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流播和变异:以东南亚为观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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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研究概述与重点

第一节 世界英语的区域变体

一 英语的国际化

语言在人类文明进化过程中起着巨大的作用,几乎我们能想象到的任何事情,都离不开语言,孩子们可以通过语言学习、作家们可以用语言写作、消费者可以通过语言购物、公司可以依靠语言进行谈判、人们可以依靠语言四处旅行……今天互联网的普及和交通工具的便捷,国家之间交流和国际人员往来的常态化,使得英语在沟通世界方面所起的作用越来越明显,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英语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强势的语言。全世界1/3的人口会讲英语,75%的电视节目是英语,3/4的邮件是用英语书写,电脑键盘是英语键盘,任何一个会议只要冠以“国际会议”,其会议工作语言一定是英语。

目前,世界上通行英语的国家有171个之多,除了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例如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爱尔兰、新西兰、南非和加勒比海地区的一些国家,另外,英语为非母语但以英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超过70个,例如印度、新加坡、尼日利亚、加纳等,这个数字目前还在增加。在国际交往中,英语的地位更是其他国家的语言望尘莫及的,世界五大洲均有讲英语的国家和人民。英国最强盛的时候号称“日不落帝国”,在亚洲、非洲、拉丁美洲都有殖民地,很多国家在独立后仍然沿用英语,加上美国后来居上,引领了世界科技文化,使得世界上讲英语的人越来越多,乃至英语变成了国际通用的语言。

在欧洲,除了英国和爱尔兰之外,荷兰是除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外英语普及率最高的国家,约70%的荷兰人讲英语。此外,瑞典、芬兰、丹麦、挪威等许多国家都是全民英语教育,他们的母语是本国语言,但是英语通用,不论大人小孩都可以用英语顺利交流。位于北美的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英语国家,其英语使用人数占世界总人数的20%。在大洋洲,澳大利亚、新西兰等都是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另外,在亚洲、非洲、拉丁美洲,都有以英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世界上说英语的国家和地区,按字母顺序排列如下:


Antigua and Barbuda 安提瓜和巴布达

Australia 澳大利亚

Bahamas 巴哈马

Barbados 巴巴多斯

Botswana 博茨瓦纳

Canada 加拿大

Fiji 斐济

Gambia 冈比亚

Ghana 加纳

Grenada 格林纳达

Guyana 圭亚那

India 印度

Jamaica 牙买加

Kenya 肯尼亚

Kiribati 基里巴斯

Liberia 利比里亚

Malawi 马拉维

Malta 马耳他

Marshall Islands 马绍尔群岛

Mauritius 毛里求斯

Micronesia 密克罗尼西亚

Namibia 纳米比亚

New Zealand 新西兰

Nigeria 尼日利亚

Pakistan 巴基斯坦

Palau 帕劳

Panama 巴拿马

Papua New Guinea 巴布亚新几内亚

Philippines 菲律宾

Rwanda 卢旺达

Saint Kitts and Nevis 圣基茨和尼维斯

Saint Lucia 圣卢西亚

Saint Vincent and the Grenadines 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

