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节77 海上生活与“小”插曲
欠债，在卡尔萨帝国是很常见的事情，帝国甚至不得不成立相对应的债务人部门并动用了帝国中将担任长官。其中明确规定：子女欠款却又无力偿还，则由父母代劳，同时已还清的债务转嫁到亲子之间。
所以，至少在小黑成年以前（黑龙的理论成熟期为1200岁），迪斯都得为他的“龙儿子”负责。换句话说，小黑吃掉的每一块金币，都成为了迪斯的债务。
现在，还没有正式踏上帝国核心领土的迪斯，就已经因为帝国的法律，成为了身价五十万金币的……负翁。这天文数字级别的债务让迪斯着实头疼了一阵子，就连训练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的，被杰克大叔趁此机会狠狠教训了一顿。
不过老话说得好：“傻瓜烦恼少。”才过去了几天，迪斯就重新嘻嘻哈哈起来，一点都不记得自己身负巨额债务。
团长属于乐天派，整艘船的气氛就差不到哪里去，尤其是迪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长官。再加上二哈和小黑三天两头闹出点乐子，众人倒也度过了相当平静的一段时光。
现在时间逐渐进入冬季，海风渐渐冰凉起来。除了迪斯这个从来不知道寒冷为何物的憨货加上祖籍极北的二哈，其他的不管是人，龙还是灵魂傀儡，全都穿上了厚棉衣，防止感冒。
当然，杰克保证只要到了明珠港，补充完毕能源，就能启动供暖系统，到时候不必再饱受寒冷之苦。并且更重要的，他们可以在这里获得需要的物资与知识。尤其是小杰，这货竟然不知道他要求拿到手的石板上写了什么，还得有求于明珠港的皇家图书馆分部。这让迪斯好好地嘲笑了他整整一天。
至于约什，他表示自己的贤者之石严重不够，于是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认认真真地捣鼓自己的炼金术。安娜作为他的帮手往来于各种库房之间，不断学习炼金术的相关知识。
当然还有卡姗德拉和阿莉亚这两个欢喜冤家，一个在自己的房间里挂满了各种兵器，从短剑到长矛应有尽有；另一个则挂满了符咒和法杖，又装了满满两大箱魔法水晶。总之迪斯第一次检查房间的时候差一点以为自己走到了船上的军火库，弄清情况后好悬没当场发飙：两个“富婆”拥有的武器竟然比整艘船上的其他人加在一起还多？！这让头号负翁迪斯情何以堪？经过一番剥削，迪斯终于成功地取走了三分之一的武器作为公用产品。尤其是卡姗德拉房间里的炼金炸弹和阿莉亚手上的自爆符文，用脚想也知道这些东西留在她们手上一定是用来对自己人使用的。
驾驶室属于杰克，这个老牌水手驾驶船只的能力相当出色。安妮女王复仇号好像一条真正的游鱼在大海上驰骋，这出色的性能让杰克相当满意。
了望塔属于火焰猩，这个大个子经过安娜和卡姗德拉的训练以后已经成为了优秀的瞭望员，经过小杰的心灵链接它能够清楚地和迪斯等人交流，现在已经正式融入了团队。
水手室两边是卡姗德拉和阿莉亚的房间，这两位为了水手长的位置争得不可开交，最后迪斯宣布安娜担任这一职位，卡姗德拉为冲锋队长，阿莉亚为法师炮长，所有的争执才告一段落。
动力室属于约什，同时他也是整艘船的维修师。图书室属于安娜，在不工作的时候她总喜欢在那里研究历史书籍。厨房由卡姗德拉兼职，这位圣骑士出乎意料地有一手好厨艺，和她平时的暴脾气完全不相符。植物温室属于阿莉亚，她经常在这里培育新式植物，用来当作食材或者建筑材料。（不过目前为止最成功的好像还是食人花？）
研究室属于小杰，这家伙现在整天对着石板出神。他很确定这上面一定有极其重要的内容，可惜的是他的资料库没有这种语言的记载。倒是安娜能认出来一部分文字，可是组合到一起后她也看不明白究竟这石板写了些什么东西。
船长室属于迪斯，这位名义上的最高长官现在的职责很简单：看住小黑和二哈，千万不能让他们再拆家——尤其不能让两个货同时动手，那样的话这艘船恐怕就没了。
现在，安妮女王复仇号因为能源不足，只能采取严格的军事化作息时间来减少消耗。小杰将凌晨五点到晚上十二点所有的时间分成了一段段的，并且将每个时间段每个人应该干些什么都划分到了分钟。这固然让人们少了不少乐趣，但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本来只能勉强支撑到明珠港的燃料现在甚至可以每天提供两个小时的热水，这对于船员来说绝对是极大的利好消息。
各司其职，各出其力，看起来安妮女王复仇号的生活相当美好。然而在出发半个月后陆续发生的几件事情给整个旅途带来了阴霾。
帝国352年10月（寒风月）23日上午，此时迪斯一行人正好来到旅途的一半，再有一周的航行就可以到达明珠港。这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因此多数人选择回到甲板上放放风。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自己的船长在跟一只信天翁大眼瞪小眼，好像在玩谁先眨眼的游戏。
“喔嘿，银毛猴子，”卡姗德拉率先喊出声来，“你跟这些卖信息的有什么冲突吗？”
一人一鸟继续死亡瞪视，没空搭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卡姗德拉也不在意，随便走到了另一边的甲板自顾自地坐在那里。倒是阿莉亚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那只海鸟，她总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有点不对劲。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自己的灵魂在不断排斥对方，这让阿莉亚非常不好受，竟然破天荒地和卡姗德拉跑到了同一边的甲板上。
“新奇啊，黄毛矮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边逛逛？”
……
卡姗德拉没得到回音，往常这个时候至少得有句“闭嘴”之类的吧？于是她转过头去，却发现阿莉亚竟然……竟然在皱着眉头思索！这让她吃了一惊。
