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数术院
正式拜入宗门的仪式并不有趣，严成已经离开了，他需要继续在外院待上六年，教导两届预备弟子之后，才会返回天元城，由其他金丹执事接替他的工作。
让姜成惊讶的是，这天元宗不但还有三十多位金丹执事，更有七位元婴长老，天元宗的宗主并未出现，听说这位宗主如今在王都，负责主持他们这一届弟子入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年迈的长老，为他们讲解一些天元宗的规矩以及授予他们外门弟子的身份。
外门弟子可以在天元宗待五十年，五十年之内，只要突破到练气境，就能成为内门弟子。
按照白芷柔的说法，如果五十年还无法突破到练气境，这辈子可能也就止步于凝气境了，毕竟在达到筑基境之前，人的寿命只有一百五十年，这是一个极限数字，如果在六十岁之前无法达到练气境，那人的气血就会开始衰颓，之后突破的几率更加渺茫。
据说内门弟子如果不能在百岁之前突破到筑基境，同样会被驱逐，只有达到筑基境界，才算是天元宗真正的弟子，也就是传说中的亲传弟子。
筑基境有三百年寿元，即便无法突破到金丹境界，筑基境的修士也足矣为宗门做出许多贡献，至于像姜成这种靠学问进入天元宗的弟子，虽然没有硬性的要求，但如果修为不能突破，一生寿元也有限，宗门愿意养着这些人为宗门在学术方面贡献一辈子。
下院的教学制度跟外院其实本质上都没有区别，每天会有不同的老师在各自的讲堂讲课，新入门的弟子在一年的时间内除了修炼之外，比在外院多了一个硬性的课时，天元宗的地域虽大，但弟子也不少，通常是几个或是十几个人一个阁楼，这些阁楼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布置成一个简单的阵法，当然，简单是对江城来说的。
对普通弟子来说，这阵法看上去错综复杂，最重要的是，道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跟随天气发生变化，新来的弟子许多并不精通数术和阵法的奥秘，很容易在其中迷失。
除此之外，食堂也发生了变化，并不再是无常供应，必须用灵石来购买，而供应的食物也分三六九等，一般普通的食物一颗灵石足够一个外门弟子一个月食用，很多昨天一时冲动花光了宗门发放灵石的弟子欲哭无泪，只能通过去宗门中的各处地方做些杂活来获取食物。
第一个月，对于大多数刚入门的外门弟子来说十分苦逼。
数术院建立在靠近边缘的位置，姜成也是在跟着白芷柔进入天元宗之后才知道整个数术院，也就十几个弟子，加上他和白芷柔，也不够二十个。
根据白芷柔所说，这些在数术院求学的弟子每个月的灵石，需要从宗门拨给数术院的灵石里支付。
看着眼前跟学生宿舍没两样的阁楼，再想想之前去玄机宫和墨宫拜访时那恢弘的建筑群，还有往来不息的弟子，姜成突然有些愧疚，他觉得让宗门拨一万灵石来数术院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根本用不到吗。
“那些灵石不会都被你贪墨了吧？”姜成一脸怀疑的看着白芷柔，总共也就十六个人，一个月的灵石加起来也就八十枚，一年下来都不到一千枚，根据白芷柔所说，以前一年是五千灵石的额度，这让姜成极度怀疑这些多余的灵石都被白芷柔给贪了。
“你的心思太龌龊了。”白芷柔指挥着其他几名弟子帮姜成整理出属于他的房间，一边没好气的道：“数术推演的确不用灵石，但也需要通过一些阵法来推演，抛开给一众弟子的灵石之外，剩下的只是推演阵法的消耗有时候都不够，我甚至都不敢扩招弟子。”
数术跟阵法之间的联系是最密切的，白芷柔在阵法方面的造诣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她主修数术，所以在阵法方面，也只是知道一些基本的阵法，可以进行布设和运用以及叠加，其他方面，甚至不如姜成现在懂得多。
“那我的灵田还有答应我的住所呢？”姜成见有弟子过来搬东西，不由皱眉道。
“还没建好，灵田的话就在后方，你会种灵药么？”白芷柔怀疑的看着姜成。
“我的炼药术也不差。”姜成也没有多言道：“不会也像这里一样寒酸吧？”
见过了玄机宫、墨宫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建筑群，姜成对于眼下数术院的生活实在是看不上眼。
“差不多吧。”
“那让他们别动了，等过些时日我自己建。”姜成叹息一声道。
白芷柔也不以为意，如此一来，倒也省去了一笔花销，当下让人带着姜成去自己的房间。
“师弟，这里就是你的住所了。”带路的是一名名叫霍威的少年，实力凝气三重，人有些呆板，事实上，姜成之前见过数术院的人之后，除了白芷柔之外，大都比较呆板。
“师兄平日里做些什么？”姜成让傀儡将之前自己买来的三头幼兽放开，一边微笑着道。
“做一些数术推演或者给宗门设计一些建筑的框架，计算用度什么的。”霍威笑道：“我们数术院不同于其他院，平日里的开销只能去集镇里接受一些委托，帮他们设计庭园阁楼赚取灵石，解决多余的开销用度，只是我们数术院一般也只能接受普通商户的邀请，一般那些大商户或是城中的官员，更愿意请玄机宫或是墨宫的人进行设计，他们偶尔会请我们帮忙设计。”
玄机宫精研阵法，墨宫设计的机关都是很实用的，安全性也要高一些，而数术院设计出来的，最多也只是整洁，严谨，但却没有其他功用，也难怪白芷柔一直招不到合适的弟子。
“原来如此。”姜成点头微笑道：“以后有机会却是要见识见识。”
数术不能赚钱吗？当然可以，只是这些人找错了方向而已，不过姜成现在初来乍到，对于天元城还不是太熟悉，而且他的灵石也还够用，暂时不准备跑去研究这些营生，目前他主要的目标就是将人体数术先完善出来，让自己挖掘出人体最大的极限，然后再突破到凝气境。
“师弟有什么事情，尽可来找我，我就住在对门。”霍威微笑道。
“一定！”姜成点点头。
霍威见没什么事，也不太善于交流，跟姜成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起身告辞了，临走前，有些怪异的看了看姜成带回来的三头幼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姜成给三头幼崽找了些灵奶喝之后，推开窗户，看着远处密集的建筑群，胸中生出一股难言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