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因果
元忽然听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光亮中传来，带着欢快的色彩越来越接近。
“之前不是说好了你要在外头守着吗？最后怎么还是进来了？”
墨岚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无奈和宠溺，和刚才元所见的那个冷淡毒舌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个，本来是这样想的嘛，但是贺守尘跑了，叶子武也死了，有墨疏涯守在那边，我继续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嘛！
“既然有机会直接到你身边来，当然就直接过来了啦！快快快，你准备好了没有啊，接住我啊！”
元看见那星光渐渐弱了下去，而从星光中跳出的身影也在褪去光芒后渐渐清晰起来，扑通一下落在墨岚怀里。
这根本不需要确定就知道是谁了吧？！
“嘻嘻，接住啦。”
乐璃两只手挂在墨岚的脖子上，两只脚悬空着扑腾了两下，最后才在墨岚无可奈何的表情下连声喊着“快把我放下，好重的啦”，最后被墨岚稳稳地抱得落了地。
元本来还想吐槽几句这哪是人来了，分明是狗粮来了，不曾想乐璃忽然转头把目光投向他，并且很刻意地挑了挑眉头。
元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可是还顶着一张叶子武的脸呢，天知道乐璃见到自己，会不会误会了什么。他立刻疯狂用眼神暗示墨岚赶紧帮自己解释清楚，并且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开玩笑，他连墨岚都很难对付，还想和乐璃杠？那不是讨两个人揍吗？！
没想到墨岚摸了摸鼻子，看了乐璃好几眼，欲言又止后还是闭了嘴。
元：？怎么，你老婆来了就马上怂了？说好的parter呢？？
更没想到的是乐璃盯了他许久，忽然竖起眉毛来指着他大喊道：“啊！！怎么是——
“怎么会是萧麟啊！！”
元：？？？请问您有事儿吗？我哪里长得像萧麟啊！？
墨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这样比较适合和我交谈……”
“那也不行！本来有一个萧麟就很烦人了啦！为什么还要凭空多一个人和我抢男人啦！！”
元：……姑奶奶，我可真真没想同你抢男人呢，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不过他也算听明白了，乐璃并非把自己认错，反而相当清楚自己的身份，甚至还通过因果发现了自己正在模仿萧麟——虽然这对元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不过人类的理想恋爱模式不应该是霸总吗？为啥墨岚明明占了一个高冷的绝佳性格，最后却把恋爱关系搞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啊（虽然好像还是很狗粮的亚子）。
用萧麟的脑回路把眼前的一幕吐槽了一遍，元才忽然想起来乐璃好像并不太喜欢萧麟这个人。不过要再换的话……换谁比较合适？好像根本没有刚好都对这两个人口味的形态吧！
“模仿总比想要完全成为另一个萧麟要好吧。”墨岚最后还是替元圆了场子。
乐璃也知道他想要说别的事情了，才悻悻然把复杂的目光收了回去。元顿时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过来的呢。外面情况如何了？”
面对墨岚的主动发问，乐璃乖巧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外面一切都好。墨疏涯突然杀了当年追杀我们的小崽子，就没再动手了，想来他对圣殿其他人暂时也没什么兴趣。军队应该还在杨牧天他们掌控之下，一直很稳定。
“倒是圣殿那边安静得很，却也没个主事的人说话。韩兴那个老头倒是有几分薄面，应了要替我们打个头阵，但其他人的态度就很难讲了。”
墨岚戳了戳乐璃的脸：“这不重要。他们自己能搞定最好，实在不行咱们直接公开了也无妨。不需要他们真的理解或者相信什么，只是把真相告诉他们而已。快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别想转移话题。”
乐璃嘟了嘟嘴：“别戳我啊，还有别人看着呢！”
元：……不是，您刚刚扑过去的时候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的样子啊。
看到墨岚无动于衷的表情，乐璃最后还是耷拉下脑袋认真回答道：“本来是打算在外头等着的，毕竟虽然我在外面没什么事儿，但跑进来找不到你的话，从第一层开始闯起也不会比你更快找到贺守尘，也没有多大意义。
“但忽然星辰之力转来了共鸣，才发现通天塔忽然通过星辰之力链接了各个位面。我直接顺着链接发现了你的位置，干脆就打开通道过来啦。
“再说了，这个地方也的确和我的星辰之力很贴合，对我帮助也很大。”
墨岚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乐璃的答案：“那需要在这里留一会儿修炼吗？”
乐璃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元：“如果他没啥问题的话，我是建议咱们一起在这里体会一会儿。不仅是我，这里的因果之力对你们的修行也很有帮助。而且只要掌握得足够深，你们自己也可以直接通过这里的考验，说不定比我带着你们作弊更让通天塔满意，之后也会更顺利一些。”
面对墨岚同样转过来的视线，元立刻上举双手以示清白：“我没意见，我也不急。而且她说得对，因果之力的确是我想要多多揣摩的东西，这样的机会不多。”
墨岚反倒是犹豫了一下，才最后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不主修因果，不过用来补充一下轮回录的意蕴也是不错的选择。希望这段时间不足以让贺守尘有什么重大进展。”
乐璃见墨岚颇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撇了撇嘴，道：“不必担心那个老家伙。他被我打了一下，除非真的能够通天成神，否则根本不可能有反攻的机会。
“而且你在这里头感觉不到，我在外头用星辰之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通天塔虽然是‘神明遗物’，但是‘神明’……根本不是贺守尘所想象的那个样子。等他真的成为‘神明’的时候，恐怕后悔都来不及吧。”
墨岚的目光闪了闪，最后没有追问乐璃这是什么缘由。
其实他也隐约在通天塔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东西：对魔力规则的掌控、对轮回生死的理解、对信仰的追求、对因果的领悟……
这些看起来是神明所需要掌握的东西，但实际上却是本末倒置——只要力量足够，成为神明，本就应该通过自身的学习直接掌控这些考验的东西，而不是先学会了这些，才能成为神明。
就像乐璃和他其实在这里已经领悟得到了媲美神明的力量，那么为什么通天塔还要继续这些考验呢？
它究竟在塑造神明，还是在，选择“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