“喂喂，你竟然也有表情哎？”卡姗德拉双手高举，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接下来她的表情微变，因为阿莉亚竟然开始浑身颤抖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是在……
恐惧？
为什么？
什么能让一个灵魂傀儡如此畏惧？
电光火石之间，卡姗德拉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带着半月形眼镜，始终皮笑肉不笑的白发男子形象。紧接着，这个阿莉亚真正的创造者那阴郁的样貌和她不久前才见过的一个家伙，确切地说是一只鸟，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所以……
她猛地转头看向那死死对视着的一人一鸟，难道真的是那家伙找上门来了？这可有点麻烦。
要知道，在炼金术领域，没有任何人可以拥有“所有权”，那是属于炼金产品制造者的永久权力。注意帝国宪法在这里使用的词语是“权力”而非“权利”，这就意味着炼金术联盟可以在任意时间索要任意炼金产品而不用担心遭到报复，只要他们给出一个公正的补偿价格。当然，如果你是有权有势的贵族，这个价格一定相当丰厚，有时甚至会超过炼金产品本身的价格。如果你只是个平头老百姓，那对不起，给你几百金币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如果有人反抗该怎么办呢？很简单，帝国宪法对于“权力”的理解是：在帝国疆域内（除了自由港与自治领，当然整个帝国就只有一个自由港，至于自治领更是在二百年前的内战当中全面收回）任何反对法律规定的“权力”手段执行的对象，一律视为叛国罪，帝国军队将无条件镇压。正因为当初炼金术联盟一次性使用了三百多件史诗与准史诗级别的炼金产品取悦了卡尔萨帝国的初代王储，也就是第二代皇帝，他们才从各大行业中脱颖而出，（实际上卡珊德拉觉得这也是因为他们能最不要脸）最后获得的回报就是这一字之差。
因此，理论上来讲那个什么凯塔，（其实是凯特，冷酷的意思。至于凯塔则是“脑子不灵光的傻大个”。）拥有阿莉亚的绝对支配权，不过看眼下这个情况迪斯是绝对不可能把她交出去了，无论这个脑残出什么样的价码。
最终双方也是不了了之，各走各的路。但毫无疑问，当安妮女王复仇号再次来到帝国的海域，就绝对会面临着帝国海军的追击。至于时间早晚取决于炼金术联盟立案调查的速度。
出了这档子事，卡珊德拉也顾不得平时的矛盾，天天跟阿莉亚待在一起。毕竟她们现在的身份都是迪斯的系统召唤物，天生就有种相互连接的感觉。安娜也放下手头的工作来陪伴着她一直很关心的小丫头，这让阿莉亚逐渐找回了自己。
这次突发事件让整艘船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以至于在三天后一艘护卫舰拦截了他们的时候，平复了不少的阿莉亚差点情绪失控把自己的“玩偶”拿出来，吓得卡珊德拉一锤子砸在她的后脑勺上，又赶紧和安娜把晕过去的罗迪斯丫头送回了房间。
当然，这艘战舰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实际上，就算真的立案调查了也不可能这么高效，因此阿莉亚绝对是白挨了一锤。不过他们问的事情倒还真的跟这些家伙有关。
“打扰了。”在拦截了复仇号后，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海军少校来到了船头，“请问你们这艘船上又叫做杰克的船员吗？”
“哦，有啊。”作为船长上去接洽的迪斯点了点头，“他现在正在开船呢。”
“是吗？”海军少校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意，“那能让他出来和我们见一面吗？你知道，例行公事而已。”
“没问题。”迪斯一口答应下来，转头就将杰克喊到了甲板上。不过那个少校才刚看见杰克的样子就失望地叹了口气。
“抱歉浪费了你们的时间。”少校抬起帽子表示歉意，“这位先生很明显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这样啊......”迪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倒是杰克好像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问道：“那不知道军官阁下能不能描述一下你们要找的人呢？说不定我们看到以后还可以......”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少校。
“哦——”那个年轻人做恍然大悟状，“原来你们是干这行的。好吧，”他抿了抿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之前亚森公爵的小女儿在做义工的时候被人绑架了，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没要求任何东西，只是让她充当了一回医师。根据那女孩所述，绑架他的是一个叫杰克的曼特人，具体相貌是......”
送走了这位名叫布雷的明珠港帝国海军少校，杰克和迪斯面面相觑。开什么玩笑？刚才描述的那家伙要不是约什这老阴哗，这两人就敢把整艘船吃下去。
“绑架了一位贵族，还特么是亚森公爵的小女儿......”杰克感觉自己头痛起来，“最过分的是，还留了我的名字。要不是那丫头眼不瞎，现在我可就倒大霉了。”
当然，迪斯更好奇这个“亚森公爵”是谁，于是他直接问出了口。
“世袭贵族，帝国中央军区的三名主力大将之一，基本上和之前那个威廉一个等级的家伙。”杰克长出一口气，看向一脸懵逼的迪斯，“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迪斯继续懵逼脸，摇了摇头。
“最特么扯淡的还在后面，”杰克烦躁地把手中的雪茄扔得远远的，“这家伙的姓你也应该很熟悉，和那个什么威尔斯一样，都是曼施坦因。”
“......”
“而且这座明珠港最初就是这个家族出钱建立的，后来被当成了嫁妆。可以说，我们这次狠狠给了明珠港最大的地头蛇一巴掌......再加上前几天那个教会的白毛......我都有种掉头逃跑的冲动了。”
“......”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就是希望我们能晚点暴露出来。”