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外卖员现身
事情越来越复杂,我感觉脑袋都快要炸了,而这个时候,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种剧痛根本没法形容,像是有个东西在肚子里疯狂蠕动。
我捂着肚子痛苦得在地上打滚,想喊也喊不出来,接着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烫,血液就跟沸腾了似的,像是被扔进沸水里煮,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精神特别好,整个身体就跟脱胎换骨似得,从精神到身体,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从地上爬起来时,感觉手心有点儿粘,一看,发现上边竟然是一些绿色的粘稠液体,再一看,我整个身体都粘满了这种液体。
味道特别腥,有点像是虫子的味道,赶紧去卫生间将身子细细冲洗了一遍,直到完全闻不到那股腥味儿为止。
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那老头,昨晚可能被吓到了,居然没想起这茬儿。
用力敲了几下门,里边也没动静,我心里边儿一下就慌了起来,连忙下楼拦了辆车,直奔昨天那个小旅馆。
路上的时候我整颗心脏都是悬着的,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按理说那老头没见着我回去,肯定会回家等我,没理由一直留在那里。
房间门紧闭着,我敲了好一阵里边也没反应,我就越来越慌,正当我抬脚准备踹门,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唉唉唉,你干嘛呢!”
扭头一看,是旅馆的老板娘,我就连忙问她昨天和我一起的那个老头上哪儿去了。
“什么老头?”老板娘面露疑惑。
我就连忙说昨天跟我一起的那个,很瘦,背有点儿驼……
老板娘奇怪的看着我,等我说完后,才歪着脖子道:“昨天我只看见你一个人啊,我还奇怪呢,当时问你要单间还是标间,你说要标间……”
她滔滔不绝的说起昨天我来开房的事,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等她说完后,我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去外边拦了辆车往家里赶去。
路上的时候,我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的,脑子里想起许多之前和那老头相处的事,不由得涌起一个恐怖的念头。
这一次我没有再敲门,直接回家拿了几样工具,就强行把老头的房门给撬开。
门刚一打开,一股发霉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房间里的窗帘都拉着,光线特别暗。
我打开灯,看见地板上和家具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地上有些凌乱的脚印。
我没有过多逗留,迅速关上门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都快虚脱了,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牢牢压着,让我透不过气来。
一切都是骗局,从一开始,我就被骗了,所有人都在对我撒谎!
让我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了上来,此时我没有感到丝毫恐惧,只是有种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愤怒。
压抑了那么多天,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我终于爆发了:“来啊,你们要对付我,就光明正大的来啊,为什么要骗我,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都出来啊,都冲我来啊!”
我在房间里大声嘶吼着,此时我甚至希望郑东,王婆,老头,还有洋房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出现在我面前,要把我吞了也好,活剐了也好,都由着他们了。
我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这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
这个时候,突然听见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我连想也没想,从桌上抄起烟灰缸就冲了过去。
此时不管外边站着的是老头还是天王老子,我都得狠狠砸破他的脑袋。
可拉开门的时候,外边儿却空空如也,听见楼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连忙追了下去,到单元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戴着头盔的送餐骑手疾驰而去。
“操你妈,别跑啊!”
我狠狠将烟灰缸扔了出去,可他却骑着摩托转眼间就消失了在了小区门口。
“你们这群王八蛋,有什么事正大光明冲我来啊,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
我站在单元楼下,红着眼睛嘶吼着,过往行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突然觉得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既然它们处心积虑的对付我,我肯定不能让他们那么容易得逞。
我必须要坚持下去,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得竭尽全力跟他们耗上!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门上又贴着一张白纸,我现在终于知道这些白纸并非恶作剧,八成是刚才那个戴着头盔的外卖骑手故意做的。
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见这张白纸的时候,那老头迅速撕下来扔到一边,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想想,却感觉这事儿不大对劲。
现在可以确定那老头从头到尾就没安过好心,他如此处心积虑的骗我,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可以确定,不管是平时和我接触的,还是在洋房里看见的那个老头,都特么不是正常人,或者说,连人都不是!