Seychelles 塞舌尔

Sierra Leone 塞拉利昂

Singapore 新加坡

South Africa 南非

Swaziland 斯威士兰

Tanzania 坦桑尼亚

Trinidad and Tobago 特立尼达和多巴哥

United Kingdom 英国

United States 美国

Vanuatu 瓦努阿图

Zambia 赞比亚

Zimbabwe 津巴布韦


在这些说英语的国家或地区中,以英语作为第一语言的有:澳大利亚、巴哈马、爱尔兰、巴巴多斯、百慕大、圭亚那、牙买加、新西兰、圣基茨和尼维斯、特立尼达和多巴哥、英国和美国。以英语作为主要语言的有:巴西(连同葡萄牙语)、加拿大(连同法语)、多米尼克、圣卢西亚、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连同法语)、密克罗尼西亚、爱尔兰共和国(连同爱尔兰语)、利比里亚(连同非洲语言)、新加坡和南非(连同南非荷兰语和其他非洲语言)。此外,英语不是本地语言,却是官方语言的国家和地区有:斐济、加纳、冈比亚、中国香港、印度、基里巴斯、莱索托、肯尼亚、纳米比亚、尼日利亚、马耳他、马绍尔群岛、巴基斯坦、巴布亚新几内亚、菲律宾、所罗门群岛、萨摩亚、塞拉利昂、斯威士兰、坦桑尼亚、赞比亚和津巴布韦等。

早期英语的传播与和英国的殖民化扩张密不可分,当今英语的全球化则主要得益于美国文化的强势以及大批学习者出于不同目的的英语学习,这些成为其传播的主要原因。据最新统计,英语单词数量已经达到100万个,是广东话词语的2倍、西班牙语单词的4倍、法语单词的10倍。每种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报纸几乎都有英文版本,世界90%以上的期刊都用英语印发,全球每年英语培训和服务获利高达500亿美元。根据英国文化协会(the British Council)的粗略统计,最近10年内,世界上有20亿人在学习英语,有30亿人能应用英语,非英语国家说英语的人数是英语国家的3倍,亚洲有3.5亿人能使用英语,是美国、英国和加拿大使用英语人数的总和,中国有近1亿的儿童在学习英语。

在欧洲,英语除被用作欧共体的通用语言之外,还被广泛地运用于商务、媒体、教育、专业领域和国内交流等;在东南亚,很多国家实行双语甚至多语制,英语成了东盟的官方语言,虽然不同国家的人讲的英语有着明显的特点,并为很多人认同乃至引以为特殊之处。即便是在中国、日本等一些把英语作为外语的国家,热衷英语的潮流也正方兴未艾,拥有着为数众多的英语学习者。

毫无疑问,英语的风头正盛,正在成为或已经成为世界通用的语言,其应用领域(domain)不仅涉及英语本族语者的日常生活,更包括国际范围的商业运作、学术交流、航空海运及网络世界,英语正以比政治更快的速度赢得人心和思想取向,各种英语变体将随着国际交往的日趋频繁和网络信息技术的更新发展而不断发展、变化。在国际通用语语境下的交际更为明显地暴露出交际主体和语言本身的文化根基,同时交际主体还会在交际过程中以各种语言和非语言方式对自身以及交际对象的文化身份(cultural identity)进行不断的确认、修正、维护,甚至进一步的扩展。因此,在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的交际场合,知晓并理解交际各方的文化背景,无疑成交际成败的关键。

应该说,世界上任何语言,都处在不断运动和变化的过程中。频繁的文化交流和语言接触,必然导致语言的变异。在漫长的扩散和发展过程中,英语通过与世界各国语言的接触、交融,产生了许多具有地域色彩的变体。这些带有地域色彩的“英语”保持了标准英语的特点,又增添了不同于标准英语的某些特征,并在不断发展中逐步被接受,在国际交流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作为实际意义上的通用语言,英语在当今世界使用范围最广,对各种语言的影响最大,同时受各种语言的影响也最大,因此,形成的变体也最多。随着英语逐渐演变成为国际化的语言,英语也已经不再被看作是一个抽象的、有着同一标准的“单数”概念,英语的“复数形式”(Englishes)渐入人心,“世界英语”(World Englishes)的说法,已然出现在学术研究、日常交流和报刊文章中。

伴随英语在全球使用范围的迅速扩展,各国英语的不同价值取向日益明显。“世界英语”这一概念,不仅反映了语言本身的演化趋势,也反映了各国经济、政治和社会文化的全球化之客观需要。诚然,世界上说汉语、西班牙语或印地语的人也很多,但当人们需要跨越国家和文化进行沟通时使用得最多的还是英语,很多人还教授子女学习英语,帮助孩子在相互联系日益增多的时代成长为一个“世界公民”,英语几乎已经成为全世界的准官方语言。因此,充分认识和准确把握发展中的世界英语变体,对提高国际交流的便捷程度和实现文化传播的有效性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

