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73.甘言厚礼

秦娈见张妈双手捧来三层蛋糕，很体贴地帮她取来蜡烛。

张妈见秦娈懂事，笑道：“好孩子，你来插蜡烛吧。”说完，回厨房端菜去了。

秦娈第一次经历三层蛋糕，不知该将蜡烛插在何处，很怕闹出笑话，拿着蜡烛犹豫良久，始终难以下手。

程致远理解秦娈的处境，在她耳边说道：“冉冉今年十岁，刚好十根蜡烛插成一圈。”

秦娈低声问道：“插在哪里？”

程致远道：“你是大画家，这里没人比你审美好，你决定就行了，反正怎么插都好看。”

秦娈想了想，将蜡烛插在蛋糕最上面一层，均匀排成一圈。

程致远对冉冉道：“十根蜡烛，寓意十全十美，小寿星，来许个愿吧。”一面说着，一面用打火器点燃蜡烛。

冉冉很严肃地闭上眼睛，沉默一会，张开眼睛，笑容随之绽放，道：“我想好了。”

程致远对众人道：“大家来为冉冉唱生日歌吧，祝你生日快乐……”他自告奋勇起头，不幸的是一开嗓便跑调了。一桌人完全没听懂他在唱什么，还是鱼头硬将曲调拖回正轨，这才将生日歌唱完。

冉冉妈妈道：“乖女儿，祝贺你又长大了一岁。”拿出一个小礼盒送给冉冉。大家一起拍手庆祝。

冉冉满脸喜色，道：“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程致远道：“把愿望记在心里，就可以吹蜡烛了。”

冉冉冲他嫣然一笑，招呼鱼头等人：“来，大家一起吹。”各人鼓起腮帮，吹熄蜡烛。

鱼头将蜡烛拔出，欢呼道：“分蛋糕喽。”

冉冉妈妈先切下一块，递给女儿，然后又切了几块，分别递向女孩们，最后一块递给鱼头。程致远不爱吃蛋糕，但是唯独自己没有，不免显得尴尬。之前程致远对小蕊笑过，他自己笑过就忘了，小蕊却记在心里，悄悄接近程致远，将蛋糕放在他面前。冉冉发现了，走去二人中间，假装不故意将小蕊挤到旁边，对程致远道：“我吃不下这么多，咱俩一起吃吧。”

程致远忍不住瞟了冉冉妈妈一眼，见她脸色难看，不愿影响生日会的气氛，对冉冉道：“我不爱吃蛋糕，你忘了吗？”

冉冉倒是不记得他说过，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说过？”

程致远道：“我没直说，不过我更爱吃咸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瘦肉，放进口中。

秦娈站在程致远右侧，见冉冉有意独霸程致远，默默走去对面，站在鱼头身旁。

鱼头旁若无人，自顾自大吃大喝。

饭后不久，秦娈对冉冉道：“冉冉，我得告辞了，画班快要上课了。今天很高兴你邀请我来，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同学的生日会。”

冉冉正在和程致远聊天，道：“你别走嘛，大家一起玩多开心啊。”

秦娈面露难色，低头道：“妈妈如果知道我旷课，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冉冉，你们玩吧，我真的要走了。”

冉冉知道她学画的费用来之不易，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挽留你了。”

秦娈道：“谢谢你的理解。”

冉冉问道：“你怎么去？”

秦娈道：“画班离这里不太远，走路过去就行了。”

冉冉回头喊道：“妈，娈娈要走了。”

冉冉妈妈急匆匆出来，问道：“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啊？”

冉冉道：“娈娈要去学美术了，妈，你别留她了。”

冉冉妈妈道：“好，好，娈娈，你等一下阿姨。”小跑进入卧室，出来时手上拎着两个纸袋。

秦娈这时已将鞋子换好，站在门口，见冉冉妈妈将纸袋递向自己，问道：“这是什么？”

冉冉妈妈道：“这个是阿胶膏，这个是林蛙油，都是补气养血的好药，拿回去给你妈妈补补身子，顺便帮阿姨叮嘱她，不要老是那么辛苦，女人得懂得保养自己。”

秦娈既不收下，也不道谢，站在原地发呆。

张妈对秦娈印象很好，站在冉冉妈妈身后冲秦娈使眼色，程致远看到，道：“谢谢阿姨。”将纸袋接过，道：“我帮她拎着，顺便送她去学画画。”

冉冉妈妈道：“好，你们注意安全。”

鱼头问程致远：“你也要走？”

程致远道：“秦娈一个人拿不了，我送送她。”

鱼头问道：“你还回来吗？”

程致远道：“我顺路回家了，你留在这陪冉冉吧。”

鱼头好容易将女孩们唬住，正对着她们吹牛，才舍不得就此离开，向程致远摆摆手，回头继续对女孩们滔滔不绝。

冉冉从卫生间出来，听说程致远也要走，急忙拉他走出门外，在他耳边说道：“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程致远小声道：“我知道。”

冉冉道：“也不许对秦娈说。”

程致远心想：“这种事怎能让秦娈知道，打死我都不会说的，不然她还会理我么。”答应道：“谁也不说。”

冉冉微笑一下，道：“真听话，作为奖励，以后我会对你好一点。”

程致远满脑子都是问号，正待要问，听秦娈向冉冉妈妈道谢，退出门外。

冉冉立刻提高音量，对秦娈道：“娈娈，你注意安全啊，有时间常来玩。”这时电梯来了，秦娈先进入电梯，再向冉冉道别，程致远随她进入电梯。

下至一楼，即将出门，秦娈突然站住，在楼道里道：“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去画班就可以了，你上楼去吧。”

程致远听出她语气不善，低下目光看向双手的纸袋，道：“娈娈，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东西，可是东西是无罪的，而且冉冉妈妈执意要送，迟早咱们都要收下，不如我替你接过来了。你怪我太多事，以后我不管就是了，这次就原谅我吧。”

秦娈被他道破一半心事，道：“你不觉得她在施舍我妈妈吗？”回头望了一眼纸袋，道：“我不稀罕。”

程致远见她眼中闪着泪光，转移话题，问道：“阿姨身体真的不太好吗？”

秦娈道：“我妈身体一直不好，但是这些药也补不回来。”

程致远道：“阿姨为什么身体一直不好，是不是因为家里的事不顺心，或者过度操劳了……”

秦娈盯着脚前的地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程致远叹道：“只恨我们还小，帮不上家里什么忙，不过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将来一定能让阿姨过上好日子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秦娈道：“但愿如此。”不愿就这话题再聊下去，上前开门。

程致远追上几步，帮她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