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五月的阳光灿烂妩媚。正泰安大门口的月季花开的火红。曹云金出院了，背了个尿袋晃荡着。人虽然瘦了，但还精神。谁都没想到时隔八年后，在日本打工的曹金娣也回来了。那天，钱小英典着个大肚子，与尤嘉敏在自家门口闲聊，尤嘉敏在洗衣服。

曹金娣披着海浪式的长发，瓜子脸，长睫毛，穿着白色瘦身窄袖风衣，短裙配长筒半黑透明丝袜，脚蹬紫色高跟皮鞋，提着行李箱，妩媚动人，婀娜多姿。在80号门口按了下电铃，开门的是季新美。

“妈，我回来了。”曹金娣激动的叫了起来。

“啊呀，是金娣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事先也没通知我们，快进来吧。”季新美感到意外且惊喜，母女俩进了屋。

“二姑妈，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跟我们家的大姑妈长得有点儿像呢？”钱小英好奇地问尤嘉敏说。

“这是曹金娣，曹云金的女儿。人称小钱卫风。那个身材和外形的确与你家大姑妈年轻时候很相像。不过，眼睛没有钱卫风大。”尤嘉敏说道。

“不过已经很漂亮了，打扮得像日本女人啊。”钱小英说道。

“那自然了，她就是在日本留学的吗。”尤嘉敏说道。

母女俩进了屋。曹云金斜躺在床上。

“爸爸，你好吗？”曹金娣放下行李箱扑了过去。

“金娣啊，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牵挂你。”曹云金眼眶润湿了。

“爸，我也一样很想念你，你动了手术了，没什么问题了吧。”曹金娣问道。

“手术很成功，没什么大问题了，接下来还要康复，需要一段时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事先也没有告诉我们。”曹云金说道。

“爸，四川发生了地震，许多人都回国了，我也想回家看看。另外，你生病了，我也很担心，所以想回来了。”曹金娣说道。

“金娣啊。你吃饭没有？我帮你煮点面，家里有菜。我们中午也是吃的咸菜肉丝面。”母亲说道。

“妈，我还没吃。到浦东机场将近已十一点了，再打的过来，就晚了。”季新美去准备中午饭。“金娣啊，现在杨明珠和陆永强怎么样了？你们还有联系吗？”曹云金问道。

“他们还是在涩谷，快要结婚了。”曹金娣说道。

“那你怎么办呢？还是继续在日本或者回来发展。”季新美说道。

“我想看情况。这次回来，我就是想在浦东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五月底，浦东有一个大型招聘会，倘若浦东能接纳我的话，就留下来，倘若不行的话，还继续回日本。”曹金娣说道。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曹金娣开始收拾行李。这次回来有一个小小的不顺，就是自己有一个托运的行李没拿到。据机场工作人员说，像是被别人拿错了，可能要晚几天才能拿到。

曹金娣、陆永强和杨明珠都是育才中学的同学。高中毕业后，曹金娣考上了二医大，陆永强和杨明珠则进入上海大学学习。陆永强的姐姐陆靖英是八十年代赴日出国潮中的弄潮儿。早先在东京涩谷、新宿打工，并在语言学校学习日语。后来，嫁给了日裔华人，在代代木公园附近经营一家中餐馆，生意火红。陆永强也想去日本淘金，于是联络了杨明珠和曹金娣一起，在世纪之交来到了日本。

东京是日本的首都，又称东京都。人口1301万。加上东京的都市圈人口达3670万。古时的东京是一个荒凉的渔村。1192年，日本封建主江户在这里建筑城堡，并且以他的名字命名。1603年，德川家康在江户设立幕府；明治维新时期，天皇从京都迁到江户，改称东京。1869年定为首都。东京有许多名胜古迹和著名国际活动场所，也是日本全国的政治中心。国会议事堂、最高裁判所、外务省、防卫省、文部科学省等内阁所属政府机关以及国家立法机关和司法机关都集中在称为“官厅街”的“霞关”一带，包括天皇居住的宫城。

东京也是日本的经济中心。东京同它南面的横滨和东面的千叶地区共同构成了闻名日本的京滨叶工业区。东京还是日本的文化教育中心。其中有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出版社和一百多个博物馆。坐落在东京的大学占日本全国大学总数的三分之一。

东京作为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还经常举办如东京音乐节、东京国际汽车展和东京国际电影节、东京国际动漫节等各种国际文化交流活动。东京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铁道交通枢纽，地铁几乎能到达所有的重要地区。铁路、公路、航空和海运组成了一个四通八达的交通网，通向全国及世界各地。

“金娣啊，面煮好了，先吃饭吧，暂时不要整理了。”母亲催促。

“好了，知道了，不过，妈妈，我还有个行李要过两天才能拿到。”金娣放下手中的行李，走出了房间。

吃过了午饭，简单整理了行李，曹金娣略微躺在床上休息。但怎么也睡不着，八年来，那一幕幕在日本生活的的清晰的情景，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前......

最初，曹金娣和杨明珠、陆永强是住在永强姐姐陆靖英的家里。陆靖英的丈夫林正夫原籍也是福建闽南人，祖祖辈辈很早到了台湾。后来，林正夫的父亲二战时期被日本人抓去当劳工，就滞留在日本。林正夫是在日本长大，受得是日式教育。但为人很和善、诚信，且厨艺很好，擅长中式和日式料理。曹金娣他们三人来日本，是林正夫向市役所担保的，每人600万日元担保费。曹金娣他们到了日本后，暂住在林正夫家里。每周还要三个整天去语言学校补习日语。好在他们三个都是高材生，又非常刻苦，加上陆靖英的辅助，语言进步很快。

林正夫家开的中式菜馆叫“怡香园”。原来是一家日式料理店，但上世纪六十年代隔壁一家喫茶店，发生一场火灾，殃及了这家店，故店主认为风水不好，以3000万日元出让该店，林正夫的父亲盘下了这家店。当时只有100多平米，二层日式建筑。经过改建成二层半。底楼中式，二楼日式。半层开斜坡窗，日式拉门，作为阁楼。一家人住在阁楼，日中结合，比较温馨。曹金娣他们来了后，两个女生睡在二楼，男生睡在底楼。生活开始还比较平静。

正在沉思的时候，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打断了曹金娣的记忆。原来是舅舅季为民的电话。母亲在和舅舅通话，曹金娣仍然躺在床上，但是第一天回来，很难入睡，脑子里依然是日本的生活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