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因为这个在一起
运虹摇头后,头就低下了。她只认为,魏尔泰没必要来管这件事。她和魏尔泰只是萍水相逢啊。
可在魏尔泰看来,事情不是运虹这样想的。魏尔泰认为,运虹现在的日子,很需要有一个人帮她一把。做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遇见了这件事,不可能装蒜看不见。或许,他的骨子里,就是想保护一个人的。
以前吧,魏尔泰没有这样的机会。那时,他的全部心思放在学业和课题研究上。现在,好歹也算是工作了,是一个社会人,应该做这个角色应该做的事。
促成魏尔泰对运虹热心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明珠。签约明珠公司在明珠总经理手下,魏尔泰始终有一种被压抑的感觉。同女生交往,在魏尔泰的感觉中,不应该是明珠这个样子的。
现在,眼前的这个女生,让魏尔泰有了另外一种感觉。运虹在这个社会的最低层,脾气是这样的好,性格是这样软弱,最需要人来保护。总之吧,魏尔泰有种种理由,要来管一管运虹遇上的这件事。
能真正的管好这件事,魏尔泰首先要了解运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关系。这也是他这趟来找运虹的一个目的。
“运虹。你现在遇到的事情,从常情上分析,我有一个判断,会有麻烦,而且麻烦会越来越大。”
运虹低头不语。对于彭志最近不时的来骚扰,她有了多方面的考虑。她想抽个时间去一趟成仓所在的监狱。她想把彭志的事情告诉成仓,讨一个应对的办法。
“运虹。你和成仓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应该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吧。”
运虹抬头看了魏尔泰一眼,只是一瞥,就又低下头。
魏尔泰一直注视着运虹,这时说:“我认为,只有知道了你和成仓之间的故事,应对彭志,就可以有对应的下一步。”
运虹始终低头听魏尔泰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运虹不敢正视魏尔泰的眼睛。魏尔泰的眼睛特别有神采,还可以说成秀气。运虹可能就是被魏尔泰的眼睛注视了,才不敢正视。
很奇怪的事。魏尔泰的一双眼睛很正,没有邪气,却让运虹不敢正视。按说,不敢正视,就应该回避,甚至是躲避。可是,运虹却想呆在这双眼睛前面。
现在,魏尔泰提到她和成仓应该有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运虹的心中可是慌了。她至今不能说清楚,她和成仓之间的相处,叫不叫爱情。
对于爱情,运虹成年后,就有了向往。但她至今还是说不清楚,什么样的男女相处才叫爱情。对于爱情的形状,运虹一直分不清楚。她认为,爱情应该是有形状的。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应该有形状。她曾经默默地注视过河水,那就是有形的。她也曾经伫立于窗户前看外面的风、风也是有形的。
运虹的感情方面,其实是一个很细腻的女人。有时候,还多情善感。也正是因感情方面太过于细腻,才被成仓粗线条的为人俘虏。
漂亮女人的梦境几乎一样,向往高大上。可是,到了实际中的交往,尤其是与异性的交往、往往都是不堪一击。这也就有了人们口中的那一说:鲜花插在牛粪上。
运虹可是听到过不少这类的话语。有时候,这些话语会对她形成一种无形的冲击。现在,她听到魏尔泰赞赏她和成仓之间的关系,就有了一种亲切感。
“我和成仓的认识,是因为我的爸。我爸那时从单位下岗,一时半会没找到事情做,就自己弄了辆板车,倒腾些水果卖。我中专毕业,一时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记得是一个中午,我去给爸送饭。”运虹开始了这样的叙述。
魏尔泰默默地盯着运虹的脸。如果换算成颜值,运虹可以打到七十分。只是,或许是怀孕了的关系,脸色不是太好。或许不是因为怀孕,因为心情,再就是因为彭志的骚扰。
运虹的头一直就这么低着,看着地面。说过往时,她的语气很平,没有激情。照理说,因为爱情,应该说起来有跌宕起伏才是。可是,没有。语气很平。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成仓。我承认,那个印象很深刻。成仓也是卖水果的,也是一辆板车。可他的水果摊子前,有四个或者是五个女生吧。记不清楚了。那些女生,在成仓摊位前买水果。很特别的。她们丢下二十元一张的纸币,有丢下五十元一张纸币的,买的水果不多,不要找钱,说先存着。”
魏尔泰听着,就觉得这有意思了。他对成仓这个男人,就有了些好奇。
运虹说:“那几个女生提了要求,要成仓跳太空舞。成仓二话不说,就跳上了。我有被震惊到的感觉。那个舞姿,真的很酷。当时就想,这么好的舞姿,为什么不去吃这碗饭。”
魏尔泰听运虹这样说,笑了。
运虹没有看魏尔泰,但感觉到了有笑,却问:“你喝茶吗?”
