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神药初显威
罗森记得，青霉素皮试时间一般是20分钟。
蛋疼的是，他手里并没有精确计时工具，所以20分钟，也只能是毛估。
忐忑不安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时不时地，罗森会观察玛丽和小爱丽丝手臂皮肤的情况。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小爱丽丝皮肤上的小红包率先平复了，只剩下一个不起眼的小红点。大约又过了几分钟，玛丽的手臂也恢复如初。
罗森顿时大松口气：“不过敏，谢天谢地！”
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
罗森继续说道：“现在开始第二轮治疗。”
他拿起一号针管走到玛丽身前，说道：“这回注射臀部，会更疼些，忍住。”
“臀......臀部是哪？”玛丽畏怯地问。
“就是屁股。”罗森微汗。
“哦。”玛丽依言掀起了斗篷，若是以前，她还会有些害羞，但现在，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再者，在她眼里，罗森不过是个少年，这也大大减弱了她的抵触心理。
臀部肌注，对第一次体验的人来说，那味道相当酸爽。
冰冷的金属针头扎进玛丽肌肉时，玛丽忍不住‘啊~’地一下喊出声，整个人都在哆嗦，一旁的小爱丽丝一看母亲疼成这样，吓地‘哇’地一下又哭了。
这时候，罗森在她眼里不是大哥哥，而是大恶魔。
很快，‘大恶魔’朝她走过来，手里拿着亮闪闪的针头，小爱丽丝‘哇哇哇’地哭，一边哭，一边手脚并用，试图逃跑。
罗森立即喊道：“玛丽大姐，抓住她，抓牢，只有这样，才能将药物尽快地送进身体！”
玛丽从没见过罗森这样的治疗方式，不过她对罗森有浓浓的敬畏，犹豫了一瞬，她还是走上前，帮着罗森抓住了自己的女儿。
‘噗~’
金属针管成功扎进了小爱丽丝的屁股，只见小爱丽丝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就哭的惊天动地。
扎完后，罗森收起针管，开始例行的消毒：“接下来1个小时，我会一直呆在这里，一旦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就立即告诉我。”
因为第一次用药，他用的是最保守的剂量，之前又经过皮试，照理说应该不会出事，但凡事就怕万一。
接下来，罗森就在一旁一动不动地坐着。时不时地，他会拿起针管，从两女血管中抽出一点血来，仔细分析其中青霉素的浓度变化、苍白螺旋体的生存情况。
根据分析结果，罗森一点一点地调整青霉素的剂量。同时，他非常严谨、客观地做下详细的实验记录。
这就导致，平均每过半小时，玛丽和小爱丽丝就会挨上一针。
玛丽和小爱丽丝母女紧紧依偎在一起，也是心神不宁，一旦被打上一针，玛丽还好，小爱丽丝每次都是哭的昏天黑地的，好久才会停下来。
‘惨无人道’的实验不断进行着。
在等待的间隙，罗森也没闲着，他拿出羊皮纸写写画画，这是给萨维准备的，拿了人家1000朗特，他总不能赖债不是。
正写着呢，罗森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小爱丽丝抽抽噎噎的声音：“哥哥，你是在写字吗？”
罗森转头一看，就见小爱丽丝缩在玛丽大姐怀抱里，脸上全是干涸的泪痕，但一双大大的眼睛却好奇地盯着罗森手里的羊皮卷。
玛丽大姐急忙道歉：“大人，打搅到您了吗？”
说完，她严厉地对自己女儿道：“爱丽丝，大人忙的时候不要说话，知道吗？”
“哦~”小爱丽丝低下头，一声不吭了。
‘这小可怜~’罗森心里一软，对玛丽道：“没关系的。”
说着，他又拿出一张空白羊皮纸，在上面写上‘爱丽丝’的名字，念道：“小家伙，看，这就是‘爱丽丝’的帝国文字写法。”
“爱丽丝~我的名字吗？”爱丽丝擦了擦眼泪，眼里更加好奇了。
“对，跟我念，爱丽丝。”
“爱丽丝~”小爱丽丝念得十分标准。
罗森又写上一些常用的帝国文字，大约有四五十个，一一地给爱丽丝教了一遍。让他惊讶的是，小爱丽丝语言天赋相当出色，一个字，只要念上几遍，她就能念的非常标准。
罗森一遍教完后，好奇之下又进行了一遍测试。
结果，爱丽丝竟然能准确地读出至少七成，其余的，就算一开始念的不大标准，只要罗森稍稍一提醒，爱丽丝就能回想起来。
这几乎就是过目不忘的本事。
“很好，非常好。小家伙，这个羊皮纸你拿去，仔细记住上面的每一个字，待会儿，哥哥会检查，如果念对了，哥哥就给你奖励。”
“好的。”小爱丽丝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羊皮纸。她虽然年纪小，但已经知道羊皮纸是很贵很贵的，村子里，长老的孙子曾经将长老的羊皮纸偷出来玩，被抓住后，被长老打的全身都是血。
接下来时间，小爱丽丝开始专心背诵罗森教的帝国文字，许是因为心有寄托的缘故，再被打针的时候，她竟然不哭了。
就这么过了大概3个多小时，玛丽忽然摸了摸自己身体，奇道：“咦~奇怪，我身上好像......好像不那么难受了。”
“嗯？”罗森有些奇怪，第一次用青霉素时，病菌都没有耐药性，所以青霉素效果很强他是知道的，但苍白螺旋体也不是好惹的，不到4小时就出现明显效果，好像有点夸张了。
紧跟着，小爱丽丝也惊喜地喊起来：“妈妈，哥哥，我身上红斑也变浅了一些，你们看。”
