谁消失不见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在这里,没人消失。”

“对,没人消失,等等,好像有个人,有个女人。”人群中有个年轻的男人举手道。

胡出眼睛都亮了,在人群中迅速的找着,一下子就找到了之前那个古怪无比的女人,指着她道:“是不是她,她做什么了?去哪里了?你们有谁知道吗?”

“对对对,就是她,她之前起身准备去厕所,因为你们进了厕所打不开门,她就又回来了。然后我看到她想把车厢的门打开,要不是我们之中有人吼了一句,她就已经打开门放那些鬼进来了,艹,因为这件事我们还骂了她呢,没想到这女人脸皮比谁都厚。”

许逢春看向那个女人,镜子中照不出这个人的脸,她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想去厕所,之后竟然还想打开门让那些鬼进来。

这么多疑点,都在诉说着她就是那只鬼,但许逢春总觉得不对劲。

泪痣,这个女人没有泪痣。如果泪痣这点是那个女人故意弄出来混淆视听的也不是不可能。

但许逢春还是觉得哪里很奇怪,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一直盘旋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你刚刚为什么想去打开门?”胡出推开人群,将女人提到自己的面前来。身材高大的他与娇小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此,没人会在面对这个体格高大,肌肉纵横的人面前不变色。而那个女人,只是咧开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一句话也没有说,看上去十分的平静。

对,平静。

许逢春整个人像是突然被电击了一般,浑身一抖,终于知道那些古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女人太平静了,平静到都不像一个人类。而且之前她那些行为太过于奇怪了。

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他?许逢春问自己。

因为这个女人太过于奇怪,奇怪到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奇怪到他们一直在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甚至都把鬼的嫌疑锁定在她身上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会认为这个女人是鬼?而且这个女人未免也太惹人注意了,就像是故意让人怀疑她,认为她是鬼一般。

许逢春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所有人都满目惊恐,浑身紧绷,就怕外面的鬼冲进来将他们吞噬。

只有那个女人,笑容诡异很,面容非常平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妈的,给老子说话,笑什么?”没得到想要的回答,胡出气的不行,低低的叫骂了一句,面容凶恶狠厉,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到了,后退了好几步。

他之前的温柔果然都是装出来的。

林三木眸色浅淡的盯着胡出,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声,却没放过胡出的任何一个动作。

他很不耐烦,甚至是愤怒到根本平静不下来,见女人被自己吼了还一声不吭的笑着,耐心全数消失不见,猛的伸手推了女人的脑袋一下。

为了恐吓女人,他力道故意用的有一些大,一声质问都已经快要从唇边发出了,在看到女人的脑袋突然从脖子上卡擦一声断裂掉,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所有的话止在了唇边。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鬼!”

“救命,救我,我不想死,啊!”

“她的头,她的头竟然断了……这不可能是人,鬼就是她,就是她!”

“呜呜呜……”

所有人尖叫了起来,捂住自己的眼睛疯狂的后退着。

没有血,那没了头的身躯定定的站在那里,脖子上干净一片,只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除此之外连一点血都没有。

许逢春浑身冰凉,他清楚的看到那断裂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面向了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多了。

它还在眨着眼睛,像个活人一样,红唇上扬间轻轻地动了,吐出一句话:“嘿嘿嘿,我的头断啦!我的头断啦!”

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沙哑含糊,像是从深井中传出的一般,干枯的很,在气氛紧张的车厢中响起,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