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湄集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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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斋张公序张公,疑指张可坤或张邦教。《顺治颍州志》《康熙颍州志》所载万历间知州均无张姓者。《顺治颍州志·职官表·同知》: “(万历)张可坤,南诏。”《康熙颍州志·职官·同知》: “(万历)张可坤,南诏人。恩贡。”《顺治颍州志·职官表·同知》: “(万历)张邦教,泾阳。”《康熙颍州志·职官·同知》: “张邦教,泾阳人。岁贡。”又《乾隆南召县志·选学·贡生》: “张可坤,任颍州同知。”

崇替在天,险易在人。君子执其人,夸者附其天。攀天落空,觅人无地,操行者宜何居焉?往者江陵握柄,以刑名绳海内,海内靡然向矣。郡邑长及贰无不汲海束薪,厝火燎毛,相倡郡邑,和郡邑张碆贰决,拾是迅风扫梧耳。不佞此日目击,私涕洟交下焉。

里闬间炎暑不敢偶坐,失口笑,吐舌。禁中夜垣闺扃帷,媪稚相戒语,章甫士叩首降地,还,瞪目属之不置焉。独公裒然长者,春阳驭下,时见囹圄,汪然曰:“安得严母见之?”当事者授以冷士林,公私叹曰:“竹不溢笋,吾根本在。”奈何此两言留颍人口矣?公去,益藉藉民间,岂江陵时贰哉?

昔卫鞅相秦,黥傅杀卿,人谈孔子,则笑曰:“仁义,虱官也。置之。”后逸关至逆旅,乃不容一商君。此言商鞅事。商鞅(前395? ~前338),本卫国公子,名鞅。卫鞅至秦,受秦穆公重用,推行变法。曾云:“三代不同礼而王,五伯不同法而霸。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贤者更礼,不肖者拘焉。”太子犯法,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行之十年,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卫鞅设计破魏后,被封为商,号为商君。太子即位后,公子虔等人告商君欲反,遣吏追捕。逃至关,客舍畏法不纳。后秦惠王将其车裂,并灭其家。《史记》有传。杜牧《书处州韩吏部孔子庙碑阴记》云:“彼商鞅者,能耕能战,能行其法,基秦为强,曰:‘彼仁义,虱官也。可以置之。'”吴起迁楚贵戚于漭泱之野,楚贵戚关弓攻之,起乃拔矢附王,曰:“吾示子吾用兵也。”卒与贵戚俱靡,是何幸哉?此言吴起事。吴起(前440~前381),卫国人。吴起至楚,楚悼王以其为相,推行变法。迁贵人往实广虚之地,皆甚苦之。楚国虽然因此强大,但楚国贵戚尽欲害吴起。悼王死,贵戚作乱而攻吴起,吴起号呼:“吾示子吾用兵也。”吴起逃到悼王尸体旁,曰:“群臣乱王,吴起死矣!”作乱者射杀吴起,并射中悼王尸体。事见《吕氏春秋》与《史记》。江陵不戒二氏之覆辙,死权也;郡邑效之,攀天耳。公惠心质行,独不与高下。使莅官至今,推左江陵,当有报矣。希江陵者华毂,公解组,天也,臧否势极始定。公与鞅、起可同日道耶?颍士追公之德,赠公以言,亦验君子立身自有尺度,勿藉谷响为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