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轩辕十八拳
雾隐看到老人坐在一旁,正通过他头顶的窍穴,向他体内输送元气,见雾隐醒了,便撤了手,摇头叹气,雾隐伸手在头上挠挠,问道:“老人家,是我做的不对吗?为什么我忽然睡着了?”
这老人听雾隐呼唤他为老人家,真是哭笑不得,这孩子还只有七岁,真是人小鬼大。但接着又叹了口气,说道:“你学得很快,做的也对,可惜,你资质不高,本身血脉纤细,一旦用我传你的法子运行,你血脉加速,直冲入脑,次数多了,会损及智商。我看,还是不要习练这个了,你先习练一下强身健体的基本功吧。”
雾隐大失所望,本来听说老人可以传他能够在窍穴储存元气的法子,结果自己身子不行,只能去练什么强身健体的本事。雾隐失望难过的神情流露在脸上,小孩不懂掩饰情绪,老人见了心头更是感到沉重,他宽慰雾隐道:“我传你的可不是一般的强身健体的法子,而是从外向内培植窍穴的方法,你照着勤加锻炼,终会有窍穴藏元的一天。”
这番话让雾隐心底又升起了希望,问道:“真的吗,那请你快点教我吧。”
老人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孩子,你刚才说老人家,还算是说得没什么问题,如今又用了你字,难道没人教你,面对长辈,要称呼您,或者前辈吗?最不济也得叫一声老先生吧。”
雾隐前面听得不好意思,听到后来,却笑了,说道:“先生,那不是教我读书的先生才这么称呼的吗?我还没问您的名字呢?”
老人说道:“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啊。”雾隐说了。
老人喃喃地重复了几遍,雾隐,脸上露出怜悯的神色,眼睛望向山洞外的黑暗处,隔了良久,才说道:“我姓姬,你就叫我姬隐吧,咱们名字一样。”
雾隐开心地道:“好啊,太好了,咱们名字一样,我就觉得你变得亲切多了,不对,是您,您快教我怎么强身健体吧。”
姬隐于是教了他一套最普通的轩辕十八拳。轩辕十八拳,据说是轩辕氏当年在战场冲锋时,自己领悟的一套简洁洗练的拳法,后来流传天下,乃是最平常不过的拳法,连一些妇孺儿童都习练过这套拳法。
雾隐曾见铁匠李施展过,平平无奇,听说姬隐要传他这套拳法,不禁大失所望,他说道:“这套拳法,我爹也会使,不用你来教。”
姬隐闻言大惊,问道:“你爹?你见过你爹?”
雾隐不明白老人为何吃惊,说道:“是啊,我天天见。”
姬隐问道:“你知道你爹是谁?”
雾隐说道:“我爹姓李,人家都叫他铁匠李。”
姬隐闻言松了口气,说道:“嗯,你喊他做爹,嗯,你爹可曾说过你你的母亲是谁?”
雾隐瞪大了眼睛,问道:“母亲?我没有母亲。”
姬隐问道:“你没有母亲?那你爹可曾说过,你是从哪里来的?”
雾隐骄傲地说道:“我爹说的,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正好站在我掉落的地方,然后接到了我。”
姬隐点了点头,沉吟不语,这铁匠李说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自然是骗小孩子的话了。
接着姬隐想起了今晚见雾隐的原因,他对雾隐说道:“我教你的轩辕十八拳,和你爹教的不一样,你看。”
说着,姬隐从石上站起,凌空跃到山洞外,雾隐跟着出来。
山洞外是一片平整的地方,姬隐大袖飘飘,迎着山风在那里一站,白胡子白头发随风飘逸,真如神仙一般。姬隐右手阳,左手阴,开始打起轩辕十八拳。
轩辕十八拳,名字叫十八拳,自然有一十八招。雾隐见每一招由姬隐使出,果然和铁匠李使出,大不相同。拳法简单,却又似乎隐藏着极大的力量,随着姬隐的每一拳每一脚打出,周围都隐隐有风雷之声。
这一十八拳分别是:龙虎相会,血战八荒,冲锋陷阵,短兵相接,左右冲突,势如破竹,风起云涌,烽火连天,坚壁清野,釜底抽薪,偷梁换柱,打草惊蛇,步步为营,反客为主,瞒天过海,借刀杀人,运筹帷幄,退避三舍。
当年轩辕创立此拳法,每一招式都是用自己和百里氏在战场上厮杀的场景为名,所以拳法有时大开大合,有时又细腻无伦,平常人使出来,一板一眼,既能用来强身健体,也能用来和人相斗,但姬隐每一招使出,却让人感到有种在战场上厮杀的惨烈感觉。
等姬隐练完了这一套拳,非但没有感到疲惫,反而脸现红光神采奕奕。本来还有些嫌弃这拳法普通的雾隐看得目瞪口呆,连忙求姬隐教他。
姬隐告诉他,他练的这套轩辕十八拳,在招式上和普通的轩辕十八拳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发力的时候,能够将体内的元气融入到拳法中,这才是困难的地方,说着,姬隐开始教他如何将元气附着在每一次的出拳当中。
雾隐不知道这已经是很高明的武功了,和一般的拳脚功夫相比,能带着元气出拳,会使出拳的力道变得更大,随着元气的增加,拳法的力量也会相应地跟着增加,一直习练下去,永无止境。
这一老一少二人便在荒山野岭,一个教,一个学,一直练了一夜,雾隐这才大致学全。
眼看天边现出鱼肚白,姬隐便让雾隐先回去,雾隐有些依依不舍,感到这老人和他似乎有什么割不断的联系,他拉着老人的手,说道:“我们明天再来好吗?”
姬隐说道:“这套拳,你已经学会了,这几天,你自己偷偷地习练就行了,不要让别人看到,我有些事,等我有空了,再来接你出来。”
雾隐感到失望,但又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姬隐带着他,由原路返回,这才分别。
雾隐回到铁铺,来到床边,看铁匠李时,依然在呼呼大睡,竟对他的离去一无所知。雾隐趁着还有些时间,赶紧睡下了。
早上铁匠李喊他起床时,雾隐睡得还不到一个时辰,但感神完气足,竟没有疲倦和困倦之感,他心知是练了轩辕十八拳的好处,心中对姬隐更是感激。
此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姬隐没来找他,雾隐每当铁匠李睡下,自己就偷偷起来,到城内没人去的垃圾场,苦练这轩辕十八拳,一个多月下来,他对这套拳法,已经相当熟练了,虽然没有姬隐打出时的风雷之声,但每一拳打出,都颇有猛虎出笼的气势。
有时他练了一夜拳,回去只休息半个时辰,就恢复了精神,丝毫不觉疲惫。随着拳法越练越高,他心中逐渐升起一个疑问,这老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来传自己这套拳法?为什么别人叫我野种?难道我真是被人抛弃的吗?幸而他年龄小,碰到这些想不通的问题,便放在一边,不去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