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惊现女儿身
叶桥见他如此,便明白他定是发现了什么,当即就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
苏念卿也是一个人独惯了,所以当他准备只身前去查看时,忘了还有叶桥的存在,等他准备出声制止却为时已晚。
金光一闪,两个人便凭空消失在了秘境之中。
叶桥只感觉自己在急速下坠,浓雾重的根本看不清四周,当她看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她闭上眼做好了摔个狗吃屎的准备。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感觉有人揽了一下她的腰,缓冲了她下坠的力道,顺带还给她纠正了一下身位,熟悉的窒息感传来,她抬眼一看,只看见了苏念卿微敛的眉眼跟精致的下巴。
熟悉的窒息感是快要落地时,苏念卿提住了她的衣领,让她站直了不至于脸着地。
今天第二次提衣领了,就不能抓别的地方吗?苏念卿似乎是提溜惯了人,叶桥敢怒不敢言。
她直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什么都看不清,正当她来回踱步时,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蹲下去一阵摸索,拿起来一看,俨然是一块木牌,“苏师叔,这木牌是不是跟我们今天领到的一模一样。”
苏念卿盯着看了一眼,确认到“是萧灏的,应是枯木死的时候,扰了阵,不小心掉了进来。”
叶桥心想,好了,这下时淮也不用担心萧灏会嘲笑他了,因为这两人一个接一个倒霉。
“那萧灏人呢,这里什么都看不清,他不至于会乱跑吧。”叶桥左也看看右也看看。
“看不清你一直探头作甚?”苏念卿斜睨了她一眼。
叶桥:“...”
感情这是嫌我太过吵闹?鉴于她打不过,也只能默默闭了嘴。
苏念卿拂袖一扫,这些雾顿时四散开来,但是很快,更多更浓的雾又朝他们漫过来。
“所幸是无毒...”苏念卿低语着,又回头看了叶桥一眼,“跟紧了,这雾太大又化不开,很容易迷路。”
叶桥跟在身后点了点头,就见一只修长白玉的手横在了她的面前。
“木牌拿来。”
她赶紧把萧灏的木牌放到了他的手上。
就见他抬手在木牌上画了些什么,木牌就悬在空中,过了会往一个方向飘去。
叶桥见苏念卿动了,立马准备跟上。
似乎是担心她跟不上,又似乎是纯粹提溜惯了人。当熟悉的窒息感再次出现,叶桥心里将他全家上下乃至祖坟里的通通都骂了一遍。
他们就以这样诡异的姿势在空中掠了好一会儿,所以当木牌停下,地上坐着的萧灏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浓雾中,两个比雾更白的影子,由远及近,似是冤魂索命,又似是幽灵扰人,许久未曾见人的萧灏当即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手中的剑紧了又紧。
“停了!”叶桥看见木牌停住了,顿时心生欢喜,因为他终于可以下来了,一直被拎着虽然不至于勒死,但总归是不好受的。
萧灏举着剑看清了来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叶桥?苏师叔?”
苏念卿朝他点了点头,松手将叶桥放了下来,“你在此处多久了?”
萧灏答道:“约莫一个时辰。”
“可曾看到别的东西?”
“我从进这林子就一直在打转,未曾看到别的人甚至是活物。”
苏念卿俊眉轻皱,这片浓雾用术法根本散不开,只能找到阵眼,但浓雾中各方位根本无从辨认。
叶桥跟萧灏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进来这个阵容易,但是出去却很难。
蓦地,叶桥想到了一个办法,她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绳子,而后转头对苏念卿跟萧灏说:“我们那也会遇到这种情况,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一直在原地打转,这个时候我们就会拿一根绳子绑一只动物,蒙住它的眼睛,让它到处跑。不多时就能从这其间出来了。”
“到哪儿抓一只动物呢?”叶桥沉默着,突然发现苏念卿跟萧灏同时看向他。
叶桥:“...”