二 英语区域变体的研究综述

英语的国际化无可避免地打破了以英国英语和美国英语为中心的旧格局,在全球范围内形成了各具特点的带有地缘、民族、文化、政治和经济特色的多种英语变体,每一种变体在语言的各个层面,如语音语调、词汇用法、句式结构、语篇文体等方面,都或多或少地带有本土的风格。使用者的不同地域和文化身份所带来的多元碰撞使得英语产生了诸多变化,变化的结果就是英语的多种区域变体,这使得英语在世界各地的本土特征越来越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从而开辟了英语研究的新领域:英语变体(English varieties)的研究。

英语变体首先体现在对英语的不同称谓上,传统上人们以国别来对不同变体加以区分,例如美国英语、加拿大英语、澳大利亚英语、印度英语、新加坡英语、南非英语,等等,随着语言应用形式的发展和研究的深入,又出现了“新英语”的概念,用来指那些把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前英国殖民地国家(如非洲、东南亚等地)的英语变体,以示和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的“旧英语”的区别。直到后来,随着情势的发展,又出现了世界英语、国际英语、全球语言等说法,也充分说明了英语变体研究的逐步递进。

1978年4月,美国伊利诺大学召开了以“非本族语语境下的英语”为主题的国际学术研讨会,会议由美籍印度语言学家Braj. Kachru组织,美国伊利诺大学和美国语言学会联合举办。共有来自世界各地的25位学者讨论了10多个国家和地区,如英国、美国、印度、加纳、菲律宾、斯里兰卡、肯尼亚、中国台湾、西印度群岛和原扎伊尔等的英语使用情况。这次会议的成果就是由Kachru主编的论文集《另一种语言:跨文化的英语》。同年6月,由东西方研究中心(The East-West Centre)主办的“英语作为国际国内交流手段”会议在夏威夷檀香山召开,这次会议的成果——论文集《跨文化交际的英语》于1981年出版,由Larry E. Smith主编。由于两次会议的主要议题都是讨论非英语国家使用英语时的本土化特征以及跨文化交际过程中的文化移入、文化身份的意识等问题,可以说,这两次会议标志着英语多元化研究的开端。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一些以研究世界各类英语变体为主题的刊物陆续出版,例如剑桥大学出版社的《今日英语》(English Today)、英、美Blackwell的《世界英语》(World Englishes)、阿姆斯特丹和费城的《全球英语》(English World-wide)以及日本东京的《亚洲英语》(Asian Englishes)等,以Kachru为代表的美国伊利诺大学无疑是世界英语研究的中心。自从1992年成立不久的“世界英语国际协会”(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World Englishes,简称IAWE)在该大学召开了第一次国际研讨会以来,其就一直致力于研究多元文化和社会环境下英语变体的形式和功能,主要关注与世界英语有关的三个主要方面,即与语言、文学、教学相关的国际问题。1995年以后,IAWE每年都召开国际研讨会,会议的地点遍布世界各地,以示协会所倡导的英语研究的多元性和开放性。2002年10月17~19日,IAWE第九届年会再次在美国的伊利诺大学召开,讨论的范围包括世界英语研究的方方面面,如世界英语的语法描写、语篇策略;语言规划和政策;语码转换、混合语、借用;权利、意识形态与身份;英语对本土语言的影响;第二语言或外语的习得和教学;传媒英语和广告;等等。标志着世界英语的研究已经进入相对成熟和成型的阶段。

