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形势
“云姑娘。”
这个声音……清冷却不冷漠，语气里不夹杂丝毫感情。
云知竟觉得似曾相识，让她意外的是明明探查过整个静室，居然没能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可见对方修为远在她之上。
蓦地知道静室还有其他人存在，云知也没有失礼，朝声音传来方向行礼：“还请先生指点晚辈，如何取下架上古籍。”
“静室内的古籍，皆为万年前之物，为免损坏只能以元神之力读取。”声音似远似近，似年轻似苍老。
“晚辈谢先生指点。”云知也没太在意，哪个学院没有几个性格古怪，低调平凡得不起眼的绝世高手。
元神之力，精神力在这个时空的书名，口语简称为元力。
大部分人喜欢用元力做事情，云知却是个习惯动手的，回到书案前水恰好烧开，泡好茶就开始工作。
两个活人在偌大的空间工作，却静得完全感觉不到有人存在，看得躲在一旁偷看的容轻尘有些无语。
容若在容轻尘身边侍候，很幸运地随主一起偷窥静室内的情况，年轻的面庞上露出不可思义的神情。
两个人竟然可以想到不打扰到这种境界，看了一段时间问：“元序君，用元力读取古籍可是很费神的，云姑娘能坚持多长时间？”
“流光君说，云姑娘能用元力弹奏《冥行》，是完整的。”容轻尘说完，毫不意外地看到容若惊讶得失态的表情，继续感叹道：“还毫不费力地打败莫家双胞胎兄弟。”
容若用手把下巴复位，犹豫一下道：“元序君，以云姑娘的修为和资质，完全可以直接去秦城容氏学宫。”
“不急。”容轻尘淡淡回答，忽然道：“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公主。”
容若只回了两个字。
容轻尘马上明白原因，眼里露出一丝讥讽道：“痴心妄想、自不量力。”
容氏一族所在秦城隶属宸国，皇室为与容氏保持关系，联姻是最常见的手段，不过容是非绝不是他们能染指的。
“云姑娘，就很不错。”容若十分忠恳的评价。
“不急。”容轻尘眼里一抹狐狸的狡黠：“是非尚未及弱冠，云姑娘还是毛孩子一个，咱们有的是时间。”
“万一……”
“没有万一，有你也马上给本院吞回肚里。”
容若刚开口就被容轻尘堵回去，容若无奈地做一个咽东西的动作。
其实容轻尘心里也明白，容是非离家出走，定是族里面重要人物中有人动摇，想要掇合容氏跟皇室联姻。
“莫家几位小公子已经入学，若打听云姑娘的事情，该如何回复。”因容轻尘和莫言尽的关系，容若跟莫家双胞胎也是熟识的，以后免不了要见面。
“他们不知道云姑娘在学院。”容轻尘迟疑一下才回答，其实是莫家老祖不希望莫家子弟跟云知亲近。
“学生知道怎么做。”容若马上会意，暂时不会让能莫家双胞胎知道。
容轻尘目光重新落静室内，脑海里盘旋三个问题：“其一云族是否真的灭亡；其二云知是否跟云族有关系；还有……她在哪里？”
后面的她是指云族最后一任少主——云幻月。
云族少主人如其名，明月一样美丽、清冷、美好、善良，却如梦似幻，高高在上让人无法触摸。
云知？
云幻月？
云族？云山？云城？
或许只有弄明白这些关系，才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容轻尘收回心思，继续偷窥静室里面的情况，心里既欣慰又充满担忧。
云知每天固定时间在藏书馆抄录古卷，闲时在潇湘馆里种花、种草、种药、种菜，刚至初秋潇湘馆里已经瓜果满园。
容轻尘有事没事就往潇湘馆跑，每次离开都顺走不少新鲜瓜果蔬菜，美其名曰——分享，其实全进他一个人肚子里面。
云知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反正元序君在她心里，早没有初见时的圣洁雍和，感叹：果然美好都需要一定的距离来维持。
清晨一场秋雨后，竹林里面又冒出不少野菌。
云知吃过午饭后，散步消食时顺便挖些竹笋，准备留着做晚餐用。
容若突然匆匆走进来，气也不吸喘就张口道：“云姑娘，元序君让你马上到沐德阁。”
云知嗯一声握着小锄头，提着竹篮从竹林走出来时，白衣飘逸，明明荆钗布衣，看着却出尘脱凡、清贵高雅。
容若看得眼里有些痴意，待云知走近时马上收起，拱手道：“云姑娘，元序还交待说沐德阁要接待贵客，让你采摘些新鲜瓜果一起带过去。”
“你来摘吧。”
云知举起双手，故意在容若眼前晃。
容若看到她手上沾着不少泥土，裙摆也是如此，莞尔一笑做了请便的手势。
沐德阁是学院管理层办公之地，云知刚走进近就感到空气中紧张，不，是肃杀的气氛，似乎有两方人马在较量。
“是无颜君他们。”
进沐德阁前容若小声提醒云知，怕云知误会又道：“无颜君也是学院的先生。”
云知不以为然，反安慰容若道：“该来的总会来，逃避本来就不能解决问题。”
抄录两个多月的古籍后，云知对这个时空认知越深，道心便越稳定情绪也越来越平静，很多事情都想开、想通。
“小心。”
到了门口外面，容若叮嘱一句，把装着瓜果的篮子交给云知。
云知微微点头，接过篮子后轻轻叩门，里面传来许可的声音才推门入内。
“晚辈拜见元序君、无颜君，诸位前辈。”
走进沐德阁最后一重门，云知才发现里面竟然坐着不少大人物，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容轻尘朝云知招招手，云知提着篮子走到他身边。
不少人的眼睛在放光，也有人神情充满探究的，还有人拿起来直接塞嘴里。
无颜君也拿了一枚红枣，却并不急着品尝，而看着云知含笑问：“本君想问云姑娘，除你许幸先生可还有后人在世。”
“不知。”
云知的回答极简。
无颜君一脸遗憾道：“那只好委屈云姑娘，随本君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