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捷
不过今日听闻小妹挨打，七兄弟包括周彧都齐刷刷赶了过来。
看到林梦知安然无恙，八个人这才把心放下。
林老爷子一见他们来的这么整齐也乐了，“难得这般齐全，都留下来吃饭！”
吃了饭，林老爷子便把林沐阳七兄弟和周彧都打发走了，三位夫人也被排除在外，单独把三位老爷和林梦知叫进了书房。
林二夫人和林三夫人都心中惴惴，忍不住拉着齐夫人打听：“大嫂，今日这是怎的了？咱们小知一向乖巧懂事，今次大老爷……”
齐夫人摇摇头，也是担心不已，“等着老爷们出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三位夫人一脸忐忑守在门外，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祖孙三代才开门出来。
三位夫人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到了林梦知脸上，见她好端端的，这才去看林老爷子，林老爷子面容平静，也看不出来什么，之后才各自去看自家老爷。
三位林老爷面色稍微有些严肃，但看上去与往日区别也不甚大。
三位夫人便知道事态不算严重。话又说回来了，林梦知不过是个十岁的小丫头，她身上能有什么事？
林家三位老爷与夫人打了招呼各自去做事。
林老爷子大手一挥：“都散了吧！小知留下来陪陪我。”
三位夫人告退。
林家大宅虽然在一处，但三位老爷的住宅各有分区，三位夫人手头各自管着一摊子事，也不是很清闲。
林老爷子望着小脸儿已经再次绷起来的林梦知，忍不住调侃，“方才那侃侃而谈的劲儿呢？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我们还真小瞧咱们小知了！真是有志不在年高，这见解……啧啧，比你爹和你两个叔叔都强！”
林梦知轻叹一声，“爷爷，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不是害怕么？”
林老爷子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爷爷说的是肺腑之言，长江后浪推前浪，爷爷老啦……”
“爷爷，您不老……”林梦知蹲下去，依偎在林老爷子膝头，“您鹤发童颜，犹胜往昔……”
“哈哈！”林老爷子摸了摸孙女头顶的双螺髻，“还是你这丫头会说话，怎么怨人疼你！不过，你小姑娘家家的，也有自己喜欢的事，不用整天都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这都要晌午头了，太阳正好，这样晒着走回去，浑身都舒坦。
“往后爷爷也不拦着你，你是武将世家的女孩儿，一点功夫都不会说出去也不好听。将来找了男人，万一给你气受，咱们家里人不在跟前，你还能亮起拳头来呢！
“以前是爷爷想差了，总觉得咱们家这么多人，怎么都能护得住你，可就像是你说的一样，百密还有一疏。再说，还有一个子孙后代呢！
“你想做的事回去拟个章程出来，爷爷给你看看，一定尽可能满足你！”
林梦知露出真诚的笑容，颊边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使得整张脸更见秀美。
“还有呢，”她晃了晃林老爷子的双腿，“您答应过我，家里要俭省的。”
“这事儿我会交代你娘和你两位婶娘去做的，放心吧！”林老爷子竖起一只手掌，“咱们爷孙击掌为誓还不成？”
林梦知果真把自己的手掌印了上去，“如此爷爷就必须要做到了哦！”
目送着小孙女带着一大帮丫鬟婆子离去，林老爷子咂咂嘴，“这么好的孙女，要是能一直留在身边该多好！”
林梦知回到汀香水榭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卸下了一副担子一样，肩头轻松了不少。
不过也很累，为了游说祖父和父亲、叔父，她简直绞尽了脑汁，不光陈述事实，还旁征博引，说了不少的史实……
虽然家里的长辈对她极为宠爱，可是触及到原则问题，他们还是极为固执的，所以能取得目前的成果，林梦知已经相当满足了。
夜里几乎没睡，一上午又都在和长辈们斗心智，她很快就觉得自己到了极限，回房之后，只喝了一点水，倒头便睡。
几个大丫鬟还生怕她是生病了，不光不停地探她的额头，还把乳母张妈妈给请了过来。
林梦知现在大了，张妈妈只是隔三差五过来服侍，不必每日守着。
张妈妈询问了今日林梦知的行程，想了想道：“小姐应该没事，你们也别咋咋呼呼的，昨儿没睡好，今儿又陪着长辈们说了那么久的话，累了是正常的。
“今儿厨房里给小姐预备一点清淡的，另外炖一个乌鸡汤，稍微加一点参须和黄芪，补一补气血。现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不能亏了。
“往后你们也劝着小姐一点，不能思虑过甚。咱们小姐这么多哥哥呢，什么事儿能轮得到咱们小姐操心？”
白薇等人低头受教。
林梦知中午醒来只喝了一碗鸡汤就又去睡了。
睡了一天的结果，便是……晚上格外有精神。
这一晚周彧没来接她，而是水心直接将她送去了每日练功的院子。
周彧脸上似乎有些担忧之色，但是细看时又看不出什么了。
林梦知重生回来，有过彷徨，有过无措，有过无从下手，是周彧的出现让她的思路渐渐清晰，行事也慢慢有了章法，今日做成了这样一件大事，迫不及待就想要和周彧分享。
可周彧这个严师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松对她的教导，仍然让她蹲好了马步，才说：“说吧。”
林梦知微微一笑：“昨晚彧哥哥跟我说独木难支，回去之后我反省了一宿，终于想明白了。皇帝昏庸、朝廷腐朽、奸臣当道……”不敢在家中长辈面前说的话，她在周彧面前说出来却是毫无压力的。
“这种情况下，林家想要独善其身根本就做不到！林家手里的兵权不知道被多少人觊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我父亲和二叔使绊子呢！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我只不过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不管是从视野还是从阅历上来说，我祖父和父亲、叔父都比我强得多，若是他们起了警惕之心，善加防范，一定比我在这里瞎操心要强得多。
“之前我也曾经试着去说服我爷爷，可那时候我太急于求成，不得其法，自然是不会被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