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掉包
古香斋地下室，苏小玉手里拿着文件夹将博古架上的东西再次核对了一遍。
这里放置的都是古香斋一年一次的大型拍卖会所要拍卖的物品，时间在下周日。虽然还有一些暂时原主人没有送过来，但目前所到的各种古董字画是已经放置在这地下保险库内的了。
重新将物品核对无误，苏小玉这才将最里面的一处玻璃保险箱打开。手里捧着刚刚从孙六爷那里拿来的金盒，旁边还放置着昨晚上被许老恢复如初的八宝檀木盒。这原本算是一件拍卖品，可在檀木盒打开以后，孙六爷临时决定将这两样东西分开拍卖。
早上去办公室时对方同她说的就是这件事，并且将这场拍卖会全权交给她来负责。虽然从进入古香斋开始她也负责过不少次拍卖会，但海外大型拍卖会却是从来没有碰触过。这种拍卖会最终成交额上亿，是古香斋重中之重的拍卖，其中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闪失错误。
苏小玉将金盒小心翼翼放到玻璃箱之中，正打算合上玻璃门时电话却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一瞧，电话是顾朝朝打来的。
“喂，朝朝。”
“小玉，你现在有空吗？我正好在你们古香斋旁边的古董一条街，你要是没事的话陪我溜两圈呗！”
顾朝朝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苏小玉笑了一声，“你平时不是从来都不逛古董街的嘛，怎么今天还跑这来了呢！”
“别说了，还不都是为了我们家那个老爷子。”顾朝朝说了一句，随后又问：“你现在正在上班的吗？正干什么呢？”
“我们老总把下星期日拍卖的事情交给我了，我正在核对拍卖物品。话说，昨天我们开出来的那个金盒这次也会拍卖，我们孙总特别聪明，把两个盒子拆开，分开拍。”
“你们那个孙六爷什么办法想不出来？早见怪不怪了好不好？”
苏小玉听着那边的评价，忍不住笑了两声。
“对了，昨天晚上我还没来得及打开金盒呢，那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提起金盒里的东西，苏小玉也想了起来，这金盒昨天没打开她就跟着顾朝朝一起离开了。现在有机会，她自然是要看看这金盒里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
想着她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就朝着金盒伸了过去。
*
古香斋旁边就是林城博物馆，紧挨着博物馆的这一片在近些年逐渐发展成林城的古玩一条街。
白日里，街上还是比较热闹的，除了经常过来看看的那些爱好古玩的老人外，还有不少慕名来看林城博物馆的游客。
整条街建筑风格古风，有着一种穿越到几百年前繁华大街的感觉。
“这地方有什么好逛的，到处都是高仿工艺品，你要是真想买真货，不如去我们古香斋挑两样。”苏小玉手里端着一杯奶茶，一边走一边说。
“你们古香斋要价太狠，一个小小鼻烟壶都能要我一个月的打赏，那种高档地方我可是逛不起。”顾朝朝哼哼道。
“虽然价格贵，但至少是真货，不比你来这里买假货好么？”
“买假货我高兴，我愿意。”
“你愿意一个人逛就是了，还拉着我出来晒太阳干什么？”
“手机。”顾朝朝伸出手，手掌向上，摊在苏小玉面前。
苏小玉把自己手机掏出来，递给了顾朝朝。
顾朝朝自己熟练的解锁，然后翻看起她手机里的相册。
“你要是不提我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可我打开盒子以后，看见金盒内放置的夜明珠，惊叹之时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苏小玉喝了一口奶茶，漫声漫语地说。
顾朝朝几下就把照片翻看完了，抬起头看了苏小玉一眼，“觉得不对劲就对了。”
“怎么这么说？”苏小玉愣了一下，脸上表情紧张起来。
顾朝朝把手机还给她，“盒子里的东西被人给换了，原本放的并不是这颗夜明珠。而且，以你眼力来看，这夜明珠配得上这金盒吗？”
“好像……是有点配不上。”苏小玉喃喃地回答，随后想到了什么看着身边好友，“那孙爷为什么要把东西给掉包了？原本金盒里放的是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这事我怎么可能知道。”顾朝朝嗤笑了一声，笑声里透出嘲讽，“那可是你们古香斋的孙六爷，他既然换那肯定就是盒子里的东西值钱。可惜了，用一个破珠子就能糊弄人，他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
苏小玉没说话，毕竟孙六爷无论怎么行事那都是她的老板。更何况，盒子里的东西她和顾朝朝先前都没看见是什么，这个时候也不好就一口咬定孙六爷调换了盒子里的物件。
两人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在这古董市场里逛了起来。
古董市场内的商贩分为两种，一种是摆地摊的小商贩，这种商贩地面上铺上一块油布，然后摆放上自己选出来的物件，价格随口开，买真买假纯属各人眼光问题。一般来说，小商贩手里没什么好货，大部分都是现代制造出来的工艺品。还有一种是正规古董商铺，有门面有名字，进门会有人接待，有坐下休息的地方，还会有人给泡茶喝。这种店铺真货假货都有，价格都会标出来，几乎没有便宜的东西。
“你打算逛到什么时候？还真打算买两件工艺品回去给顾爷爷打发时间啊！”苏小玉见顾朝朝蹲在一个地摊前面，伸手摸了摸这个，又拿起那个瞧了瞧，忍不住她还是开了口。
顾朝朝抬起手里的一端砚台，“这个，怎么样？”
“不怎么样。”苏小玉跟着蹲下来，“一看就是假的，雕工粗糙，造型不伦不类，你要是拿去给顾爷爷，他能用这个砸破你的头。”
“嘿嘿，苏美女，你可别这样说啊，我这还做生意呢！”摊贩老板听苏小玉如此评价，赔笑着抱怨了一句。
古香斋在整条古董街是头一号，苏小玉虽然平常不怎么逛，但毕竟在这里上班也两年多了，街上的摊贩大部分都认识。
“我就喜欢这个。”顾朝朝没理会她，伸手又从这地摊上捡了一个珐琅彩鼻烟壶，“这个我也要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