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魔种痕迹
灵光乍现，黄超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他在踏雪无痕的同时，打出力道凶猛的拳头，以至于将蔚蓝石像一举杀掉。这样出拳，在现实世界不合常理，他根本没有从脚下借力，就以自我为核心爆发出猛烈无比的力量。
拳法往往讲究下盘的稳固，奋力出拳时脚步也要掌握合适的借力点，这让全身的力量逐节整合，充分发挥出一个人的力量。
“而我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这种范畴。我全力击打蔚蓝石像时，根本没有对地面施加作用力。”黄超眼中流动着清冷的智慧光芒，“因为我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和现实世界的力学模型不同。一般的分析中，将人体看作某种复杂机械结构，自然会涉及作用力反作用力的力学原理。但人体，终究不是机械！”
“我的力量，已经超越了那基础的机械传动，这是一种完全由自我这个概念核心生发出来的相互作用。当我接触外界，它可以表现为机械力的形式，但在对于我来说，这已经不只是单纯机械力。由自我的力量，也可以迈入超自然的领域，看似单薄的人体，实际上蕴藏了最浩大的奇迹。”
“这种奇特之处，来源于我的力量，召唤师星力等世界特有规则，只是给了它不同表现形式。我的力量，这个概念被提炼出来，成为一种基本存在，这就是无限之环的神奇。在这样的视角下，自我将成为一种独立超然的特质，这就是小周天、小宇宙。身为宇宙，并非一定要体内衍化出星河、文明，而是人体的位格和基元，达到与完整自洽宇宙等同的地步……”
他感到自己好像无止境地上升，整个世界化作某个渺小的点，人世间的纠葛变得毫无意义，在命运和时间中随波逐流的存在，仿佛渺小得不值得他注目。人类的感情消退，冰冷的目光以最有的逻辑在评价整个世界。
轰然一声，他感到心中有什么炸裂，一种难受的精神疲惫席卷了他。黄超感到自己正在沉沦到深渊之中……
寒风吹过，带来幽月森林清冷的树木气息。黄超从沉思中醒来，内心涌起阵阵悸动：“我竟然从一个细节，进入这样的顿悟。就算我智力超群，也不应该这样直指核心，这怕是真我觉醒的后遗症了。”
他不得不在蔚蓝石像的附近休息许久，打怪没有让他损伤，可是这之后的顿悟，却让他的精神深深受害，这种损耗都不是蓝buff能弥补过来的。
“真我觉醒这种东西，绝对不能乱用。”黄超这一刻定下了决心，“我现在承受不了，胡乱超负荷会让自己精神错乱。”
幽月森林的气氛也充满“和谐”：黄超在蓝buff旁边休息，感知到有冒险者路过，他刻意没有动身，对方竟然知趣地绕道而行。黄超为此惊叹：“素质这么高，这都不上来渔翁得利一波？”
总感觉很没意思，黄超真诚地想道。刷野固然有趣，但兵线收益更高啊。他在幽月森林里大刷特刷，召唤师星级达到青铜一三星：
蓝色宝石，力量：90；
绿色宝石，敏捷：60；
紫色宝石，体质：120；
红色宝石，感知：130；
黄色宝石，智力：130；
橙色宝石，意志：130。
他决定返回熔岩森林，干掉暴君结束这次历练。在返回小镇的路上，黄超机智地想道：“大家都很怕得罪召唤师强者是吧。”他收起了自己的召唤师装备，收敛星力的气息，改换自己的神态，让他看起来相当平庸：模样虽然没变，但精神状态却跌落了一大截。
他做这一切时轻轻松松，脑子一转自然就想到合适的方法，随着智力的不断加成，这种现象越来越明显。很多东西，他一想就明白，无论是自然规律还是人心变化，在他的思考下都变得简单清晰。这样发展下去，凡世的一切，确实会变得毫无意义。
一个毫无强者气质的落魄青年，从幽月森林中返回人类聚集地。小镇上的人们看他的目光有些怪异，但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熔岩森林的情况和这里十分对应，在这里的的人都深深珍惜自己的生命。
然而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幽月森林的佣兵团没有给黄超带来额外收获，但在黄超途径一个小村庄时，事情发生了有趣的变化。
“小伙子，一路走得很累吧，过来喝杯茶水吗？新采的山茶咧。”满脸皱纹的老头开口招呼着。村口的榕树下，有一个简陋的茶摊，破烂的茅草棚顶已经没有遮风挡雨的功效，支撑的木柱也都在岁月洗礼下发黑腐朽。今天天气晴朗，榕树投下大片的阴凉，坐在茶棚之中，正好能躲开阳光的暴晒。
黄超深深注视着老头，思绪如同闪电急转，无数细节被他观察出来，茶摊？呵，事情并没有这么单纯。他径直走过去，行走间没有任何强化痕迹，仿佛是个素质一般的普通人。
不等他坐下，老头就用一个边缘残缺的破碗，给他倒上一碗浑浊的茶水，裂开牙齿整齐的嘴：“小伙子，喝吧。这茶看着差，喝起来很香呢。”
黄超伸出右手的一根手指，在茶碗的边缘轻轻一弹，茶水受到震动，翻滚起阵阵涟漪，经久不散。黄超并不看老头，低头注视茶水循环往复的波纹，似乎里面有什么惊人的道理：“老人家，我还以为你这里是传统的蒙汗药黑店，可你这茶粗制滥造，什么都没有，难道你是要卖高价茶水讹人？”
老头闻言呼吸一滞，事情的发展显然出乎意料，他所幸抛下伪装，开门见山道：“小子，你爱喝不喝，但不要侮辱我老人家的茶水！一杯茶两个金币，你不喝也把钱放下！”
黄超根本不看他，直接将目光投在榕树下“纳凉”的村民：“我如果说我没有那么多钱？”
“什么人！在我们这里欺负老人家？”
“你这个畜生，不但出言不逊，还敢殴打老人！”黄超的目光太有压力，就像是触动了某种开关，所育人都跳起来，直接把套路推向了高潮。
十几个村民围上来，一言不合就要暴打黄超，其中还充斥着魔种的暴虐气息。
“有意思。”黄超抬起头来，扫视着场中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