罗森看过去，就发现小爱丽丝手上的斑疹颜色似乎真的变淡了一些，面积也略有缩减，但变化并不明显，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但罗森手头有详细实验记录，上面还记录了斑疹的具体尺寸。
他翻开羊皮卷，找到相应数据，前后一对照，他就确定斑疹的确是缩小了。
这青霉素的效果，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罗森百思不得其解，可惜他的炼金力量也没法直接透进人体检查，思来想去，他只能将之解释为异界人体质好，恢复能力惊人。
最终，他做出宣布：“的确是好了一些。”
玛丽和小爱丽丝顿时欣喜若狂。玛丽一下抱住自己女儿，大哭起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哭了一会儿，玛丽一下跪在地上，开始对罗森磕头，语无伦次地感谢：“大人，您是最仁慈的，最智慧的炼金师。您一定是天神的使者，天神真的原谅我了！愿神祝福您！我和我女儿的命是您救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娘俩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罗森心中也非常欣慰，不过还是被玛丽的激动表现吓了一跳，他急忙将玛丽搀扶起来：“别急着感谢，治疗还没有完成。嗯~外面估计已经天亮了，我去买点食物回来。”
他心情大好，轻轻摸了摸小爱丽丝的脑袋：“想吃什么，和哥哥说，哥哥去买。”
小爱丽丝看了眼玛丽，玛丽笑着点了下头，她立即欢快地道：“哥哥，我想吃烤鱼！”
“好，那就烤鱼。”
虽然忙碌一夜，但罗森精神却异常振奋，一点疲累感都没有，走路时，就感觉脚步异常轻快，离开酒窖，到了院子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仰天哈哈大笑。
‘成功合成青霉素，成功救了两个人，我还得到了青霉素的具体用法，之后还可以救无数人，哈哈哈~’
‘迪亚斯.罗姆莱，来吧，尽管来向男爵告状吧，嘿嘿，我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安妮，我成功啦，哈哈，你知道后肯定会大吃一惊。’
好一会儿，罗森才平复心中激动情绪，他先将实验数据仔细收好，然后才转身出了院子。
小餐馆里没有现成的烤鱼卖，罗森就转去码头，买了几条刺少肉多的鲜鱼，再拿到院子附近的小餐馆烤好，又买了一些可口小菜，带了一小桶新酿的麦酒，这才返身回了院子。
到了酒窖里，小爱丽丝看见烤鱼，一声欢呼，高兴地跳了起来。
罗森趁机又为两女检查了下药剂效果，确认没有问题后，他倒了三杯麦酒，摆好小菜，笑道：“来，都来喝一杯，庆祝这次的成功。唔~小爱丽丝，你人最小，喝最小的这一杯。”
玛丽端起了酒杯，认真说道：“大人，玛丽只是个农妇，不识字，也没见过世面，但我要说，您是我见过最仁慈、最慷慨的人，比那些领主老爷们要好上一百倍、一千倍！愿天神永远庇佑您！”
小爱丽丝双手捧着大酒杯，奶声奶气地道：“哥哥，你是大好人！”
罗森心中十分感慨，几天的经历让他清楚的认识到，此世界普通平民的苦难，是大部分地球人都无法想象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行走在科学之路上，期待科学的种子能生根发芽，长成茁壮大树，而后改天换地！
他举起酒杯，说道：“不多说了，来，一口干了。”
一口喝干杯中酒，罗森就道：“开吃吧。”
气氛一下轻松起来。
尤其是小爱丽丝，她人小，心思单纯，见到这么多好吃的，顿时就忘却了所有烦恼，将罗森昨晚的‘魔鬼’行径也忘了个一干二净，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哥哥~哥哥’地喊，亲热地不得了。
酒足饭饱后，罗森心满意足地回到院子里，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他就带上记载着磨镜工艺的羊皮卷，朝萨维的玻璃店走过去。
走到半途的时候，罗森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乱糟糟的，异常的喧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森没挤过去看热闹，而是朝路边一直在观望的路人走去，在路人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嘿，伙计，你知道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路人警惕地看了罗森一眼，见是个身体矮小、面容和善的少年，也就放下了戒心，他长叹口气：“是西边柳叶村的难民。村子被黑胡子给烧了，壮汉被抓走，女人小孩被强奸后全部杀了，最终只逃出7个人，全在那边了。”
“黑胡子？”罗森敏锐抓住一个词，这个词他很耳熟。
路人痛心疾首：“对，黑胡子！听说是从北边逃回来的的一个军官，非常厉害。据说他自己带了30多个心腹，又收拢了附近一带的强盗，现在人数快超过500了，到处抢粮食、杀人，无恶不作，比怪物还要凶恶......天神一定会惩罚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