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追捕张子清
柯岩顺着青铜器的线索,查到了朱家集的朱旭初身上。
结果发现,这个朱旭初是盗挖李三古堆的组织者之一。那姓曾的文物贩子收购的青铜器,很可能来自朱旭初手中。
据当地群众反映,去年九月份对李三古堆的盗挖行为,就是这个朱旭初与一个叫张子清的大文物贩子共同组织的。
不仅如此,为了实施大规模的盗挖,他们还去河南洛阳聘请了高级“墓师”来指导盗墓。
据收集的确切信息,此次盗墓,张子清和朱旭初共获得三百多件古物。
这些挖出来的东西有的体型硕大,重达几百斤,且多为古朴青铜器物,上面雕饰龙纹、神兽,件件都是精品!
那这些盗挖出来的几百件古物最后流向了那里呢?
审讯朱旭初、庞子平,两人皆说这些古物全部为张子清运走,至于运到那里去了,他们并不清楚!
“你们难道没有坐地分赃?”柯岩厉声问道。
“没有!我们这次领的全是现金,一件古物都没有粘过手。”朱旭初和庞子平都这样说。
看来欲查出真相,必须先逮住张子清。
柯岩和王一博、楚文明商量,准备分头行动:柯岩率一个小组追捕张子清;王一博率一个小组追查那三百多件文物的去向;楚文明率一个小组在朱家集查清盗墓的情况(着重查清去年古墓被损的程度)。
而这一切,追捕张子清成了关键。
柯岩准备带上朱旭初,因为朱旭初认识张子清,并且多少了解一些张的行动轨迹。
谁知就在当天晚上,关押朱旭初和庞子平的地方遭到不明身份人员的袭击,朱、庞在袭击中死亡。
朱旭初、庞子平被拘押后,关在镇公所的一座小房子里。
柯岩的特遣队到达朱家集后,即亮明自已的身份。镇长刘耀文就把他们安排在镇公所住了下来。
朱、庞遭袭的整个过程是这样的:因为朱、庞是特大盗墓团伙的嫌疑人,柯岩派专人负责看守。
这天的晚上,上半夜轮到徐刚和滕青看守,下半夜轮到韦唯和江小波看守。
事情出在下半夜。
刚交子时,韦唯和江小波就来换班了。
两人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睡意浓,平时一觉睡到大天亮,不到时候唤不醒。
他们来接岗,睡眼惺忪。徐刚年长些,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了一句:“警醒些,看好啰!”
两人答应着,神经末梢都紧张起来。
大约站了个把钟头,两人的瞌睡虫又上来了。两人的眼皮子直打架,未几,两个人倚着墙壁耷下了脑袋。江小波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突然,一条黑影从旁边的胡同里窜出来,伸手就点在他们的脖颈上。动作之快,一看就知不是等闲之辈。
这个黑影麻利地打开了小屋的铁锁,掏出随身带着的手电筒。
原来朱、庞二人都在酣睡,这个黑影举起匕首,很轻松地一人一刀,刀刀刺中要害。朱、庞二人只是挣扎了几下,就死了。
第二天天亮,韦唯、江小波两人还在沉睡,柯岩起得早,过来看看,却发现朱旭初和庞子平死在小房子里了。
就见朱旭初和庞子平是被匕首捅死的,捅的部位在前胸,凶手很专业,均是一刀致命!
而韦唯和江小波被点了穴,一直到上午才醒过来。
这个事件的发生,其教训太深刻。柯岩感受颇深。
当时组队的时候不太重视作为特别警察的专业技能,组队后也没有组织必要的训练。
以致于出现在站岗时熟睡,让对手有机可乘的恶性事件。
也就是说,这是一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队伍。
然而很明显,一支没有战斗力的队伍是对付不了如此穷凶极恶的对手的。
因为稍有头脑的人都意识到,朱旭初和庞子平是被人灭口的。
谁有这个能量,张子清吗?
但查了张子清本人,却看不出他有这个能量。
张子清实际上只是县警署一个普通的巡长,据县警署的陈布林反映,这个张子清经常不在县衙,若问他,他就说是在查案。
可是经询问警署的警员,都说张子清与陈布林过从甚密。
这不是很蹊跷的事吗?
柯岩带着徐刚和滕青到了灞桥①。当地人说张子清在县衙当差,已经有好几年没回来了。
那这个张子清会去哪儿呢?
在灞桥没有见着张子清,柯岩只得去了寿县城。
这次他直接找了唐明友。
“唐县长,在你的辖区内出现了大规模的盗挖李三古堆的犯罪行为,你不觉得你失职吗?”柯岩一见面就一针见血地指出。
唐明友与柯岩也算是老相识了,尽管这个柯岩是后来替补来的,与他熟识的柯岩并不是同一人。他们之间的见面,说到底,仅是几个小时而已。
他对柯岩的指责很生气。他耸了耸肩说:“柯队长,请你不要这么说,几个小蟊贼盗墓,我哪能都知道哇!”
柯岩冷笑一声说:“几个小蟊贼?说得轻巧!我问你,唐县长,组织一百多人盗挖,历时一个来月,获取三百多件古物是小蟊贼吗?”
这一问,问得唐明友是哑口无言。
“还有,真正组织盗挖李三古堆的就是你们县署的巡长张子清,难道你会不清楚!”柯岩提高了声音。
唐明友一听,忙摆着手说:“不清楚!我不清楚!那是陈布林的事!”他想推到陈布林的身上去。
“好!你不清楚是吧!我就原原本本把你的话汇报到中央去。”柯岩说。
这话才让唐明友的威风矮了下去。
唐明友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柯队长,你批评得对,我犯了官僚主义的错误,请允许我加于弥补。”
“你怎么弥补呢?”柯岩以不信任的口吻说。
“你说,你说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唐明友生怕柯岩不相信他。
“朱旭初和庞子平死了,你不知道吗?”柯岩直击要害。
“啊,死啦?怎么死的?”唐明友故作惊讶地问道。
“在朱家镇,被人杀死的!”柯岩说。
“怎么会被人杀死呢?莫不是畏罪自杀吧?”唐明友说。
“畏罪自杀?哼哼,你真会说!”柯岩当即点破他,“唐县长,朱旭初和庞子平被关在小屋里,门口有岗哨,胸前却是用刀捅的,请问,刀就何来?这也是自杀吗?”
唐明友再一次被问得哑口无言。
“还有此事?我找陈布林问问。”唐明友急于找援军,所以不等柯岩反应,就拔起了桌上的电话来。
“陈署长吗,请到我这里来一趟。”唐明友搁下电话,就坐了下去。
不一会儿,陈布林就来了。
陈布林一见柯岩,愣了一下。想当初是他出面抓的柯岩和考古队,按照习惯说法,他们可是死对头了。
“嗬嗬,柯队长呀,幸会!幸会!”陈布林的迟疑仅是一瞬间。他边说边伸出手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注①在安徽寿县境内,也叫瓦埠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