“不用。你接着说。”
运虹就接着说:“第一次遇见,我没有和成仓说话,只是问了爸,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老爸告诉我,那个小伙子叫成仓。老爸还说了,说成仓是很好的一个小伙子。”
魏尔泰起身,竟然就知道茶杯在那。他倒了一杯水。运虹没有起身,只是默默地注视魏尔泰手上的动作。她中止了往事的叙述。
“你说呀。我听着的。”魏尔泰做了提示。
运虹说:“第二次,也是我送饭的时候,只是比以往要早些送了。就这次送饭,我爸出事了。”
魏尔泰把倒的白开水,放到运虹面前。
运虹没想到,这杯水,是魏尔泰给她倒的,就有了感动,说:“应该我给你倒水的。谢谢你。”
“哦。举手之劳。没必要客气。”魏尔泰就又坐下。
运虹说:“有做市场管理的,是个年轻人,要我爸拿摊位证。说没有这个证,不让摆摊。这个人还把脚踩到我爸的板车上。那一个跺脚,板车上的水果就有掉地面上了。”
魏尔泰的眉头蹙起。
运虹说:“我爸没敢多说话,只是赔笑脸,弯腰去捡拾掉地面上的水果。我站在远处,没敢到前面。我有些怕。我不懂这些人为什么那样凶。那个时候,我才理解了爸曾经的玩笑话。爸曾经说过,说我是个男孩就好了。看见眼前出的事,这个时候,才明白,老爸为什么想要一个男孩子。”
魏尔泰的眼睛有了聚光,眼睛也变小了,眯起的。
运虹说:“我很气我自己。没能力上前去帮老爸一把。我一直胆子很小的。可能吧,受我爸的影响。我爸,遇上这样的事,就是唯唯诺诺的。就在我气自己没用的时候,成仓过来,到了我爸的摊位前。”
魏尔泰把身子动了动,是向上提了又坐正的样子。
运虹说:“成仓用了很生硬的口气,要那个脚跺了板车的人,要他把地面上还有的水果捡起来。那个人是做市场管理的。很凶的,没把成仓的话当回事。成仓转身,回到自己的摊位上,拿了一把水果刀,在手上玩起来。那把刀在他的手上旋转起来,没有掉地面上。他一边玩,一边往我爸的摊位前走。”
魏尔泰刚才舒展的眉头,又皱起。
运虹说:“市场管理来的有两个人。一个年纪大的,就让年轻的,就是在板车上跺脚的,赶紧把地面上的水果捡拾起来。年轻的人没有听。年长的去捡拾了。成仓告诉那两个人,说我爸,是他雇用的员工。跟我爸过不去,就是跟他过不去。”
魏尔泰点头。不是为运虹说的话,是他判断出成仓是个什么样的社会角色了。
果然,运虹告诉了,成仓在那块地皮上,很有名气。一般人,都怕他。年长的那个做管理的,掏出一张二十元的纸币,丢在我爸的车上,说是赔偿金。那个年轻的,被那个年长的拉走了。
魏尔泰替运虹总结,说:“就这样。你跟成仓在一起了。”
运虹抬头,看了魏尔泰。在她看来,魏尔泰太厉害了。这事,不在现场,就知道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