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88.天上的月亮
送秦娈回家的路上，鱼头将被毛哥劫道的具体经过讲述给秦娈，王龙在旁添油加酱，故意渲染紧张气氛。
秦娈听得提心吊胆，待鱼头全部讲完，抚着心口道：“原来这么恐怖。”说话间看向程致远，见他正朝自己微笑，禁不住皱起眉头。
王龙问道：“秦娈，万一致远死了，你会伤心吗？”
秦娈气鼓鼓道：“他要是死了，我就恨死他。”
王龙道：“听说恨一个人很累的，得时时刻刻都想着他，你能做到一辈子想着他吗？”他如牧师举行婚礼仪式一般询问秦娈，不料秦娈却道：“我才不想他呢。”
王龙听出她在赌气，“喔”了一声，道：“那你也恨不了多长时间。”
其实秦娈这时在想：“如果他真的因我而死，我从此什么人都不嫁，一辈子就只想着他一个。”念及于此，忍不住偷瞧程致远一眼，目光中泛起柔情。
程致远见她偷瞄自己，心中一暖，知道她口不对心，其实内心非常关心自己，当下也不道破，彼此心照不宣。
回到十三路，又走了一会，鱼头道：“秦娈，你到家了。”
程致远取出钱，塞到秦娈手里，道：“我本来想买些画具给你的，可是或许这样会更好些吧。”
秦娈将钱紧紧捏在手上，道：“致远，如果我再拒绝你，就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了。这些钱我收下了，如果将来有什么事我能帮忙，你尽管告诉我吧。”
程致远道：“咱们是好朋友，不用算计来、算计去的，只要能帮到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秦娈低头看了看钱，道：“我还从没摸过这么多钱呢。”眼圈一红，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程致远见她眼睛红了，笑道：“这点钱算什么，你将来随便一幅画都能值几百万，那时候你可得先买个大房子，否则装不下那么多钱，都要被路人捡去了。”
秦娈忍不住笑出来，道：“你就爱逗我开心。”
程致远道：“快回家吧，我们也得回家了。”
秦娈仰头凝望着他双眼，似乎不愿就此分离。
王龙见程致远没提吃饭的事，刚要出言提醒，却被鱼头掐了一把。
王龙低声问道：“你拧我胳膊干什么？”
鱼头道：“你看天上月亮圆不圆？”
王龙抬头看去，道：“还行吧，没有中秋的月亮圆。”
鱼头道：“胡说八道，我看这时候的月亮最圆。”
王龙道：“之前国庆放假，我们全家赏月，当时的月亮比这圆多了。”
鱼头道：“我看你的眼睛就像这时的月亮。”
王龙喜问：“我眼睛有那么大吗？”
鱼头道：“我不是说大小。”
王龙问道：“那你说什么？说我眼睛亮？”
鱼头道：“我说你的眼睛白多黑少。”
王龙被气笑，再看秦娈已经关上了门，忙道：“喂，还没提吃饭的事呢。”
程致远之前张罗让秦娈请客，只因当时情绪高涨，正在兴头上。后来见到秦娈以后，他想秦娈学画辛苦，需要休息，又想秦娈的钱须得用在画画上，于是故意不再提及，道：“不好意思，我给忘了，下次吧。”
王龙看出程致远根本没有歉意，道：“跟你俩在一起，我就没捞过好。得啦，算我倒霉，咱仨烤牛肉去，我请。”
鱼头道：“没有致远，你也赢不到这么多钱，走啦，你又不穷，计较什么。”
王龙不悦道：“嗨，你还有理了。”
在十三路一带找了家烤肉店。吃完烤肉，坐在店内，鱼头提议打车回家。
王龙道：“这么近还打车，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鱼头道：“我又没说让你拿钱。”
程致远吃了好多肉，尚未消化，道：“还是走走吧。”
鱼头道：“不是我不想走，实在是吃的太撑了，走不动了。”此言一出，三人均觉无比倦怠。
王龙道：“现在我胳膊和大腿又酸又疼。”
鱼头道：“我裤裆里也有点疼，会不会被那胖子踢坏了。”
王龙笑道：“你皮糙肉厚的，踢不坏的。”
程致远也感觉腰酸腿疼，道：“要不打车吧。”
鱼头道：“我同意。”
王龙道：“走，打车回家。”
店外早有出租车在等候，三人上车，报了地点，司机喜滋滋的开车。下车之后，鱼头付了车钱，对王龙道：“两清了啊。”
王龙道：“屁，一顿饭吃了我八十多，打车才花了五块钱。”
鱼头道：“你这个人就是爱算计，你学学致远，看人家多大度。”
王龙道：“他喜欢秦娈，为她死都行，我可不喜欢你啊。”
鱼头道：“我也挺可爱的，你怎么能不喜欢呢。”
王龙一脸嫌弃，道：“太恶心了。”
鱼头道：“你说我恶心。”追上去要揍他。
王龙跑开几步，笑道：“你看看你肥的，比刚才吃的五花肉都肥。”
鱼头笑骂：“你奶奶的，给我回来。”
程致远在后走着，见他俩不断追逐，提醒道：“你们还跑得动啊，当心胃下垂。”刚说完，鱼头突然不跑了。
程致远见他伸直手臂拄着膝盖，低着头张着嘴，问道：“恶心了？”
鱼头道：“有点头晕，也有点想吐。”
程致远道：“是不是晕车了？”
王龙这时也有点难受，道：“我也头晕了，是不是老板在肉里下毒了。”
程致远道：“不会的，一定是你们刚才运动太剧烈了。”
陪他二人在原地歇了一会儿，程致远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鱼头直起身子，道：“好多了。”
王龙道：“要是走回来就好了，我好像晕车了。”
程致远道：“咱们先别回家了，在外面走一走，吹吹冷风会舒服些。”
三人开始在九栋楼周围散步。
鱼头道：“时间过的真快，转眼我都长这么大了。”
程致远打趣道：“阿姨勤劳施肥，所以你长得快。”
王龙道：“是啊，天天浇大粪，能不快吗？”
程致远双手捧住后脑，望着月亮道：“今天很充实啊，如果天天这样就好了。”
王龙道：“本来我是挺开心的，要不是遇到毛哥，那就更开心了。”
鱼头道：“像今天这样的比赛，要是每天都办就好了。”
程致远喃喃道：“每天都办，秦娈可要富得流油了。”经此一言，他问自己：“这两千块钱花完，秦娈又要拮据了，该想个什么办法，始终能赚到钱呢？”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来钱的路子？”
鱼头问道：“你还要帮下去吗？”
王龙也道：“对啊，帮了一次就够了，还想帮几次啊？”
程致远道：“我想帮她到考上大学为止。”
王龙道：“你也太伟大了吧。”
程致远道：“你不知道，秦娈很可怜的。”
王龙道：“我真恨自己不是秦娈啊。”
程致远瞪大眼睛看着他。王龙看到他的眼神，解释道：“我不是说让你爱我，我是羡慕秦娈有人肯这么帮她，太幸福了。”
程致远道：“幸亏你说明了，不然我以为你喜欢男孩子呢。”
王龙道：“呸，太恶心了，我才不喜欢男的呢。”
鱼头道：“这可说不准，没准你将来真的爱上个男的，你俩还结婚了，那就有意思了。”
王龙想要踢他一脚，又觉费力，道：“你才和男的结婚呢。”
三人闲聊几句，随后安静下来，这时黑暗中有人喊道：“致远，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