随着英语的全球化及其在世界地位的不断提高,“国际英语”、“全球语言”的提法应运而生,这些概念强调了英语的国际化,研究者虽然也承认英语的国别变体表达了各国不同的民族感情,但他们主要是站在英国英语或美国英语的立场上来探讨英语国际化的问题,并没有把世界各地英语的本土化现象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位置。而伴随英语全球化而来的,也不是单语制的扩张,而是双语制,乃至多语制的盛行。很多国家都在强调自身的文化认同的同时,认可和接受双语甚至多语的社会,也支持英语的本土化。

英语变体的研究可以上升到语言与文化、语言与社会等比较宏观的层面,与其对应的是这些问题在具体的诸如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的微观体现,也是语言接触和文化融合的直接结果。相对于语言学的其他领域,这些是比较新的课题。在国外,此项研究开始于20世纪50年代,近三四十年来才有了较大的发展。在我国,且不说英语变体的研究曾经长期是一片空白,即便是汉语的域外变异之研究,也少有人问津,更谈不上独创,直至近年来,这些课题才陆续得到了语言学界的重视,但涉及汉语方言与外语的接触交流的课题,仍然较少为专家学者所着墨。

三 世界英语的分类模式

在世界英语的研究过程中,不同的学者根据英语的区域分布和社会功能的不同,也对世界英语进行了不同的分类。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有著名语言学家Quirk等人的二分法,Kachru等人的三分法,以及McArthur等人的轮式分类法。

(一)二分法

英国著名语言学家Quirk在谈论语言变体时,把英语变体一分为二,即分为与使用相关的(use related)和与使用者相关的(user related)两种情况。前者指因使用的场合或语域的不同所引起的语言变体,而后者则可以分为基于民族政治的和语言学意义上的两种情况。再往细分,语言学意义上的英语变体可二分为本族语和非本族语。本族语的英语变体包括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南非、新英格兰、约克郡英语等;非本族语的变体包括印度、尼日利亚、东非英语以及一些使用型变体,如俄国、法国英语等。本族语和非本族语变体之间的最大区别在于本族语是稳定的、被充分描写并被广泛认定的标准的英语,而非本族语是不稳定的,正逐渐走向标准完善的英语变体。 R. Quirk, “Language varieties and standard language, ”English Today 21,(1990).由此可见,Quirk的二分法依据的是英语标准的单一性,并暗示英语有本族语和非本族语的“好”与“坏”之分。显然,这与英语的多元化现象以及本土化的现实不符,因而受到了不少质疑。

(二)三分法

所谓三分法,就是把世界英语分成本族语(English as a Native Language,即ENL)、第二语言(English as a Second Language,即ESL)和外语(English as Foreign Language,即EFL)三个层次。最早提出这些概念的是Strang,他用A、B、C分别来指上述的三种不同的英语使用群体。不久以后,Quirk和Greenbaum等在他们合编的《当代英语语法》中也把英语描写为本族语、第二语言、外语等三种情况。后来,可能是出于对英语单一标准的考虑,Quirk没有坚持三分法。同样,按照使用功能、语言特征和历史等因素,Kachru的“三大同轴圈”(three concentric circles)理论把使用英语的国家划入内圈(inner circle English)、外圈(outer circle English)和扩展圈(expending circle English),其中内圈主要指把英语作为母语的国家,如英、美、加、澳等国,这些国家的英语是标准提供型的英语变体(normproviding varieties);外圈指把英语作为官方语言或第二语言使用的国家,如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国、斯里兰卡、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加纳、肯尼亚、尼日利亚、坦桑尼亚、赞比亚等,而且它们大都是原英国的殖民地,它们的英语是标准发展型的英语变体(norm-developing varieties);扩展圈指把英语作为外语来学习和使用的国家,如中国、日本、朝鲜、埃及、以色列等,它们的英语是标准依附型的英语变体(norm-dependent varieties)。由于划分相对科学,观察较为全面,Kachru的理论成了在世界英语研究中被最为广泛引用的三分法模式。B. B. Kachru, “World Englishes: approaches, issues and resoures. ”2s: 1-14, Cambridge UP转引自Wikipedia, https://en.wikipedia.org/wiki/world_Englishes.

