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为一个人塑一尊雕像（组诗）

湖南/向迅（土家族）

为一个人塑一尊雕像

绝不是一个千篇一律的形象

也不仅仅是一个昂首向天的铁面人物

不是一张戏剧化的脸谱

更不是满脸油光

与谄媚、投机、圆滑等词语从来绝交

我们要塑造的这个人

不为五斗米折腰

敢于在权贵面前保持一个人的尊严

更重要的是，他的良心

在他的胸腔里从未停止过跳动

从这尊雕像前经过

一些人该腿脚发软，心里发虚，后背发凉

因他看出了他们心里的权谋

和阴暗。而我们，总喜欢来到他的跟前

冲他点头微笑，或挥手致意

不是要动用水泥和雕塑师

也不是让他真的在广场上亮相

而是我们按照自身的理解

在心里为他塑一尊雕像

永不凋落，永不后退

致朱镕基同志

写下这样一首诗歌注定是困难的

这些年头，我一直不知道

该动用哪些词语

借以确切地表达我对你无尽的敬意

现在很少在电视里看见你

只偶尔找到与你相关的一些消息

你似乎退出了公众视野

却不曾从我们的心里退出

前年望见你，已是一头银发

可你当年的就职演讲

和那些令亲者快、仇者恨的决心

依然句句清晰，字字有力

——我在这里所指的亲者

是指十几亿中国百姓

而仇者是那一小撮

在台上喊着反腐倡廉的硕鼠

只有那些有愧于人民的人

才畏惧你激烈的言辞

和撼动不了的决心

你的心与祖国和人民紧连一起

我们说起清风，就会想起明月

吹走了悬浮在空气中的尘粒

吹走了树叶和草尖上的灰

吹走了花朵上的斑点

吹走了游移在月亮上的阴影

呵，每一束清风，都如春风拂面

它从典籍中起身

穿过历史的迷雾，徐徐吹来

形成一个时代或一个人的口碑

我们说起清风，就会想起明月

这多么像我们说起清官

就会想起那个额头上

生有一轮明月的包青天

那些两袖清风的人

在古代，百姓叫他们青天大老爷

如今，我们叫他们好公仆

他们的一生，经得起清风不停地吹

吹走了脸上密布的乌云

吹走了人心上的污点

擦拭一新的明月

落了一地干净的月光

从一个人的身体里吹来

从一个时代的胸腔里吹来

人心温暖乾坤朗朗

抚摸得到的良心有它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