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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礼序代
予友张元平氏示予《射礼》一编,曰:“兹编出于吾郡大夫黄公,君为我序其端。”
予曰:“射亦难言矣。古圣人播谷,弼教明刑,使百姓作息俱适,出入有闲,然后导以礼、乐,游以射、御、书、数,以涤其毛髓,和其志气。百姓始雍穆熙恬,各乐其性之所近,以忘言于帝力。今天下自食其力久矣,狡狯相仍,悍顽不革。近者鹰蝇之使四出,山无孕玉,海不游鱼。而设篚丰旌,湢钟鼓之具,使吾夫子揖让于矍相之圃,使由执矢,使公罔之裘、序点扬觯,能使去者半乎?又能仅有存者乎?汉高狃马上而薄《诗》《书》,刘裕恐好音乐,却而不解,英雄之略固如此。夫射何容易也?”
元平曰:“吾颍僻在淮泗上流,地瘠民贫,无奇山珍海,矿税所不屑至,而吾父母大夫公莅四年于兹,视民如子,亲国如家,直若朱丝,洁若冰壶,穷檐风茅之下,靡不被其春风,沾其膏泽。东序西胶,郁为文物;谷父蚕母,酝为有年。以斯民而登矍相之圃,未有不涤髓和气者。夫古者圣王,合射以明教,乡大夫三年大比,兴贤能,退而询众庶。兹编再见之,何古今之不及也。”
余慨古礼之难复,而深幸黄使君之循良,及于射也,因为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