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渡春彼夏5

“哎，我就是穿的再美丽又如何，脸生的跟恶鬼一样，这是一辈子用尽办法都没办法弥补……也就只有阿福你能够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嫌弃我，还每天为我做这做那。”凰奺摸了摸阿福的头，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天天吃着粗粮的生活，并不能让他健康茁壮成长。

她只能牺牲这几件衣服。

她其实心中很想很想穿上，因为它们都生的那么美丽精致，可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比起这份兴奋激动，更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阿福就像是能够听懂凰奺的话，走到了凰奺的脚边，用头缓缓地蹭了蹭凰奺的膝盖，蹭完之后站直自己的四肢，头望着凰奺，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凰奺，知道是不是凰奺的错觉，总感觉阿福的眼中充满了想要说话，但又说不出，只能够拼尽全力来表达自己的情感的无奈。

“你是在劝阻我吗？阿福，你猜错我的心思了，我刚刚只是稍微有些羡慕那些穿着美丽的女子而已，现在我想通了，你看，我都长得这么瘦，到时候要是继续瘦下去，风一吹就跑掉了，那该如何能够养活你呀？你说是吧？所以！现在我们就一起上街，将这些名贵的衣服典当掉，等等，我还是得留下一件衣服，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阿福使劲摇晃着自己的狗头，那双眼睛就好像是在疼惜着凰奺，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低下头，啃着泥土中的野草。

凰奺自己其实也都感觉很心酸很心酸，虽然拥有了这份好运气，但太短暂了。

人都是贪心的，尤其是看到光亮之后，就更想要索取更多的温暖。

……

许久没有进过槐安城了，这一切都变得很陌生，那曾经嘲笑过自己的摊贩好像换了另一批，这些人的神情更加木纳，就像是一个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事情。

凰奺身上换了一身她自认为最朴素的裙子，用面纱将脸裹得严严实实，原本十分显眼的包裹外装换成了粗布麻，看上去就像是凰奺在拖着一袋不值钱的果子。

凰奺不敢走进那些摊贩，更不敢走道，所以直接钻入了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当中，垂着头，看着路面，不停地往前走着，就像是身后跟着什么洪水猛兽。

记忆里的那个典当似乎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地方，那儿的门前竖了两个象牙玉石的柱子，柱子上面雕刻了一头又一头的祥兽，近看全都十分栩栩如生。

好像他们的门口还有专门施粥的地方，她曾经好像还抢到了一碗，但要被别人抢走了去。

走着走着，凰奺突然发现面前的路被光亮笼罩着，就像是条件反射般，凰奺停了下来，身体蜷缩着，惊觉耳畔有让自己浑身颤立的声音。

凰奺立马退后了无数步。

“这凌夜王真是上天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杰作，虽然一直冷着脸，但本宫心中还是很想与他亲近一番呢。”

“云瑶姬，您还是得遵守着自己的本分，不要将您家乡的习俗带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