他当时既然不想让我注意到那张白纸,说明这上边一定隐藏着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将这张白纸揭下,回屋在茶几上摊开,这次的图案和前两次又不一样,是一条坐标轴,上边有一条不规则的曲线,刚开始很平缓,可是快要接近末端的时候突然向上窜起。
我盯着这个图案左思右想也没看出什么道道,后悔念书那会儿没有用心,当时我就是个学渣,所以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
不过我至少能看出,这副图案像是数学上的东西,想了想,就掏出手机翻到一个电话。
看到电话簿上的这个名字时,我心里边涌起一些微妙的小情绪,犹豫一阵后,我还是鼓起勇气将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两声后,对面传来一个特别好听的女人声音,“你好,谁啊。”
听见这个声音,我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片刻后,才支吾道:“是安然吗……我是张展豪……”
安然,我高中时候的校花,品学兼优,人长得特别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喝酒蹦迪也样样不落,是包括我在内全校大部分男生心中的女神。
从高一开始我就暗恋她,只不过整个高中三年我也没和她有过多的交集,这很无奈,有时候学渣和学霸之间的距离,就像是从银河系的一端到另一端那么遥不可及。
其实别说我了,就算是学校里那些优秀到不行的高富帅,也从没谁得到过安然的青睐,整个高中三年她一直保持单身。
毕业以后,就一直没了音讯,后来只听说她去了全国顶级的某所大学,而我则成了一个社会底层的打工仔,和她的距离就更遥远了。
“啊,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电话那头安然的声音依旧那么动听,过了那么几年,我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心脏依旧砰砰直跳。
我心说就算我把我自己名字给忘了,也不可能把你忘了啊!
不过这话我却不敢说出口,连忙说到正事儿,就把那张白纸上的图案给她描述了一番,问她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道:“应该是一条复利曲线。”
“复利曲线?”我听着这词儿挺陌生。
她接着道,“是经济学里的一个现象图案,指的是在特定条件下,事物从平缓,到达某个点时,突然爆发的规律,通俗一点来说,可以用高二学过的哲学来解释,你可以理解为量变到质变的一个过程。”
虽然我没有完全听懂,但量变到质变这个概念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过我却想不通,在我们上贴这副图案的人是个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转性啦,要努力学习发愤图强了吗?”安然在电话那头笑着调侃了一句。
“没……呵呵,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挂了啊……”
其实我是肯定不愿意挂电话的,要是安然愿意,我就算陪她说上三天三夜的话也行。
只不过我总觉得她和我之间差距太大,也有自知之明,这辈子几乎都不敢妄想能和她产生什么交集,所以过多纠缠毫无意义,而且跟她说话有一种自卑感,多说几句都觉得紧张到不行。
“这就要挂啦,你是不是特别不愿意和我说话啊!”
安然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显得有些不高兴,我连忙解释说没有,却又听他继续道:“张展豪,你现在可以啊,回来了都不知道跟我联系一下,非得有事儿才想起我啊。”
我连忙说不是这个意思,等我回去一定找她,却没想到被她打断道,“行啦,不想找我就别找呗,跑去找张晓丹她们玩儿都不知道找我,算了,不跟你说了。”
说着,她就要挂电话,可我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
“怎么?想解释?行,我听着。”电话那头安然的声音已经明显不高兴了。
而我此时在意的却根本不是这个,“你是从哪儿知道我去找张晓丹她们玩儿的?”
“就上个星期吧,别抵赖啊,我在街上亲眼看见你俩的,当时准备过去跟你打个招呼,没想到就看见你俩去电影院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我已经大半年没回去过了,又怎么可能去找张晓丹?
“你确定你看见的那个人是我?”我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废话,你那模样化成灰我都认识,而且后边我还听张晓丹跟别的同学说你变了,和以前那个张展豪完全是两人,说你现在有温柔又贴……”
“你把张晓丹电话发我一个!”此时我脑门上已经开始往外冒冷汗,心里边却已经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安然,你什么也别问,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现在你先把张晓丹电话发给我,我有要紧事要找她。”
哪知道她在电话那头叹息一口,显得有些落寞:“唉,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张晓丹前天已经死了,车祸,被一辆大卡车撞的,昨天我还和几个同学去了她家,都不忍心见到她父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