当叶桥被绳子绑着,苏念卿拿着布帛准备把她的眼睛盖上时,她督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于是她又在心里把他们两个全家老小列祖列宗全都骂了一遍。
“好了,走吧。”苏念卿给她遮好眼睛,又拽了拽绑在他腰间的绳子,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笑意。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对于他来说只是略微费一点力气,但是叶桥这个方法提了出来,他便想试试这个法子能不能行,是不是真的能走出去。
叶桥要是知道苏念卿验证这法子纯粹是觉得好玩,知道他有别的方法出去还要这样来折腾她,她一定...一定在心里再骂他一遍。
叶桥就这样在前面摸黑走,苏念卿跟萧灏就在后面牵着绳子跟着,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前面终于可以看清景色了。
只见一座竹屋就这样凭空出现,一圈竹栏将这个屋子围了起来,屋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有人?”萧灏道。
“未见得是人。”苏念卿用灵识探了一下,附近除了他们三个的气息,并无活人,“进去看看。”说完一拂手,遮眼的布帛叶桥的布便落了地,系着叶桥的绳子也断开了。
三人一起推开了那个挂着活扣的竹门,叶桥半只脚刚刚踏进去,眼前骤然一黑,只剩下一座有些年代感的竹屋,刚刚的光亮全都消失了,仿若只是她的幻觉,
另外两人进门也迟疑了片刻,应当也是见灯光消失,静默了一瞬。
竹屋外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外面的竹架上摆放着多个簸箕,里面的东西已经被风吹的不剩多少,辨不清模样。
叶桥走过去,撵起一点嗅了嗅,嗅了个满鼻腔的灰。
“啾——”她连打了几个喷嚏才停下,立马把手拍净了。
萧灏立马从她旁边跳开,生怕唾沫星子溅在他身上一星半点的。
此时的苏念卿在指尖簇了团火,打开了屋门。
叶桥跟萧灏也立马跟了上去,借着苏念卿指尖的火光她看清了屋内的陈设,家具很全,俨然是一个长久居住的地方,突兀的地方就是屋内屏风后挂着的喜袍。
整个喜袍就挂在衣架上,下面木桌上摆放着一整套头面,这俨然是一间女子出嫁前的闺房。
叶桥左右看看没什么特别的,整个屋子最特别的就是那件喜袍了,而且这个样式她莫名感觉很熟悉。
思来想去,她突然记起妖族中人出嫁绣的就是这种花纹。
但这仙门秘境中怎么会放置妖族女子出嫁的服饰?
她正打算撩起一角衣摆仔细辨认,一根通体碧绿的剑就驾在了她脖颈的面前,只要再往前一步,这根剑就能立马割断她的咽喉。
叶桥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一动不敢动,她僵硬的扭过脖子就看见了苏念卿覆满冷意的脸。
他这么快就发现了?他怎么发现的?
叶桥不知道自己哪里露馅了,只能梗着脖子道:“怎么了苏师叔?”
旁边的萧灏也疑惑道:“苏师叔,你这是做什么?”
“拿出来。”苏念卿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
“交...交什么?”叶桥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迷茫又浮现在她脸上。
苏念卿似乎是懒得同他废话,剑尖一挑,就将叶桥胸前的衣襟扫开。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叶桥吓的僵在了原地,一时忘了反抗。
当苏念卿看到那本不该出现在男子身上的东西时,原本静若冰霜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
他愣怔了一会儿,立马撇开眼,剑被他收至身后,他的耳朵上不自觉的浮现一丝红晕。
萧灏在后面看苏师叔二话不说的就驾住了叶桥的脖子,又让她交出什么东西,正要走过去看看叶桥私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苏念卿却突然抓起一旁的婚服整个盖在了叶桥的头上,给她遮住了上半身躯,而后将剑直接插入了地上,念了几句咒语,顿时便感觉到天旋地转。
等萧灏看清,他们已经又回到了泽仙门中,大门上写着内阁两个字。
苏念卿一把推开大门,扛着叶桥直直的冲进了一间空房间,把人往房里一扔,嘭的关上了门。
留下了一句“暂时不要进去。”转身就消失了。
萧灏云里雾里的点了点头,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淮躺下没一会儿就听见隔壁嘭的一声,吓得当即冲了出来,就看见了站在外面一身脏污的萧灏。
“哟,我刚刚还以为你掉坑里了没回来,没想到啊,啧啧啧。”时淮围着他转了两圈,“还当真的是掉坑里了。”
时淮的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嘲笑。
萧灏低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身上粘着的草屑跟泥渍,没法反驳的他直接走到时淮刚刚出来的房间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上。
“你!”时淮被他这番操作气的说不出话。
他看了看被萧灏糟蹋的床榻,又看了看萧灏的脸色,显然是经历了一番波折,打算暂时先不跟他计较“叶桥呢?”