不可否认的是,语言是动态地发展并且处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中的。在世界英语中,扩展圈中某些外语使用者也有可能成为功能性的第二语言使用者(functionally second language speakers),乃至变成半本族语者(seminative speakers)。例如,在非洲、亚洲和南美洲,某些国家英语的外语地位有可能向第二语言转化。或者,外圈的英语使用者也有可能会牢固地建立起自己的英语规范,从而不再向内圈或核心圈寻求所谓的“唯一”标准,从而导致外圈与内圈的界限也变得模糊起来。有鉴于此,日本学者Yasukata对Kachru的“三大同轴圈”进行了进一步发挥和强化,他借用了语言学家通常用于描述克里奥尔语连续体的术语“高方言”(acrolect)和“低方言”(basilect)来表示世界英语在不同使用场合下的变体。用于正式场合和国际交流的英语为高方言,是正式、规范的世界标准英语;用于日常生活和国内交流的为低方言,具有非正式、口语化的特征。这样,在他的分类模式图中,当英语被用作高方言时,Kachru三大同轴圈中的世界英语被虚线模糊了边界;当英语被用作低方言时,每一种变体的本土特征得以充分体现,因而各种变体间的界限也变得明显。Yasukata认为应该取消核心,让世界英语真正处在平等的位置上,英语的未来可以用三维的社会语言学视角来透视,而不是Kachru的二维平面视角。姜亚军:《近二十年World Englishes研究述评》, 《外语教学与研究》1995年第3期,第13~19页。

(三)轮式分类法

轮式分类法的代表人物McArthur用一个由轴、轮辐、边缘等组成的轮子来表示世界英语的分布情况,其中轴代表世界标准英语,轮辐分成八大块,代表包括英国、爱尔兰标准英语,美国标准英语,加拿大标准英语,澳大利亚、新西兰标准英语,南亚正趋标准化的英语,东亚正趋标准化的英语,西非、东非、南非标准和正趋标准化的英语,加勒比海标准英语等八大区域变体,处在边缘位置的是分属于各大区域变体的具体国别变体和方言。比方说,属于东亚正趋标准化的英语有香港英语、新加坡英语、马来西亚英语、菲律宾英语等。T. McArthur, The English Languages(London: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8).显然,McArthur和Kachru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主要依据地缘差别来划分,并把方言和因语域不同而形成的功能或情景变体也纳入到世界英语这个大轮子当中;而后者的划分依据的是英语的历史、使用目的和使用者不同的文化背景。相比之下,McArthur试图把八大区域变体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来研究,但是其划分的八大区域本身就有待商榷(例如把新加坡、马来西亚两国划为东亚),而且把本不属于同一层次的语言现象放在一个平面上来探讨,只能使问题更加复杂化,显得不太实用。

可见,当英语取得国际交往的标准语言地位时,其本身的研究也拓进到语言的各个层面,研究者更多地从社会语言学和跨文化交际的视角切入,跳出原先的单一、狭窄而僵硬的思维,对很多问题进行重新思考。其中英语变体研究就是一个方兴未艾的课题,Kachru认为把握这个概念的关键是了解英语的各个变体的特殊性,即知道世界不同地方的人们是怎么习得、如何使用、一般由谁和在哪里使用的,结果给英语带来了什么变化。Kachru提出的三个同心圈理论的理论模式,最大的贡献在于,用三个同心圈来图解英语的世界性传播,简明扼要地显示了它在跨文化、跨语言的环境中的传播形式、获得模式和功能模式。本书写作就是基于这样的一个出发点,并将研究的重点圈定在东南亚,除了论述英语变体,也推广到汉语变体的论述,从而考察作为外来语言的英语和汉语(及方言)在这一区域的流播和变异,以及它们之间的语言接触和文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