“在隔壁。”
时淮抬脚就要去看,却被萧灏一把拽住。
他转头疑惑的看着他。
“不能进去。”
“不能进去?叶兄怎么了,不会受伤了吧。”时淮有点担心。
“他无碍。”
萧灏把刚刚在秘境的事情跟他讲了一下,时淮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叶兄到底是私藏了什么宝物,苏师叔要把他关在房间。”
此时的叶桥还不知道自己被扣上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她把盖在身上的婚服拿了下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前面的衣襟被划烂又被挑开,里面裹着的白布就这样被苏念卿看个正着。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她的女儿身,反倒还给她遮掩了一番。
“叩叩!”
门外敲门声骤响,松论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叶小兄弟,苏师叔让我来给你送一套弟子服,换好衣服后到随我到大殿集合。”
“有劳了,放门口吧我等会自己拿。”
松论把衣服放在了门口,过了会,叶桥偷偷打开了一条缝把衣服拿了进来。
换好衣服后,她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后山门口排好长队的九个人,时淮见她出来,赶忙过来拉他。
萧灏也换了一身月白锦袍,站在队伍后面,体态端正,站的笔直,脸上却是心事重重。
“他从刚刚回来就是这样,兴致不高,咱们别理他。”时淮拉着他站到后面。
叶桥发现这家伙虽然总找萧灏的麻烦,但关键时候又挺关心他,她有点琢磨不透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跟着松论从后山往上走,走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终于到了大殿。
“累死本少了。”刚到大殿,时淮就恨不得立马坐下。
萧灏暼了他一眼,第一次没有开口嘲讽。
叶桥看了一下四周的布局,只见硕大的大殿之上放着一把座椅,掌门白清尘就坐在那里,旁边站着是苏念卿。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苏念卿,刚刚事在脑海中闪过,她想起长老说不能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但是长老没说被发现了该怎么办,现在苏念卿没拆穿自己,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白清尘坐于大殿之上,见人都到齐了,旁边的弟子递上了一份名单,上面记录了各组狩猎妖兽的数量。
“今日新收的弟子一共九个,身份却各有千秋,除萧灏、时淮、叶桥外,其余都下山去吧。”白清尘招手示意松论给另外六人带下山去。
那些人也没有辩驳,老实的跟着下山去了。
除了时淮表现出了些许疑惑,以为他们都没有达到要求,不免替他们感到惋惜。
但叶桥跟萧灏都知道这其中缘由。
这些人只是来完成暗杀萧灏的任务,现如今最好下手的机会已经错过了,入了宗门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去下手,只能早早下山去交差。
三个人按照要求行完拜师礼,白清尘将三块玉牌分别给了他们,玉牌上面刻着泽仙门三个大字,另外一面则是刻着他们各自的名字。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泽仙门的弟子了,门派规矩禁止欺凌弱小、忌善恶不分、是非不分、禁止同门弟子内斗,秉持尊师重道,勤奋修炼的原则,如有违背,逐出山门永不录入。”
“弟子谨遵掌门教诲。”
“下去吧。”
“松论带他们回入门弟子的寝舍,明天卯时同之前新收的弟子一起到后山集合。”
“是,掌门。”松论难得看见如此严肃的掌门,看来是被这些人气的不轻。
一行人拿着令牌跟着松论到了弟子内阁。
松论把他们带到后便交代他们,需要的东西可以写在纸上给院内的洒扫弟子,全部交到他那之后,他会派人给准备好,送到房间。
“明日大师兄他们回来,到时候你们就跟前面新入门的弟子一起,进行最基础的修炼。”
松论把要交代的事情都跟他们说完后,就准备离开。
他刚迈出的步子突又停住,似乎还想起有件事情没有交代,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院子“对了叶桥师弟的住所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